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桂蘭想起了自己。她進了車間,作為一名跟單員,她要很清楚的知道紡織出來的產品規格、花色、材料以及原有的剩下的庫。昨天一天,她能記住的東西少之又少,今天早上還因為說錯了花色被車間主任批評了一次。
對比起忙碌的自己,工作輕鬆的駱琦和羅月季才顯得愈發的刺眼。
丁桂蘭的目光太過於強烈,麵對著門口的駱琦若有所感地抬起頭,便看到了站在門邊的丁桂蘭。駱琦皺了皺眉頭,丁桂蘭看駱琦發現了她,她伸手摸摸自己胸前的辮子:“曉琪,月季,我剛剛給黃乾事送了資料,正好路過你們這裡,就來看看你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羅月季轉頭,還未等駱琦回答,羅月季便驚喜地道:“沒有打擾沒有打擾,相反桂蘭你來得正好。今天我們辦公室的孫主任說要給咱們廠裡的工人同誌們添加一點業餘時間的娛樂,正好曉琪想了一個點子,孫主任和黃乾事聽了都感覺很不錯,讓我們把報告寫出來,正好你是管車間生產那一塊兒的,你來幫我們看看。”
丁桂蘭嘴角的交笑容僵硬了一瞬,接過羅月季手裡的信箋紙看了起來。羅月季給丁桂蘭看的是駱琦寫的那一份,因為羅月季覺得駱琦的字寫得好看。
在上輩子,駱琦讀小學的是正是各種特長班風靡之時,程女士為了不讓駱琦落後於其他小朋友,便跟風似的抱了好幾個班,有跳芭蕾舞的、學畫畫的、彈鋼琴的和學書法的,駱琦去少年宮上了半年的學,芭蕾舞、畫畫和彈琴她沒堅持下來,倒是硬筆書法她堅持了下來,一直到上初三了她才停止練習。
但就算是如此,她的字也寫得非常好了。
丁桂蘭看著紙上的字,那顆忿忿不平的心稍微安寧了一些,她凝神去看駱琦寫的內容。她沒看一句都要去思考這句話所表達的內容。短短十多行的字她看了十來分鐘。看完後,丁桂蘭不得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因為如果是她,她寫不出來這麼漂亮的字,也寫不出來這麼好的報告。
“我看了,這份報告寫得真棒,車間裡的同誌們肯定也是喜歡的。”丁桂蘭誇獎的話帶了三分的真心。
羅月季高興得很:“是吧。我也覺得很棒。”
丁桂蘭的目光從羅月季麵前的信箋紙上一掃而過,臉上的笑容不變。
丁桂蘭沒有把信箋紙遞給駱琦:“我車間裡還有活兒乾,就先走了啊,中午吃飯你們等等我一下行不?”
羅月季拍著胸脯表示沒有問題,駱琦也點頭表示會等,丁桂蘭終於回車間去了。
等她走遠了,駱琦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月季姐,你覺得丁桂蘭這個人怎麼樣?”
羅月季嗯?了一聲:“丁桂蘭啊?我覺得她人還挺好的啊。說話輕聲細語地,還挺溫柔的。我聽說咱們家屬院裡的大多數人都挺喜歡丁桂蘭的,覺得她好相處。你呢?你覺得丁桂蘭怎麼樣?”
駱琦在心裡嗬嗬一聲,她覺得丁桂蘭是一朵搖曳在風中的小白蓮,嘴上卻道:“我也覺得她還行。”
中午駱琦和羅月季依言等待丁桂蘭過來,黃乾事閒著也是閒著,也跟著她們等了。黃乾事辦公室裡的梁乾事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他從駱琦等人身邊路過,一眼不發。
黃乾事撇撇嘴,輕聲對駱琦和羅月季道:“梁乾事的叔叔是紡織一廠的副廠長,所以他為人特彆傲慢。因為他在紡織一廠得罪了人,才被派到二廠來的。對於我們來說,到二廠工作是一次提升自己的機會,對梁乾事而言,那叫發配。”
作為和梁乾事一個辦公室的人,黃乾事簡直討厭死了梁乾事了,屁事兒多,活不乾,整天就知道喝水看報紙,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一個花來。
駱琦和羅月季對視一眼,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正好此時丁桂蘭來了,她的到來給駱琦和羅月季解了圍,黃乾事也停止了發牢騷,異性四人朝食堂走去。
和昨天不一樣,今天的丁桂蘭手裡拿著一個鋁製的橢圓形飯盒,看程度應該是新買的。
丁桂蘭拿了飯盒去盛飯,等入座後,丁桂蘭便看似抱怨實則炫耀地道“我昨天回了家,我們家那口子說我昨天用的那個搪瓷飯盒不好,用的時間久了,都磕了角了,今天這一大早的,他就帶我到供銷社裡去買了一個。”
“你們可不知道啊,在供銷社裡買東西可真是貴啊,要錢就不說了,還得要票,就我手裡現在拿著的這個飯盒就花了我一張工業票和兩塊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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