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
“帶你去個地方。”
“趙哥是給我放了兩天假,但我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
沈雙想推了,翟墨卻道:
“我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正好聚聚,人不多,都互相認識的,就辦在一家私人會所,去不去?”
“你朋友聚,我去……會不會不太好?”
沈雙心裡已經願意了。
打入翟墨朋友本來就是她的目的,而且還是他主動的。
翟墨不以為然道:
“你也是我朋友啊,而且你那麼忙,難得有時間……正好我還缺個女伴。”
“那就隻能恭敬不如從命啦。”
沈雙笑得人比花豔,翟墨被她笑得暈暈乎乎,等回過神來,發現門已經合上了。
他小聲對著門喊:
“明天見。”
從酒店門出來,手機響了,翟墨接起:“喂,哪兒呢?隆鈺?現在?有點晚了吧。不行,明天方哥回來,我還得去參加他的歡迎派對……”
“真不來?”
那邊問。
“不來。”
“那到時你可彆說我沒喊你啊,青子他女伴帶來她學校好幾個正妹,賊漂亮,趕緊的!”
翟墨想了下:
“哪個包廂?”
他回頭看了眼酒店門頭,跨進車裡,對著等候已久的司機道:
“隆鈺。”
————
第二天,遙戈私人會所。
“遠子,哥哥我才從外麵回來,你就這麼歡迎我的?”
一個穿了一套騷白西裝的男人笑著將手裡撲克一甩,撒氣似的,“瞧瞧你麵前那一疊,夠買小半輛拉法了吧?”
“方少,消消氣,吃顆葡萄。”
他旁邊倚著他沒骨頭似的女人,往他嘴裡塞了顆小半顆葡萄,一雙眼睛卻偷偷地往對麵瞄。
對麵的男人靠著椅背,姿態有些懶洋洋,他也不回答,隻一隻手搭桌上,指間夾了根黑色的長煙,一個纖纖弱弱的女人斷了把小椅子坐他旁邊,拿了個Zippo打火機湊過去給他點煙。
煙點著了,他吸了口,嫋嫋的煙霧升起來,可男人那張冷峭深刻的臉卻未被淡緩上那麼一點。鼻梁還是挺的,鼻峰還是峭的,偏那薄唇微微勾起來,眼睛一掃,便像有把刷子在人心上刷上一下,於是,心臟便像生了病,一陣噗通噗通亂跳起來。
男人似乎笑了下,聲音也極好聽,散在這包廂裡有種懶淡:
“鳴之,一個車輪子而已,輸不起?”
他旁邊的女人挨著他,卻也不敢挨得太近,隔著一拳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坐,不一會就剝了一盤子的葡萄。
男人卻像是對手裡的煙更感興趣,一口都懶得吃。
他下手位一個長臉寸頭男人眉毛一皺:
“那可不?遠哥你是不知道,方哥上個月瞞著他老爹去了趟拉斯維加斯,被一對外國妞迷了眼,輸給人家一套春水居的公寓。”
春水居在北市屬於高端住宅,即使是最小七十平的,也要一千多萬。
“打住,不許提,誰提我懟誰。”方鳴之笑罵了聲,伸手出來洗牌,“繼續,遠子,手下留情,哥哥就這一點零花錢了。”
季遠也笑,不說好,卻也不說不好。
坐方鳴之右手位的一個圓胖男人搭腔:“方哥,遠哥你還不了解?他打牌什麼時候留過情……咱們這是捧著錢,巴巴往他麵前送。”
“說好了啊,遠哥,今天這水酒你出!”
“行,我出。”
季遠叼著煙,看方鳴之發牌。
胖子高高興興地喊來waiter,要他上年份好的唐培裡儂,包廂裡人人喜氣洋洋,他們這幫人平時都是玩在一塊的,有的還是一個大院長大,自小的交情——
隻除了季遠,十二歲就去了伊頓,脫離大部隊去國外,可逢年過節幾人也會聚聚,倒沒因此生疏。
隻是二世祖裡有爭氣的,比如季遠;也有那不爭氣的,到現在也還混日子,靠爹媽手指縫裡流出一點零花過日子,所以季遠說他請,其他人頓時高興了。
這包廂裡誰都可以差錢,就季遠不行。
方鳴之嗤笑了聲:“德性。”
他邊發牌邊問:“墨水呢?墨水怎麼還沒來?”
“墨水?他說要去接個人。”
“接誰?”
“沒說,神神秘秘的,看上去還挺高興。”
“話說我昨天在湘江大道看見他了,大半夜的,捧著束玫瑰傻樂。”
“一定是個女的。”
方鳴之舌頭靈巧地一卷,將葡萄籽吐在女伴的掌心裡:“這重色輕友的,前幾天還跟我說要第一個來祝賀哥哥,機都沒來接。”
“哦,我想起來了,墨水之前還興衝衝地,說要有新女朋友了。”
季遠撣了撣煙灰,淡淡地“哦”了一聲,這時,包廂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