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低下頭,對著她:“甜嗎?”
“甜。”
沈又又愣愣的。
像裹著蜜的櫻花,嘴裡還帶著櫻花香。
季遠也往嘴裡丟了一顆,一邊腮幫子鼓起來,桀驁的眉眼在這一刹那變得有些稚氣:
“我小時候很喜歡狗,求了很久,終於在六歲生日時,父親給我帶來一隻金毛。那隻金毛它很小,我每天給它準備食物,陪它玩,給它洗澡刷毛……就希望它能一直陪著我。可不到兩個月,它咬了我一口,逃走了。”
“可見這世上就是有努力也做不到的事。”
他用無所謂的口吻道。
昏沉的光線將少年的輪廓浸得冷而透,不知道為什麼,沈又又竟覺得,他說的不止是金毛,而是彆的更重要的什麼東西 。
“那就這麼放棄了嗎?”
季遠笑了一聲。
“當雞有什麼不好,雞還會下蛋,”他用半嘲弄的口氣道,“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東西,為什麼一定要會當鳥呢?獵豹,獅子,孔雀,甚至是條魚……”
“世界那麼大。”
少年的眉眼間全是肆意,沈又又愣住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可以有彆的選擇,她的天賦……
“那隻金毛後來找到了嗎?”
他轉過頭:“你,猜?”
“猜不出來。”
沈又又老實地道。
季遠卻像是突然喪失了興趣似的,笑容一收,手插回兜裡,直起身往外走。
腳步聲回響在安靜的樓道裡。
沈又又看著。
“不走嗎?”
聲音傳來,卻見季遠手搭在安全通道的扶手上,朝她偏了偏頭。
場景似曾相識。
“哦,哦,走。”
沈又又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安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