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琦擦乾淨手,抓了一個羊肉包子放在嘴裡咬:“你一會兒回去趕得上早訓嗎?”羊肉鮮嫩,包子皮鬆軟,兩者相結合,鮮而多汁,香而不膩。好吃得讓駱琦差點沒把舌頭咬掉。
光吃一口包子,駱琦就知道自己以後肯定會經常早起了。
陸敬軍一口就把包子咬了一半:“趕不上了,不過也沒關係,能抓到早訓的尾巴。”秋天到了,部隊裡早上的訓練也往後推遲了半個小時。以前是五點半開始早訓的,現在改成了六點,早訓一共兩個小時,到八點才結束,陸敬軍這會兒回去能在食堂門口等著二連的人早訓回來。
駱琦點了點頭:“那吃完飯你就趕緊回去吧。工作要緊,你們那邊紀律嚴格,彆被抓到了。”
陸敬軍嗯了一聲:“這天馬上就要冷了,我看你的衣服大多都是薄的,你得去做兩件厚棉襖,棉花票咱們不是都有發嗎,你都拿去做上,做暖和一點,要是不夠你再跟我說,我再想辦法。”
駱琦看著陸敬軍:“棉花都給我做衣服,你呢?”
陸敬軍道:“不用管我,部隊都有發冬服的,凍不著。”
駱琦點點頭:“那行吧。”喝了一口熱乎乎的羊肉湯,她又道:“那你不用給你媽媽寄回去嗎?”
“不用。”陸敬軍回答得斬釘截鐵。他這段時間很忙,請不到長假回家,隻叫他大伯娘跟金正花說了讓金正花回她後麵嫁的丈夫家裡。
金正花不願意,一直賴著不走,還找人代筆寫過信來給陸敬軍,第一封對他打感情牌,第二封直接就說他不孝順,要來部隊告他。
陸敬軍看了那些信後對金正花特彆失望。從駱琦來部隊至今,金正花對他沒有一句解釋。當然,陸敬軍也沒有去信問過。
他就那麼晾著金正花,並且把每個月寄給金正花的錢停了。金正花沒了收入來源,下安村也沒有她的戶口,她連參加大集體的資格都沒有。村裡的食堂更是沒有她的飯。
時間久了,金正花的存糧沒有了,國家又實行票證製度了,金正花有沒有了收入來源,她自然著急。
陸敬軍對金正花原本也沒有什麼感情,在得知金正花一直在外麵貶低他後他就更不可能對金正花好了。
不過說金正花,陸敬軍想起他大伯寫來的信:“你那裡還有紅糖票嗎?聽說我堂嫂又懷上了。這會兒是憑票買東西,我大伯一家都是在農民,想弄到糖票很難,我想寄點回去。”
駱琦道:“糖票還有,這個月發的還沒用,上個月發的我給我嫂子寄回去了,她也懷上了。我現在在紡織廠上班,布料也是不缺的,正好我有一匹布,做了隔斷的簾子後還剩下不少,我分成兩份給她們寄過去吧。做大人的衣服是勉強了點,但是做兩身小孩子的衣服是沒有問題的。”
陸敬軍嗯了一聲:“那一會兒我把地址給你,你有時間就寄吧。”陸敬軍怕駱琦不願意,又立馬解釋道:“我這回回去可能要到下個星期才有空出來了。”
駱琦吃肉的動作頓了一下:“行。”
吃了飯,外麵的雨又下了起來,淅淅瀝瀝地,伴著秋風,哪怕多穿了一件外套也冷得很:“這秋天這雨真多,都下了兩回了。”
駱琦撐著傘抱怨,陸敬軍嗯了一聲:“秋天雨多,冬天就不會下了,要是冬天也下啊,那春天就更沒雨了。沒雨收成又得不好了。”
駱琦歎了一口氣,明年的乾旱時必然的,而且是最困難的時期。58年的收成幾乎都補貼在了去年和今年,今年的收成還不好,明年必定更困難。
陸敬軍撐著傘,把駱琦送到了辦公樓下麵,把傘遞給她:“你快進去吧,我跑著回去就好了。”
“我送你過去吧。這天挺冷的,淋了雨要感冒了怎麼辦?”
陸敬軍眉眼含笑,道了一聲好。
到了車邊,陸敬軍上了車,車窗緩緩地搖了上去,駱琦敲了敲窗:“陸敬軍,下回你來,在我這裡留一套洗漱用品吧。”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30分鐘,我涼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