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兒……”她抬頭望了望吧台上方可以設得曖1昧柔和的射燈,“太暗了。”
“你做主。”
季遠在這一塊從來不會和人為難,隻是在吧台內站了好一會,才跟過去。
沈雙移步到沙發。
沙發正對著一整排落地窗,樓層高,月亮與星星整個就泄進來,讓人心曠神怡。這樣的環境下談事,會更愉悅。
沈雙伸手,就旁邊圓弧形的落地燈調亮,仔仔細細地翻著合約。
就像季遠說的那樣——
白紙黑字,當然不能兒戲。
調情歸調情,正事上當然不能馬虎,對著季遠這隻成精了的狐狸,沈雙當然不敢大意。
季遠站了會,就走了過來。
他並沒挨著沈雙坐下來,而是長腿一邁,坐到了她的對麵,端詳著安靜翻合約的女孩。
落地燈柔暈的光灑在女孩海藻一樣披散的栗色長發上,季遠半支著額百無聊賴漫地想:娛樂圈的人似乎很熱衷於換發色,上一次見還是黑色。黑發披散在賓館潔白的床單上,半遮半掩地蓋在那乳1鴿一樣的巒起,如同純潔少女的獻祭。
視線一路往下,從她光潔的額頭,到忽閃的睫毛,挺翹的鼻梁,最後,落到被可可甜酒暈染過的甜漬嘴唇。
飽滿,殷紅。
像栽種在巴爾乾山南麓的玫瑰,以海瑟蘭德之水澆灌,以虔誠嗬護之心嗬護,最後才得了這麼嬌豔欲滴的一株。
可惜啊,玫瑰終將腐朽。
沈雙對季遠的端詳一無所覺,她正專心致誌、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合約:
“季先生,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為甲方才對。”
甲方:季遠。
乙方:沈雙。
“不過是個稱呼。”季遠不在意地道,“權利和義務對等,甲方和乙方有什麼要緊?”
確實不要緊。
要緊的是後麵的。
沈雙邊翻著合約邊問:“季先生和以前的女朋友也簽合約?”
“倒也沒有。”
“那為什麼我要?”
“沈小姐可以把它當做……”季遠手支在腮邊,“特殊待遇。”
看來她還得感激這特殊待遇了?
沈雙抬頭看了眼對麵那明顯被捧慣了的男人一眼,笑得格外甜蜜:“那我得謝謝季先生了。”
“客氣。”
沈雙:……
算了,生活教做人。
她繼續看合約,合約內容不算複雜,除了規定了雙方不得乾涉對方正常生活之外,還規定了在不影響雙方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可以進行適度的約會,必要時的親密……
既瑣碎,又詳儘。
“J.Y集團的法務組可真了不起,這種合約都擬得出來。”
J.Y集團是季遠回國開的投資公司,三年前就在紐約敲鐘上市,沈雙查過,公司準入門檻極高,旗下已經成功投資過好幾個項目,據業界預估,公司資產已達三十多個億。
這個男人的手段可見一斑。
“我每年付給他們的高薪足以讓他們應付一切。”
沈雙一頁頁翻到最後的附加條約:
“合約期間,甲乙雙方必須保持對彼此的絕對身心忠誠,如存在超友誼範圍關係,需立刻解除,且在解除時不得影響另一方的人際關係,不得使另一方的名譽受損。否則,即算違約。
違約金:一個億。”
違約金,一個億?!
艸,怎麼不去搶?
饒是沈雙自詡這些年淑女儀態修煉得到位,也忍不住在肚子裡罵了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