鑼鼓喧囂,鞭炮齊鳴,一頂精致奢美的十二台花轎在眾人的擁簇中,在百姓的圍觀中,緩緩的往皇宮走去。
皇家娶媳,曆來都是熱鬨非凡的,道路兩側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
花轎中,一個肉肉的小拳頭敲敲因為沉重的帽子以及碩大的東珠串壓得有些不舒服的脖子,另一隻手抱著一個很是沉重的花瓶。
好一會兒,拳頭的主人突然僵住了,手裡的花瓶瞬間掉到花轎裡,將自己肉感十足的小手放到自己的眼前,瞬間呆滯了!
自己沒死?被車碾過,居然沒死,還返老還童了?
雅琦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不可思議的想著。
突然外麵的喧鬨聲讓她回過神來,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繁瑣的服飾,還有地上碩大的花瓶,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突然充斥這腦海。
雅琦不可思議的摸著自己尚且光滑的臉蛋,心中一喜,忙伸手拽下頭頂的蓋頭,拿個掛在脖子上鏡子,一照,頓時瞪大眼睛。
一臉呆滯的想著:這個鬼一樣的小姑娘是誰?
不不不,不對,自己居然要出嫁,還是嫁皇子?嫁給那個曆史上的有名的大人物?
而且還是奉了皇命衝喜?
可一臉白灰,感覺像是抹了幾斤粉在上麵,上唇鮮紅,下唇隻有一個橢圓的小點點,眉毛修的細長下垂……
糟糕的妝容加上本身就帶著嬰兒肥的大圓臉更加慘不忍睹。
雅琦握著手裡的鏡子,隻覺得這好像不是去衝喜,而是去送葬的。
可腦海中的記憶告訴她,現在的新娘妝都是這樣。
雅琦放下鏡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又睜開眼睛,表情格外的複雜,因為她似乎從慘烈的妝容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覺,眉眼間這就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是自己還未毀容之前的容貌。
上輩子因為火災,雖然被救了回來,但是身上臉上百分之四十的嚴重燒傷,讓她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美貌,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健康,更讓她失去了再次站在人前的勇氣。
她不後悔為了救人,畢竟自己救的小帥哥是個好孩子,他家教很好,父母都是保家衛國的軍人。
所以在那輛汽車惡意衝向小帥哥的時候,她也就沒多想,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的將他推了出去。
現在想想,也並不後悔,更是希望他彆留下太大的陰影才好。
又是一陣撒錢的哄搶聲跟各種嘈雜的祝賀聲,讓雅琦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餘光注意到腳邊的花瓶。
伸手將剛才掉落的花瓶撿起來,慶幸沒有花瓶好好的,沒有什麼……不對,好像底部……碎了……
雅琦瞪圓了眼睛,花瓶碎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可是……不應該呀?這個花瓶的底部是稍微凹進去的,而且這個碎痕怎麼像是被敲打的痕跡?
幸好剛才掉到花轎上是並非底部著地,否則現在自己可能抱都抱不住了?
腦海中的記憶告訴她,花瓶裡麵塞了金銀還有珠寶,俗稱金銀米,這東西若是掉出來,便是沒福氣的意思,普通人家都會因為這種事情感到膈應,更何況是皇家?
輕則失寵,重則……
究竟是誰這麼惡毒?
顧不上再思考長相的問題,看著花瓶,雅琦心中有些慌,一時之間腦中全部是各種修補花瓶的方法。
不是這個膠就是那個膠,她甚至想到了雞蛋清!
記憶中小時候的陶藝課上有學過,瓷器可以用蛋清來修補粘合。
但現在不說沒有蛋清,就算有蛋清,粘合後還需要至少十一個小時靜置的時間都沒有。
雅琦托著瓶底,都能感覺到裂痕在增大。
裂痕的增大,讓她瞬間覺得脖子涼颼颼的,有種腦袋不保的感覺。
可就在她滿腦子都是蛋清、雞蛋的時候,眼前真的出現了……一直肥碩的母雞當著自己的麵,毫不害羞的‘咯咯咯’之後,就下了一個!
然後撲騰了一下自己的翅膀,就走了……
走了……
直到雅琦恍惚的在母雞離開後,伸手觸及到溫熱的雞蛋,還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難道是在做夢?
可是手中的溫熱,還有懷中花瓶的沉重感,讓她遲疑了一下,恍惚的,將裡麵的東西倒出來,然後小心的蘸著帕子小心的修補起來。
修補完,坐在地上,雅琦還有些會不過神來,因為她發現之前還在花轎中的她,現在好像置身一個碩大的農場。
這農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突然,一隻小黃狗,跳過柵欄衝進雞圈,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然後小黃狗在看到雅琦的時候,突然有些心虛的跑來。
雅琦也發現了為什麼自己會有熟悉感了?
這好像自己在聽到男孩的求救聲之前,她正在路邊低頭玩的一款農場遊戲,麵前這一切好像跟遊戲裡的規劃一樣。
這是一個基建類的小遊戲,農場小屋裡的一切都要靠玩家自己設計。聽說如果規劃的好,遊戲公司還會根據玩家設計送玩家一個真正的農場小屋。
玩這個遊戲是她這些年為數不多能夠堅持下來的事情,跟彆人井然有序的農場不同,雅琦並不在乎能不能得獎,她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自己的農場裡麵修建的很是隨意,不但荒草叢生,還格外的熱鬨。
她不缺錢,所以氪金給農場裡麵的動物加持了機敏跟智商,每次點開,看著歡快的場景,都覺得有趣。
因為生活太過孤單,她其實挺喜歡看歡騰的場景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