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更奇怪:“這三人不就是搶錢麼?”
“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白玉堂反問。
王朝若有所思,好想明白了點什麼。他決定喬裝易容一下,親自帶人去試他們三人。
蘇園先去滿福客棧求證,得知忘川道長的確在早上的時候來這尋人,提到了林溪的名字,形容他薄唇鳳目,行走如風,整個人看起來很與眾不同。
“可形容過此人的身高、胖瘦?”蘇園再問。
滿福客棧的店小二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這事剛過去沒多久,小人記得很清楚,道長隻形容了那人這三點,薄唇鳳目,行走如風,整個人看起來很與眾不同。”
“知道了,你去忙吧。”
蘇園從滿福客棧離開後,便走進巷子,找到了目擊證人許義。
“官爺還有什麼問題要問?”
剛才開封府勘察的現場的時候,許義已經把自己所見的情況仔仔細細說過三遍了。他不懂為何這會兒又有官差來問他。
“煩勞你仔細回憶一下,你在看到那三名男子搶錢的時候,在當時可曾聞到過特彆的氣味?”蘇園問道。
“氣味啊。”這一點還真沒有衙役問過他,許義回憶了下,“我當時好像是聞到一股焦糊……就是那種燒皮毛的味道。然後我看到那仨流氓偷錢,就吼他們,然後看到屍體嚇到了,趕緊去報案,再回來的時候,就沒聞到這味道了。”
蘇園令許義再去一趟開封府,把這句證供加上,再簽字畫押。
許義為難地哀求道:“官爺,就這麼點小事兒,您看我能不能彆去了。我因為給這案子作證,已經耽擱一個上午沒去上工了。”
“這是關鍵證據,必須去。做完證供,補給你二百文錢。”蘇園道。
“那可太謝謝官爺了。”許義一聽說有錢補償,立刻積極地到開封府去做了證供。
蘇園和白玉堂一起喝盞茶休息的工夫,王朝頂著一張臟兮兮的臉來了。
“還真被蘇姑娘猜著了,那三人會武。他們三個哪裡是什麼混混啊,憑他們那腿腳肯定江湖人!”
王朝先學了那孔大雨翻身掃堂腿的招式,又學了毛高側身歪脖擒拿手的招式,感慨都是巧招,很有特色的功法。
白玉堂見狀,立刻道:“鬼見愁。”
“鬼見愁?”
聽這名字有點熟悉,蘇園隨後想起來了。白玉堂曾跟她說過,鬼見愁是江湖殺人組織之一,高價接殺人活計,殺手會以舍命代價為雇主保密。
“這兩招一個叫鬼絆腿,一個叫鬼抓人,是鬼見愁的刺客們常用的招式。”白玉堂解釋道。
“也就是說這三人是江湖殺手,是他們殺了王民慶夫妻!”王朝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立刻命屬下去大牢將三人押上公堂。
恰逢包拯辦完公務的回來,蘇園就把調查到的情況回稟給了包拯。
“許義在目擊三人偷錢的時候,曾聞到了一股燒皮毛的味道,我懷疑便是他們三人用拂塵殺害了王民慶夫妻之後,便將拂塵丟進了正著火的灶內焚燒。他們很可能故意留下一根拂塵毛在王民慶手中,便是為了誣陷剛從那裡經過的忘川道長。因見有人來了,他們才裝成搶錢的混混逃跑,試圖通過以小罪掩蓋大罪,並誣陷忘川道長。”
“不,不是,這是誣陷!大人,小人們冤枉,小人們平常確實是貪財好賭,但決然不敢乾殺人的事,請大人明鑒!”孔大雨、毛高和袁明三人戰戰兢兢地哀求包拯。
“你們看看我是誰!”王朝依舊沒洗臉,披散著頭發遮擋著半邊臉,穿著一身臟兮兮灰布衣裳。
孔大雨等人一眼就認出來王朝是他們同牢的‘犯人’。
“剛才我假意跟你們有衝突地時候,你們三人使出的招數可不像是混混,是正經武林的功夫。”王朝拆穿他們道。
蘇園接著道:“其實你們三人之前在供述的時候,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破綻。”
孔大雨三人都不解地望向蘇園,他們暗地裡對過了幾十遍的證供,會有什麼破綻?怎麼可能會有破綻!
“你們喊冤後,說人不是你們殺的,不知道王民慶夫妻是怎麼死的。可是王民慶夫妻的脖頸有明顯紅腫的痕跡,一眼就能看清他們夫妻的死狀。
你們偷錢丟棄的錢匣子就屍體旁邊,所以並不不存在你們隻偷錢看不見屍體的情況。”
“可我們也不知道,脖子紅一圈的致死原因就一定是扭斷脖頸啊。”毛高道。
蘇園挑了下眉:“是誰告訴你們王民慶夫妻二人的死因是扭斷脖頸?”
仵作驗屍的時候,他們三人還在被展昭緝拿的途中。後來他們三人被帶進來審問,也無人告知他們王民慶夫妻的死因是脖頸被扭斷。之後三人就被收押入牢,牢裡也不可能有人說。
毛高驚得睜大眼,隨即臉色頹喪下來。他曉得因自己的口誤,相當於直接承認了王民慶就是他們三人所殺。
孔大雨和袁明都無比懊惱,埋怨地瞪一眼毛高。
包拯當即開堂,審問三人是否為鬼見愁的刺客,又為何要殺害王民慶夫妻,陷害忘川道長。
“包大人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自然該明白,是因為有人花錢雇我們下手。我們殺人的目的是王民慶夫妻,跟忘川道長沒關係,他隻是比較倒黴吧,剛好路過。”
“你們真以為本府好糊弄?”包拯橫眉瞪眼,色厲至極,他手指點了點桌案上的證供,“據忘川道長交代,他有一位師弟,號忘溪,又號無患子。你們可知無患子這味藥的彆名是什麼?”
孔大雨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包拯。
“鬼見愁。”包拯道。
包拯早年為官在途徑的鄧州的時候,了解到本地百姓奉一種叫鬼見愁的東西為神物。據說此物令童子佩戴,或懸於門上,可避鬼魅。
後來他得知,原來這‘鬼見愁’其實就是無患子的彆稱。
忘川道長找的人叫無患子,偏巧行凶的這三人來自於鬼見愁,且有構陷忘川道長為凶手之嫌。若說這兩者毫無關係,怎麼可能?
孔大雨在人在保證驟然凶厲的質問下,個個神色慌亂,但嘴上還是不認。
“對付這種江湖殺手,必須要用非常手段拷問才行。”白玉堂主動表示,他願意負責拷問這二人。
這三人的行凶證據確鑿,卻死不悔改,拒不招供,隻怕有更大的秘密隱藏在其後。豈能縱容犯人陰謀得逞,這勢必要查清才行。
包拯斟酌了片刻,便允了白玉堂的請求。
當孔大雨等三人被白玉堂帶走後,蘇園又見了忘川道長。
蘇園並沒有特意為難忘川道長,他在大牢內短暫住了那一會兒,安排的是單間,並無同牢人騷擾他。
忘川道長在得知自己的罪名已然洗清後,驚詫不已,這全然在他意料之外。他本以為自己這次的牢獄之災,可能會要自己的命。
“看來道長的占卜之術還是不行,未能算得自己否極泰來,獲貴人相助。”蘇園歎道。
忘川道長看向蘇園,目光裡帶著很綿長的探究之意。
“貴人相助,貧道能算得出,但若是煞神相助,卻很難算。因為很多時候,善惡就在煞神一念之間。瞬息萬變的事情 ,很難提早算清。”忘川道長解釋道。
“那道長看白護衛的命如何?”蘇園突然岔開問題。
忘川道長愣了下,在問過蘇園白玉堂的八字之後 ,掐指算了算。
“蘇司法想聽實話?”
“道長不是隻會說實話麼?就如當年你對蘇進敬實話實說我的批命一樣,請對我也說同樣的實話。”
“不得好死,活不過二十五。”忘川道長道。
此時隻有孫荷陪著蘇園,一般蘇園審問的時候,孫荷都不敢胡亂插嘴。
這一次她聞言後大驚,對即將跟白玉堂訂親的蘇園道:“這批命不過是給人提醒,許多都不準。”
“不準是因為情勢在變,但此時測算就是這個結果。”忘川道長語調不悲不喜,旨在陳述事實。
“情勢怎樣才會變?”蘇園在問。
“轉機或許在西北。”忘川道長沉吟片刻之後,對蘇園道。
“你其實早就知道林溪的身世對不對?林溪到底是誰?”蘇園突然問。
忘川道長愣住了,沒想到蘇園會突然從白玉堂跳到林溪身上。
“你這神情告訴我,你知道。”蘇園判斷道。
忘川道長蹙眉,用意外又不解的眼神打量蘇園:“你難道就不擔心白護衛的命數麼?”
“不擔心,因為隻要有我在,他什麼事都不會有。”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有人七夕加更?我七夕善待自己,加吃了兩份蛋糕,這加吃和加更都屬於“增加數量”的行為,大概沒什麼區彆,≈我也算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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