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會芬把凍梨凍柿子放在盆裡化凍,聞言擦擦手就去廚房:“你們先坐會兒,我馬上就到。”
都是兒媳婦兒,李會芬忙裡忙外的,王蘭英自然也不能光坐著,便趿拉著鞋子下了炕:“大嫂,我來幫你。”
妯娌兩出去了,陸敬禮也提著陸大伯買回來的東西去了廚房,屋裡安靜了下來,陸大伯點了煙絲坐在抗沿上:“小三,念秦的事兒是怎麼一回事兒?”
陸念秦被接走的事兒陸敬軍是寫信回來跟陸大伯他們說過的,隻是在信件上他並沒有細說,隻是說陸念秦不是他的孩子,孩子的親爹找回來了。而這年頭的電話費貴,陸大伯哪怕心裡著急,也沒打過電話去問,而他也知道部隊查得嚴,一言一行都會被監視著,所以之後寫去的信裡也沒敢多問。
陸敬軍早就知道陸大伯會問這事兒,便實話跟陸大伯說了,陸大伯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等陸敬軍說完,陸大娘等人已經是一臉的氣憤了。
陸大娘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你們這是什麼領導?啊?逼著手底下的戰士娶了另外一個戰士的遺腹子,咋的,就沒彆的辦法了?啊?就說長征的時候,多少紅軍不也在路上生了孩子嗎?那些孩子帶不走不都給鄉親們養了嗎?”
陸敬業也跟著道:“就是,你們那是什麼政委,一點事兒都不乾,也不厚道,還有念秦的媽媽,不是跟念秦他親爹分手了嗎,咋又懷上孩子了”
陸大伯沒說話,砸巴了一口煙,煙霧籠罩著他的臉。陸敬禮就坐在他邊上,和咋咋呼呼的陸敬業相比,陸敬禮就穩重了很多,他道:“部隊那麼多人,為什麼就選定了你?部隊裡光棍漢最多,隨便找一個不也行嗎?”
“光棍漢多是多,但我們班長用命救下來的人就我一個。”陸敬軍道。
煙鬥裡的煙絲燒沒了,陸大伯把煙槍放在嘴邊,眯著眼道:“你們那個政委現在怎麼樣了?”
陸敬軍搖了搖頭:“被分到連隊以後我們就再沒見過了,聽說退伍回家了。”
陸大伯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了。陸大娘依舊憤憤不平,她自然是氣憤的,她侄子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就因為救過一個戰友,就被迫娶了一個女人,硬塞了一個孩子。那女人一死,她好好的侄子就成了二婚男,還帶了一個孩子,想娶個有知識有背景的女人都難。
陸敬軍把一個化了凍的梨放到陸大娘的麵前:“大娘,吃個梨。”
陸大娘伸手接過梨,剝開被泡的皺巴巴的外皮放到嘴裡咬了一口,看了看陸敬軍,又看了看坐在炕裡一臉嫻靜的駱琦,道:“給你媳婦兒也拿一個。吃了這一個就彆吃了,你這胎還沒做穩,吃太涼的不好。”後麵的話是對駱琦說的。
駱琦懷孕的消息陸敬軍在寫回來的信裡說過。
駱琦抿嘴笑了笑,脆生生地應了。陸大娘看著駱琦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陸大娘趁機和駱琦說起了懷孕期間會發生的生理反應,等李會芬兩妯娌來了也加入了這個話題。因為懷了孩子,駱琦對於這樣的話題聽得十分的認真。
這年頭的糧□□貴,也沒有機器打粉,都是用石磨碾的,粉裡的糠也沒篩出去吃在嘴裡多少有些硌牙。駱琦穿越過來後極少吃這麼糙的糧食,但細嚼慢咽著就著炒得噴香的辣椒吃,彆有一番滋味兒。
除了窩窩頭,李會芬還做了兩碗麵糊糊,麵糊糊水多粉少,顏色是極為明豔的金黃色,喝到嘴裡帶著一股玉米的甜香味兒,吃幾口窩頭辣椒再喝一口湯,滋味好極了。
吃完飯駱琦就困了,王蘭英把駱琦帶到一間空著的屋子裡去睡覺,炕上已經鋪好了被褥,被罩是綠邊紅底繡牡丹花的圖案,枕頭和褥子也都是紅色的。駱琦看著這熟悉的被褥,不自覺地就笑了。
這是羅家準備給她的嫁妝呢。
駱琦脫了鞋和外衣躺在暖乎乎的被窩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都說孕婦多夢,駱琦又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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