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季遠問。
“開始了,不過如果你有事……”
張導示意他看看又開始不停響的手機,而後,他就見季遠招來秘書,將手機交給他,而後道:“沒事,張導,走吧。”
“哎,哎,好的,我跟你說,晚點啊……”
第一天的拍攝很簡單。
剩下一共十五位學員,要在這十五位學員裡角逐出最後的八位成團,綜藝的拍攝重點始終在學員身上——
所以對嘉賓來說,任務不算重。
第一天就是組織學員分組,定好舞曲。
所以,大概不到下午五點,嘉賓們就手工了。
可作為導演,這一天的拍攝下來,張導是既興奮,又憂慮。
興奮在於,不過一天,這嘉賓們的“暗流湧動”就看點十足,尤其是沈雙、steven和季先生這三人——steven大約是純粹的音樂人,不屑也不會對鏡頭掩飾,對沈雙的喜歡就差拿張寫上了。
而季先生……
季先生這個人就複雜了。
他並不直白並不露骨,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跟著節目任務走,不像steven先生那樣、在沈小姐身邊打轉,但隻要留意,就會發現:他的視線始終在沈小姐那邊。
而那種淡淡的、不經意流露的情感,對張導這樣的人來說,反倒更有共鳴。
少年情熱。
成年人的情感卻更含蓄更會掩藏,於無處可藏之間,才會泄露一絲,可就是這一絲,才讓人動容。
隻可惜——沈小姐好像更喜歡steven先生這樣的毫不遮掩。
當然,張導憂慮的也不是季先生時不時碰到的軟頂子,他憂慮的是:《我舞我秀》始終是一檔舞蹈類選秀,重點該在這些青春洋溢的大男孩們。
可季先生一出來——怎麼說呢,張導執鏡這麼多年,即使是二十年前港星大行其道的時候,也沒見過哪個明星能有的這樣一雙眼睛。
眼是靈魂之窗。
這也是張導第一次深切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高清鏡頭下,季先生那雙眼睛隻是淡淡掃過,都會有種經年歲月的感覺來。
而這樣一來,原來還覺得青春洋溢的大男孩們,就一下子就像家門口聒噪的小雞仔小鴨仔了,完全不夠看了。
張導一邊想著解決之道,一邊喊:“今天就到這!”
“收工了收工了!”
收工的話也隻是部分收工,學員們剛重新分了組、拿到舞曲,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和新曲磨合、編舞,所以都跟著工作人員進入練習室,繼續加練。
而總導、製片人、燈光師等卻是可以休息了。
張導在學員們魚貫退出房間後,拍拍手,引起眾人注意:“一會在附近的久久沸騰魚店集合!”
“導演,你請客嗎?”
有人喊。
“滾蛋!節目組請!”張導笑著道,“季先生,steven……”
他喊上幾位嘉賓:“六點,白玉蘭包間,彆遲到!”
“知道了!”
宋景馳道。
這也是慣例了。
通常來說,節目組隻要進新人,錄製第一天或前一天,都會組織一次聚餐,不管是喝酒,還是火鍋——總之得吃上一頓,增進彼此的了解。
這種時候,沈雙當然不會不知趣地拒絕。
她回去,找到貼了自己銘牌的房間,卸下舞台妝,重新拍上水乳,撲了淡淡一層晚安粉,換上一套簡單的灰色運動服,就這麼出了房間。
也不知道節目組從哪租來的歐式莊園,比起之前的鄉間彆墅,簡直是鳥槍換炮。
她都不知道,北市還有這樣的地方。
白色歐式建築綿延,嘉賓就住在建築的頂樓,一眼望去,綠色草坪綿延看不到邊,草坪的儘頭是湖泊,湖泊在月色下如水銀鏡麵,兩匹白馬就湖邊低頭飲水,長尾一掃一掃。
馬,馬?
沈雙眨眨眼睛,發現自己沒看到錯。
還真的是馬。
再看那片看不到儘頭的、除了裝飾沒啥作用的綠草坪,不禁生出一種打倒資l本l主l義的情緒來。
太…敗家了。
隻有國l家濕地公園才這麼搞的吧?
正想著,前麵一扇門從內打開。
沈雙熟悉的那道身影從門內走出來,他也換了一套衣服,不再是白天的黑大衣,而是一套運動服,也是灰色,腳上一雙灰底白邊的運動鞋,見她來,就是燦爛一笑:“又又。”
沈雙站在那,突然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仿佛站在麵前的,不是七年後的季遠,而是七年前那個青蔥少年。
他也青春洋溢,光輝燦爛。
不過這感覺,也就一瞬。
下一秒,她就扯了扯嘴角,說出了今天最想說的話:“季先生,你知不知道最好的前任,最好是跟死了一樣?”
可他偏不。
他還想揚一揚身上的土。
“可惜,我怎麼死都死不了。”
對麵的男人笑,眼睛眯成一彎溫柔的月牙兒,“死不了,就隻好爛活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沈雙竟然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攢到月底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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