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啊?”
“什麼都不是。”顧辭久道,繼而輕嘯一聲,他那劍意凝化的極光長劍,猛然一個放大!
楚澤玉隻看見那長劍擴大將自己也籠罩在其中,雙眼便受不住光芒的刺痛,閉了一下,再睜開眼,方才那些醜陋之物,已經半絲也不見了。
楚澤玉(⊙口⊙)的看著顧辭久,突然他就沒那麼擔心了——師父這麼強,一定能把小雪和秀秀救出來的!我也要做這麼強的劍修!日後再不用師父來救!另外……其實劍修還是應該有一套好衣服的,至少袖裡乾坤放著誰的時候,不至於一接敵就把人掉出去……
顧辭久也果然換了一套衣裳,這寂滅沙漠果然名不虛傳,什麼稀奇古怪,陰狠惡毒的東西都有,沒多久他又換了一身衣裳,在他換了第三身衣裳後,他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
“師父?”楚澤玉又有點著急了,不由得問。
“這下麵有法陣遮掩。”顧辭久皺眉道,“可我不善法陣(係統:才怪),知道有陣法,卻不得其門而入。”
楚澤玉抿緊嘴唇閉嘴了,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這下頭的必然不是尋常的迷蹤陣之類的東西,他連看都看不出來有陣法。
等顧辭久又繞了兩圈,楚澤玉才看出來不對,他們下麵那一片黑褐色的沙漠,連一粒沙子的變化都沒有。
“我要從這入陣了。”顧辭久道,楚澤玉連答應一聲都來不及,地麵就瞬間拉近!他好像就是眨了一下眼,等他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從一片黑褐色的沙漠,來到了另外一片黑褐色的沙漠,就是剛才有強悍到讓他話都說不出來的師父和還有溫柔和善的師叔,現在舉目四望,卻隻剩下他自己了。
“師父?!師叔?!”楚澤玉有點發慌,他可沒忘剛才看見的那些東西,換成他自己碰見,那就是骨頭渣子都剩不下的結果——而且從離開家到現在,其實楚澤玉還真一直都沒有自己行動過,再怎麼樣也都是有薛易和淩秀秀跟著一塊,此時更有些慌。
“冷靜……冷靜……”楚澤玉深吸一口氣,他是來救人的,就算因為陣法的關係跟師父師叔失散了,也不能自己先鬨起來了。
可是這裡辨不出東西南北,那要朝哪裡去呢?——寂滅沙漠的天空是灰色的,夜晚是漆黑的,不見太陽也不見星鬥,這裡又靈氣紊亂,修士也分不出方向。
正想著,楚澤玉就聽腳底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一低頭,就看沙粒翻開,一隻漆黑的蠍子從裡頭爬了出來。
楚澤玉一道劍氣刺出去,這蠍子竟然瞬間從洞裡跳了出來,躲開劍氣,也讓出楚澤玉看見了它的全貌。大黑蠍子的背上是一張哭泣的人臉,它高高昂起的尾巴卻是一條蛇尾。
楚澤玉乾脆一口氣放出三道劍氣,這回蠍子彈到半空,卻依然沒躲過劍氣,被從中切成兩段。楚澤玉的炎陽劍氣灼熱無比,蠍子被切開後便燒了起來,待落在地上已經是兩團焦肉。
可初戰告捷非但沒讓楚澤玉高興,反而是讓他轉身就跑。隻因為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且不是一聲,而是一大片,果然他跑出沒兩步,剛他站的那地方附近,蛇尾人麵的黑蠍子爬出來了黑壓壓一片,這還不算完,地麵震動了一下,一隻一丈大小的巨大黑蠍子也爬了出來,那些小蠍子就在它背上,看來是它的孩子。
楚澤玉回頭看了一眼,瞬間臉色發青嗖一聲就沒了蹤影。後邊那蠍子吼了一聲,周身騰起血色霧氣,背著一身的小蠍子,追了上去。
係統【(⊙o⊙)…師弟,你是知道那有什麼,故意扔過去的嗎?】
段少泊【不,我就是隨手一扔,隻能說不愧是氣運之子,果然是很讓人放心啊。】
係統:師弟你說的真不是反話嗎?那倒黴孩子結劍丹沒幾天啊!剛逃命逃得鼻涕泡都快出來了。
顧辭久【師弟這時機找得真是再好不過了。】
係統:你們兩隻絕對是真·兩口子!
→_→對,那三人(兩人一統)其實從頭到尾就都在邊上看著,跟楚澤玉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七尺,但因為陣法的作用,顧辭久和段少泊的修為又高於他,兩人把氣息收斂起來,楚澤玉是彆想發現什麼的。
“走,破陣救人。”顧辭久拉住了段少泊的手。
“好,大師兄!”
一座烏黑的大殿裡頭,薛易與淩秀秀麵對麵的盤膝而坐。在他們身邊,放著一個高大的滴漏,滴漏與虎眼魔尊極其相似,該是他曾經還完完整整的時候,麵目張寧,身有四臂,腳踏白骨,兩條胳膊抓著個秀美的女子正在超嘴巴裡頭喂,一條手臂提著另一名女子的腳,最後一條手臂正在從女子已經被開膛的肚腹中向外掏著零碎。滴漏看似是青銅所做,那被倒提的女子身上卻不斷滴血,一滴一滴的順著她的頭臉流過,浸濕了頭發,落在下頭用以計時的量器裡頭。
淩秀秀的眼睛盯著下麵的小刻度,等到看見那刻度要滿了,立刻咬住嘴唇。正是同時,兩人身.下突然湧出了青黑色的火焰。這乃是一種魔火,不傷實物,卻炙烤靈魂,幾萬年前開始,魔修就用它以作為拷問之用。
淩秀秀的嘴唇早已經被她自己咬爛,可她還是沒能忍住,慘叫著在地上打起了滾。待魔火褪去,淩秀秀趴在地上喘了幾聲,抬胳膊抹了一把眼淚,爬了起來,重新打坐好。
“薛道友,怎麼?你還是不願嗎?”頭頂上傳來隆隆的聲音,“你看你那位青梅竹馬的小師叔,你忍心讓她跟著你一塊受苦嗎?你……”
“放屁!”淩秀秀叫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嘶啞道什麼地步,她咳嗽了兩聲,“我們會熬過去的!你彆做春秋大夢了!”
兩人蘇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竟然落在了個魔修手裡!連咒罵易震,兩人全副精力全都放在怎麼抱住自己的小命和貞操了。
“本尊要你修煉此功,與本尊雙修。”這就是虎眼魔尊說的第一句話,虎眼魔尊的本體極其可怖,身有丈高,三臂(左邊斷了一條胳膊),兩條腿左長右短,膚色青黑肌肉虯結,身上帶了許多首飾,但衣物卻隻有腰間一條獸皮裙子——且還是高高撐起了傘的——他沒有頭發,腦袋上長滿的是黑色的小蛇,沒有鼻子,嘴巴倒是很正常的人嘴,另外還有一對極其醒目的金色虎眼,“你不答應也成,但你這如花似玉的小師叔,可就要吃苦頭了。”
淩秀秀當時讓幾個隻是比虎眼魔尊稍好,至少看得出完整人模樣的魔修抓住,虎眼魔尊話音剛落,這幾個的手就朝她身上摸過去了,淩秀秀強忍著才沒尖叫起來。
薛易見此情景不但不鬨不怒,反而笑:“你要的不過是我這天陰靈根帶來的好處,但若是秀秀有個好歹,我就把靈根毀了,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他的劍丹被封住了,他沒法自爆,但靈根這東西卻是看似高大上,實則很脆弱的那麼一個存在,就算他手無縛雞之力,隻要夠狠心,也能自己把靈根給挖出來。而且虎眼魔尊要的不隻是天陰靈根,他還需要薛易練功配合他,那就總得有給他活動自由的時候。
“……”虎眼魔尊以己度人,覺得他一個有大好前途的修士不至於自毀前程,但是又不敢賭,隻能讓那幾個魔修將淩秀秀放開,沉吟片刻,他拿出了一口小鼎來,“既然如此,本尊身為前輩也不願難為你們這些孩子,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這口小鼎,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雙方的賭約,就是在滴漏下頭的容器盛滿之前,薛易不能漏出一點聲音來,他不能說話,不能慘叫,甚至哼都不能哼一聲。
淩秀秀看著薛易,想哭,但是強忍著沒流出淚來。
她隻是在血水積滿一個刻度的時候,挨一挨魔火而已,薛易可不隻是如此,他身上還繞著陰火鏈條,頭臉看不出來,脖子上卻是能看到一點鏈條形狀的燒傷痕跡。
淩秀秀繃著勁吸一口氣,這樣就沒多少聲音了——她挺後悔自己剛才滿地打滾慘叫的,薛哥該是忍得更辛苦。可是沒辦法,她太弱小了,她忍不住。
她看了一眼滴漏的刻度,表情又扭曲了一下。每次他們身上染起魔火,那積起來的血水也會跟著燒起來,等到火焰熄滅,少的時候一格刻度十去其三,多的時候刻度甚至會燒掉整整一格。
滴漏的速度也時快時慢的,剛開始的時候差不多半個時辰挨一次燒,到現在,卻是差不多一刻鐘一次了。要不然說魔修陰險狡詐,不講道義呢,本來就是他們居於弱勢的一次打賭,竟然還能讓他投機取巧到這種地步。
淩秀秀抬頭朝天上看,他們被困在法寶當中,見不著外頭的景象。所以,如今這速度加快的情景,到底是那魔修越發沒有耐性了,還是……有人來救他們了呢?
修真界的陣法,是依據天地至理構架而成的,正道修士的陣法是如此,魔修的陣法也是如此,這些東西自然難不倒顧辭久。該說是他有一雙不基於肉.體,而是魂魄中自帶的慧眼,若隻是單純的陣法,對顧辭久來說這就是送菜的,但這處血池綠洲布置了數千年,與無數凶獸魔靈早已合為一體,又有魔修藏匿其中,這些東西,才是他們兩人的麻煩。
擊殺了一窩魔蟒,顧不上這些魔獸的鮮血惡臭濃鬱,顧辭久直接坐在那上麵打坐,段少泊就站在旁邊,幫他護法。
戒備之餘,段少泊看了一眼什麼都看不到的天空:家裡人,差不多該趕到了?
——家裡人確實就快趕到了,但卻不隻是家裡人,還有許多尾隨而來的人……
劍宗那邊出動靜的第一時間,修真界的各大宗門就有反應了。
(`Д)!!劍宗要做啥?!把那麼多老妖怪竟然都冒頭了,這是要跟誰拚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那啥……明天……明天
_(:з」∠)_作者菌是有點存稿,但是……作者菌這破體質……說不準啥時候就被某病菌K!O!了,那時候就得靠存稿箱菌了。所以作者菌需要把存稿箱菌養得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