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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到!行禮!”李濱程壓住了修為, 恍若無事的揚聲道。
——司儀本來說是也從齊物閣請來的,可是讓李濱程給接過去了。
顧辭久和段少泊拉住了彼此的手,從大殿中間朝外頭走。有已結劍丹的劍修在他們走的路前邊兩兩相對的站著, 待他們走到兩人中間,這左右兩人就各甩出一道劍氣, 劍氣在兩人的頭頂碰撞消散, 倒是如同小煙花一般。
三人組都沒結劍丹,沒那個資格朝那邊站的,不過也能抓著個花籃, 嗷嗷叫著撒花。
帶兩人走到大殿之外, 齊齊跪倒,朝著此時太陽所在的方向,一個叩首。
“二拜祖師!”修士不拜高堂,隻拜祖師, 他倆又師出同門,都朝著磨劍石的方向一個叩拜——劍宗的祖師牌位就在磨劍石下頭。
“道侶對拜!”
最後這一拜的時候,兩人才把手放開, 卻是一個頭拜下去, 才把眼睛從對方身上挪開,待站起身來,卻又盯著對方不放了。
“哎喲!這情深義重的黏糊勁兒~”
“看得我都想找個道侶了!”
“恭喜!大喜!”
“親一個!親一個!”
“互換信物!”
說到互換信物,道修們的眼神都更多了幾分好奇,前些日子那衝天而起的寶光可不單是一兩個人看見了。
兩人同時將信物拿出,顧辭久手裡的與其說是項圈, 不如說是一件寶石短衫,其上寶石本就色彩斑斕更有靈寶特有的柔和寶光在,看得人目眩神迷。
段少泊拿出來的則是一頂頭冠,昱金絲編織而成,下為雲霞上為流火,半顆蛟珠掩在其後,華麗炫目至極。
看見這兩樣寶物,道修們的反應是:“靈寶啊!”然後,“玄級的法器啊……”
劍修的反應是:“好漂亮!”然後,“這個更漂亮!”
顧辭久知道段少泊給他做的是個頭冠,但到底這頭冠什麼樣子的,今天是頭一天看見,他看看頭冠,再看看自己的大項圈,道;“委屈你了。”
他這個大項圈就算是經過了段少泊的妙手修改,可還是有一種暴發戶的感覺。
“這話我說才對。”
“彆廢話,快點交換信物。”李濱程在邊上催促,“還等著進去吃呢。”
這是親師父,沒錯了。
顧辭久將那大項圈為段少泊掛上,他又低下頭,讓段少泊給他戴上了頭冠。
“禮成!”李濱程這一喊,起哄的更是到了一個高.潮,還有人鬨騰著要去鬨洞房,可是,李濱程又一嗓子,“來賓入席!”就有凝實成了白霧的香氣,隨著許多侍女端上酒菜來,而充滿了整個大殿,甚至滿溢到了大殿外頭來。
鬨新人重要,還是吃重要?
這根本不是個問題!當然是吃重要!
呼啦啦絕大多數人都跑回去等吃了,雖然他們不都是吃貨,但這東西光看食材就知道,必然不隻是好吃,於修煉也有大好處。
顧辭久和段少泊也拉著手就沒影了,等在他們自己的山頭上落地時,兩人已經是貼在一起,親得火熱。
他們這破草房也變成了小宮殿,四周圍的樹上,石上,都掛著紅綢和紅燈籠,雖然是白天,但也是一片喜慶的大紅。
顧辭久見段少泊不隻臉紅,耳垂都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便放開他嘴巴,一路吻到他的耳朵邊,輕聲問:“害羞?那害怕嗎?”
“都有點……”
“嗯?那怕什麼?”前者是看他臉紅,後者是顧辭久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害怕,“怕我弄疼了你?”
“不會……就是……散功的時候,我會變得很醜很醜……”散功之後,他會極速衰老,放著不管那就是要直接老死了,他相信顧辭久不會放著他不管,不過,乃是真很醜?
“不怕。”顧辭久把他抱了起來,一腳踢開了房門,“老而已,又是醜。”
“?”這話段少泊有點懵,老了之後,鶴發還好,那一身雞皮,難道不醜?可還沒等他再問,人已經被放在了榻上,大師兄已經壓下來了……
剛開始他還能想著自己看過的雙修之法,想著如何配合,但很快他就一團漿糊了,不過卻真是愉悅得很。待魂都飛出去的瞬間之後,他先是激動得喘不過來氣,後來就是虛得喘不過來氣,這一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個破布袋子,一身的真元就從兩人相連的地方傾瀉而出。
這時候大師兄卻撫摸著他的臉頰,一臉溫柔的親親他的臉頰,又吻住了他的唇。
段少泊都從他眼裡看見自己了,那可真是……
身體又熱了起來,舒暢的感覺重新複蘇,段少泊就又被帶著飛了,就是飛得太高,花樣太多,後來他忍不住抱著大師兄跟他哭著求饒起來。
在顧辭久看來,師弟本來就是個美人,顧辭久早就知道他流淚的時候眼睛裡都有星星,可平常的時候哪裡舍得他哭?如今看他雙眸含星,鼻頭都哭得紅了,一個勁的求饒,偏還不是那種大吼大叫的求,而是細細的跟奶貓叫一樣帶著鼻音的聲音:“大師兄,饒了我……要死了……”
可偏偏他這麼求著,卻還又拉著顧辭久不放,這是真不要還是鼓勁呢?
顧辭久也是溫柔的人,總會給段少泊時間讓他歇歇。這時候段少泊就靠在他懷裡,喘著緩勁,可隻要顧辭久碰他一下,就算隻是摸摸他的臉,他都會打個哆嗦,用有點埋怨的眼神看顧辭久,然後他就會主動靠的更近,在顧辭久身上蹭,再然後……
兩人這一通洞房,折騰了一個半月。再見天日的時候,段少泊已經是劍丹後期了。
兩人出門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拜見李濱程,李濱程看倆人依舊拉著手,段少泊臉還有些紅,顧辭久笑得有點傻,但兩個徒弟眉梢眼角都是幸福,除了跟兩人一塊哈哈哈也乾不了彆的了。
“咦?少泊,你眼角的那顆紅痣,不是該沒了嗎?”
段少泊眼角的朱砂痣是練《純一功》的一種外在表現,他已經破功,那顆痣就該消失——說起來這東西跟守宮砂有那麼點類似。
“我喜歡,就用朱砂點上了。”沒讓段少泊答,顧辭久直接道。
“呃……喜歡好,喜歡好。”李濱程隻覺得略撐。
男女有畫眉之樂,他這倆徒弟都是漢子,沒畫眉,卻來了個點朱砂,但也都是人家的閨房之趣,他多嘴問這一句乾啥啊!?
師兄弟兩人就讓他們師父趕蒼蠅一樣,給趕走了。兩人又去了掌門方劍仙那邊說了一聲,方劍仙那張少年的臉看著他們有些感慨,還有些羨慕:“祝你倆同登仙途。”
千言萬語,也就隻剩下這一句祝福了。
兩人恭恭敬敬的叩拜謝過。
“不過還真有事要你們來商量一二,就是那些靈廚……”
靈廚來了不少,其實一開始齊物閣介紹來的隻有兩三人,可那些靈廚來了沒多久,就一陣呼朋喚友,然後他們劍宗的靈廚就從零開始,直逼三打頭的兩位數了。
等到兩人的結契大典結束,靈廚有超過九成的都不想走。本來他們留也就留了,但一方麵劍宗的靈氣真不適合他們這種平平和和與世無爭的廚子們,他們需要過一段時間就離開去溫養自身的經脈,那這段時間怎麼辦,怎麼安排他們?
還有一些靈廚跟宗門裡的劍修已經套上了交情,兩邊的人都有益一起出門曆練去——畢竟很多食材就得吃新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