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久【那麼……趙書文是氣運之子,但太子不是。我去殺掉太子,情況會怎麼樣?】
係統【(⊙o⊙)…這、這還真是個悖論……】
這種穿越者是氣運之子的世界,其實更應該說被穿越的身體和穿越者的靈魂二加一,才是真正的氣運之子。這個世界太宗與孫皇後伉儷情深,兩個人育有三子二女,可是前頭兩個兒子都因各種原因早夭,就一個太子活到成年,夫妻二人對他寵愛非常。
其餘庶子王爺論名分,論寵愛,論才乾都不及太子。一旦太子死了,王爺們就變成了平等競爭關係。即便趙書文的穿越是注定的,他再穿來,要麼穿到其中一個王爺的身上,要麼就是穿在趙書文的兒子身上。
趙書文有氣運之子的光環在,必定會脫穎而出,但絕對不會像太子那樣順風順水。若他成了皇孫,那就得從二頭身開始生長。無論是哪一種,對趙書文來說都有好處。
段少泊【大師兄,我們還可以儘量讓太宗多活兩年。】
趙書文穿過來不到四年,太宗駕崩,他就順利登基。原劇情中,太宗在的時候,趙書文還是知道什麼叫一步一個腳印,做事要謹慎的。可是太宗走了,他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喪心病狂到連太子的親娘,孫太後也毒殺了。
劇情的前期他明明表示自己是個孤兒,沒有母親疼愛,孫太後比他夢想中的母親還要好,他要將她當做自己真的母親孝敬。結果一邊下毒,一邊還做出悲痛狀,甚至美其名曰“我是為了這個民族的發展,我不能讓任何人阻撓到這條巨龍的騰飛”——原文。
顧辭久【你醒了?】顧辭久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段少泊的眼睛,他站起來起了一杯水,水正是溫的:“喝口水。”
“辭久,我要如廁。”段少泊推開那杯水,他嗓子有些啞,卻半點也不口渴。
“對了,你喝了那許多的粥,是該想如此了。能起來嗎?”
“能。”段少泊有那麼點無奈,覺得自己也沒虛弱成那個樣子,但還是把手給了顧辭久,讓他扶住自己。他們住的這寺廟的禪房裡並沒有馬桶,要如廁得到外頭來,一個院子裡有個淨房。
剛走出來,外頭陽光照得段少泊眯了眯眼,顧辭久立刻抬手給段少泊遮著陽光。段少泊笑問他:“你這是習慣了?”
“啊?哦。是有點習慣,畢竟來之前你還……看你這樣健健康康的,真好。”
“來之前是你比較危險?”段少泊抬手碰到了顧辭久的脖子,後怕的繃著嘴唇,“這淤痕都變成黑色的了。”
“嘶!”顧辭久被他碰的也一個哆嗦,“我都忘了。”
他讓人捂嘴掐脖子的,其實下半張臉跟脖子上不止有淤痕,還有抓傷和劃傷,看起來很是淒慘。
段少泊還要再說點什麼,已經到淨房了,開門就傳出來了一股味道,對於習慣了現代生活的人來說,這味就有些太重了。倆人不約而同閉上了嘴,憋著氣。段少泊撩起來衣裳下擺,找了半天拉鏈,膀胱都要炸了,才後知後覺的反應褲子已經麼得拉鏈了。
這解了褲腰帶再放水,頓時就有些手忙腳亂,還是顧辭久給他提著,再加上憋氣,段少泊的臉可真是紅得不能再紅了。
兩人回到房裡,段少泊問:“怎麼這院子就我們倆?”剛出去一趟他聽見周圍很是吵鬨,還有哭喊聲,絕對不隻是他們兩個人。
“是胡太守的看護……”
原來那一日領兵的軍士,竟然是廬州太守。大魏並沒什麼重文抑武的想法,五官下馬治民,文官上馬殺賊那是常態。一州原本還有個單獨的都督算是管理州軍務,但作為總長官的太守想要一把抓,都督也隻能閉嘴憋著。
且說胡太守看了那情景,心裡有底之後,並沒責備殺人的軍士,可段少泊暈了過去,顧辭久出聲求水。胡太守看他們兩個少年人,心生憐憫,不但給了水,還讓軍士把他們帶到一邊,找了隨行的大夫來醫治——胡太守也是準備充分,帶來的除了糧食,還有藥材和大夫。
先是他們倆挪過去,後來這邊又救助了些老弱病殘的百姓,也跟著挪了過去。
結果就有人找顧辭久的麻煩,正是顧辭久大伯的兩個兒子!顧辭久的大伯跟顧辭久的爹年紀相差很大,他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年,要是沒這場大旱,兩人怕是老婆都娶上了。
顧辭久的大伯和大伯娘,應該已經死在了昨夜的混亂中,顧辭久他大堂兄折了胳膊,二堂兄卻是無恙。兩人一來看見顧辭久也是安然無恙,頓時恨意勃發的衝了上來。
幸虧護衛著小營地的官兵是先認識的顧辭久和段少泊,他倆一個昏迷,一個明擺著帶傷,又知道兩人的家人全都死光了,對他們的照顧也就更多些,當即就把人拉住了。
拉住之後,質問起來怎麼回事。那兩個大堂兄便大聲嚷嚷道:“昨夜裡死了那麼多人的慘事,就是這小子招惹起來的!”
他們倆是打定了主意想要顧辭久的命,這一嚷嚷,果然其餘被挪過來接受治療的傷者也都注意了過來。
負責此地的小將一聽就氣笑了:“你莫不是將人都當做了傻子?他倆不過是兩個舞勺之年的童子,你們那一夥饑民怕不是有三四百之數,我見許多人尚且都不認識他二人,如何就能招惹得你們自相殘殺了?”
這小將見過那流民的慘相,大魏的士卒實行的乃是兵戶世襲製,他也是家學淵源,一眼就看出來那些人的死因是自相殘殺,類似於軍中的營嘯,這是自己找死鬨出來的事情。
“大人卻不知,昨夜裡,這小子做了噩夢,大嚷大叫起來!鬨得四周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跟著叫嚷,後來甚至引得人動了手,這才出了禍事!”二堂兄比大堂兄有急智,他這曲解的事實還真是讓許多人一愣,信了三分。
“胡說!”顧辭久義憤填膺道,“分明是大伯與大伯娘趁夜捂住了我的口鼻,要害了我的性命,與你們一家飽腹!我混亂中掙紮弄傷了大伯母和大伯,他二人叫嚷起來,這才出了亂子!”他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脖子上的傷痕。
“你才是胡說!”大堂兄反駁,卻有些色厲內荏。
二堂兄眨眨眼,敲了敲旁人的神色,卻反而得意了起來:“你如今不是也認了?!若不是你弄出響動來,何至於起了亂?!”
“你還我兒命來!!!”二堂兄話音剛落,就有個老婦人嚎叫著朝著顧辭久撲了過去。
接下來的情況,幾乎就如昨夜裡的狂亂重演,隻不過如今是青天白日,而這些人的瘋狂不是無目標的,而是都對著顧辭久一個人。
幸虧那小將離得近,先將顧辭久拉開,又擋開老婦,其餘軍士也反應過來,立馬跟上,護住了顧辭久。
眾軍士一開始還是好言相勸,可眾人根本不聽勸,更有人趁這個機會開始了搶東西。軍士們可不是PLA,見此情景,直接就將腰間的刀摘了下來。到是未曾將刀出鞘,可這連刀帶鞘劈頭蓋臉一通砸,也是夠人受的。
等好不容易將混亂鎮壓下去,軍士們已經個個是一身的狼藉,還有人帶著些小傷。顧辭久已經是被他們帶到了其餘人見不著的營地後頭,頭盔都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小將,抹了一把臉,果然是帶了血,他嘴裡忍不住一個勁的念叨:“瘋了,全都是瘋了。”
顧辭久被驚嚇得臉色煞白,淚珠子把臟臉弄得一塌糊塗,仍舊邊哭邊打嗝:“諸位軍爺,都是……都是我的錯……”
“男子漢大丈夫,流個什麼貓尿啊!”有個壯碩的軍漢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拍在了顧辭久的肩膀上,但看著用力,其實這人下手有分寸得很,就是拂了他肩膀一下,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那些人都是腦袋瓜子不清楚的,莫要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係統【……影帝……】
顧辭久當然知道怎麼回事,更明白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會引起怎麼樣的連鎖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姨媽君果然來了!!!_(:з」∠)_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