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二更合一(2 / 2)

啊呸!

蘇園把打下來的栗子剝了皮,做成了栗子糕,令紅十一給林溪送去。

紅十一在送之前慣例先驗了毒,在確認沒問題之後,才送到林溪跟前。

林溪在知曉蘇園的表現之後,既高興也有幾分存疑。

這栗子糕雖然被紅十一驗過毒了,但有些毒卻不是當場發作令人斃命,更有一些蠱毒,在沒被喚醒之前,也毫無症狀。

林溪令紅十一取來他飼養的白蟲。這種蟲子極為純淨,隻能吃最乾淨的粟米之類的糧食,對任何含有一點毒性的東西都無法承受,如芸豆、菊花等物,碰上既死。

林溪將一塊栗子糕碾碎了,撒在白蟲之上。片刻後,見白蟲全都活著,他不禁笑了一聲,知道是自己多疑了,這也是他非常願意看到的結果。

林溪當即嘗了一口栗子糕,立刻被其恰到好處甜香綿軟的口感所征服。她真有一雙巧手,他今後有口福了。

轉眼到成婚這日。

蘇園在丫鬟們幫忙甄選之下,挑了件最顯腰身的綠羅裙。她問過紅十一鬼見愁往日封賞的慣例,要他給所有屬下發三倍的賞錢。

林溪就在宅子裡的屬下都是為他效忠的死士,肯定不會被給她的打賞所收買。

蘇園的這波打賞,就是為了告訴林溪的這些屬下們,她掌握了鬼見愁的財權,有了身份和地位,被林溪所在乎和尊重。

蘇園在讓紅十一給眾人發錢的時候,隱約聽到西麵有匆忙的腳步聲。她立刻打了個哈欠,表示要回去小憩一會兒,為了養精蓄銳應對晚上的大喜事。

眾屬下們當即頓悟蘇園的意思,臉上都露出揶揄的表情,笑請蘇園快去休息。

蘇園立刻快速攔截了那名快跑的青衣人,將他揪到牆邊質問:“你跑這麼快乾什麼?那邊紅十一正召集所有人發錢呢,你還不快去?”

青衣人認出蘇園,立刻瞪圓眼警惕地要大喊。蘇園馬上扼住他的喉嚨,堵住了他所有發聲的可能。

“為何看見我後,反應這麼大?想叫人?外圍可是有開封府的人闖入?”蘇園低聲問。

青衣人因為被蘇園扼住喉嚨,憋紅了臉,聞言後立刻憤怒地瞪向蘇園。

蘇園從這表情裡得到了答案,很開心。

青衣人隨即反應過來什麼,轉眸就看向彆處,不想讓蘇園根據他的表情判斷出答案。

蘇園當即扭斷了青衣人的脖子,便扛著他的屍體就近找了一處房舍,直接將人掛在了房梁上。而後,她就裝成沒事兒人一樣回房了。

蘇園不知道這名青衣人在被她解決之後,會不會還有人繼續來通報。如果有的話,她必然有暴露的危險,因為開封府的人入侵的路,就是那林溪帶她來的那條路,自然而然會讓他們上當中計了。

憑她的武功,即便她暴露了,她也有辦法保住自己的命。但這樣的話,滅林溪就不會那麼順利了。一旦讓他逃走,就存在變數,說不定他會發現自己身上的問題,然後繼續苟活下去。而且不能從內部破壞鬼見愁老巢,必然會給開封府造成很多傷亡。

這些都是蘇園不想看到的情況。

蘇園表麵看似鎮靜,實則心中忐忑了一下午。

等到黃昏前,該到‘成婚’的時候了,外麵的情況還算安靜,蘇園才稍稍鬆口氣,但也不敢懈怠。一旦林溪早就知悉了外麵的情況,故意在按兵不動呢?所以蘇園必須時刻警惕,做好應對準備。

丫鬟們敲門,麵色喜悅地提醒蘇園,時辰差不多了。

蘇園取來她從庫房裡尋來的一朵綠色盈透的翡翠花簪戴在了頭上,對著鏡子照了照,問丫鬟好不好看。

“這翡翠花簪跟姑娘的裙子正映襯,十分好看呢。”丫鬟笑道。

蘇園:“我也覺得好看,希望今天我會喜事連連。”

“這是當然,婢子們祝福姑娘——”

蘇園立刻打斷道:“好的,我謝謝你們,該走了。”

蘇園拿起扇子,便走向大院子。

丫鬟們隻以為蘇園心急了,都笑起來了。

林溪特意改了這座大院落的名字,叫蠻蠻院。蘇園進院前看到這倆字,忍住一陣惡心。

到了房間,蘇園就打量桌上備好的飯菜,便問丫鬟怎麼沒有酒。

“尊主從不飲酒。”丫鬟道。

怪不得她來這裡這幾天,林溪沒有一頓飯喝過酒。

“你們沒聽過一句俗語麼,‘大喜日無酒,夫妻難長久’。他喝不喝我不管,我是一定要喝的。”蘇園堅持道。

丫鬟應承,立刻去備酒來。

林溪隨後而至。因聽說蘇園選穿了綠裙,他便特意選了緋衣穿在身上。進屋後,他打量一番屋內的布置,確實比之前令人覺得舒適溫馨,甚至讓他忽然有種有家了的感覺。

鬼見愁建立這麼多年,他在這座大宅子裡也住了很久,但他從來不曾有過這裡是家的感覺。

林溪不禁笑起來,他果然沒有選錯人。

“你怎麼穿紅衣?不是說不守世俗之禮麼?”蘇園打量一眼林溪身上的衣裳,故作驚訝地問。

“那你為何穿綠裙?”林溪反問。

蘇園:“我……”當然是為了綠你!

林溪笑一聲,“雖不在乎世俗之禮,但又不約而同地想守成婚之禮。我們大概都信了世人對婚姻美好的期願,舉案齊眉,比翼雙飛。”

蘇園回看林溪一眼,佩服地對他點了點頭。她隨即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便要飲下。

林溪伸手攔住了蘇園。

“丫鬟說你從不飲酒,我一個人喝就行了。”蘇園滿口不強求的語氣。

從她被林溪領回來之後,她敏感的身份就注定讓她不能去隨便提議或要求讓林溪飲酒。因為信任還沒有完全建立,很可能因她這一句話,令林溪提高了警惕,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主動。

“今日大喜,破例一次無妨。”林溪道。

剛才丫鬟已經告訴他,蘇園說了一句‘大喜日無酒,夫妻難長久’的話。

既然蘇園想和他長久才要飲酒,他又豈能掃興?

“反正也要飲酒,不如喝合巹酒。”林溪令人去取瓢來。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了麼?”蘇園趁機問道,“我不想連到成婚這天,都不知道自己嫁的人是誰。”

“丁寒竹,不過我已經很久不用這個名字了,以後你可以如往常一樣,叫我林溪。”林溪道。

“你姓丁?”蘇園立刻有了猜測。

“就如你所想的那樣。”

蘇園還想再問,但見林溪一臉不願多談的表情,這時候丫鬟已將瓢送了過來。

蘇園便接過瓢,將盛滿酒的瓢送到嘴邊,眼見著那邊的林溪飲了一大口酒在口中,她便也跟著開心地喝了一大口。

“在你看來,這可能是合巹酒,但在我看來,這是慶祝之酒。”蘇園笑得比之前任何時候都開心。

話音剛落,林溪就驟然蹙眉,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不對,當即吐出一口血來。

林溪感覺自己體內每一寸地方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湧動,幾乎要把他所有的精氣和血肉吸乾了一般。熟悉藥理和蠱毒的他,當即就明白過來自己中蠱了。有些蠱在種下之後,會沉眠一段時間,以酒為引就會加劇發作。

林溪立刻取出銀針,想要封住自己的穴位,但他手腕瞬間就被蘇園擒住了。憑他現在中蠱的情況,若是對付普通的侍衛,尚且還有一搏的機會。但麵對武功高超的蘇園,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因各種情緒翻湧,林溪激動地又吐了一口血,氣息漸弱。他白皙無瑕的皮膚在染上鮮紅的血之後,竟有一種慘烈之美。

“你這個例子可以深刻地教育了很多人,看人真的不能看臉。”

蘇園嗤笑著拍了拍林溪的臉蛋,目視林溪的眼神裡透著無情的冰冷。

“我看中白玉堂的從來不隻是英俊有錢,更是他那顆坦率而不畏懼一切的俠義之心。這一點你可是一點都沒有啊,你憑什麼認為你了解我,以為我會看上你?”

“什麼時候?”林溪已然顧不上去計較蘇園說什麼,他想不通他這般謹慎,且對蘇園一直嚴密監控,蘇園是什麼時候給他下了蠱。那栗子糕他明明已經驗過毒了。

“在一開始,當你洋洋自得以為擒住我,開始控製我的時候。難道你沒發現你最猖狂的時候,反而就是你最疏於防備的時候?”

麵對奄奄一息瀕死的林溪,蘇園不介意多解釋兩句,讓他清楚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

林溪這才想到了他在劫持蘇園上馬車後,蘇園曾給自己斟茶過三次。他記得她當時無意間瞟過兩眼,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這還要多謝你屬下許音的提醒,是他讓我知道原來指甲裡可以□□。”

隻要她的指尖稍微碰到茶水,蠱就會下進去。蘇園身手好,動作快,做到讓疏於防範的林溪不察覺,並不難。

蘇園見林溪死死地盯著自己,她就一臉無辜的表情回看他。

“你乾嘛老是這麼一副憤慨的表情看我?就許你們隨意給我下毒,我就不能還給你們一次?可惜因為要端你的老巢,隻能下這種蠱,不然當場就毒死你了。你如今白白多活了四天,挺高興的吧?”

蘇園全然是一副施舍者給了乞討者無上恩賜的做派。

林溪再一次被蘇園氣吐了血,他整個人已經無力地平躺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快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神透著怒恨交加的情緒,但更多的是後悔,悔恨自己的一時失察!

本來這蠱毒一旦發作,就會立刻要人性命。林溪因為武功高,身體保養得太好,才挺過了蘇園說好幾句話的時間。

“你好好去死吧,作為跟你共享鬼見愁的‘另一半’,我會繼承你的家業,送你的屬下們乖乖去見閻王。

讓你隨便建立的鬼見愁,隨便毀於一旦,想來隨便死的你,應該不會介意。”

林溪瞪圓眼睛看著蘇園,他張嘴似還有話要跟蘇園說,但嘴裡冒出來的都是血,發不出聲音了。

“民心所向,邪不勝正,這是曆史發展必然走向的結果。你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自詡聰明?其實最蠢的人就是你了。”

這句話之後,林溪徹底氣絕了。

蘇園用腳踢了兩下林溪,見他死透了,蘇園就歎了口氣。大概因為之前總有殺不完的‘王玉’的關係,她總是有點不放心。未免他的死有詐,蘇園抽出他手上的銀針,在其要害部位補上了一針,以確保他死得徹底。

至深夜,宅子外有喧鬨聲,紅十一急忙來敲門,告知林溪有開封府的人闖入了這裡。

紅十一靜等之後,沒聽到聲音,猶豫是否要進門之際,他的脖子忽然被套住——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小可愛說死的突然,原著白玉堂死就兩行字,那才叫真突然,氣氣!對比之下,我太良心了有沒有,讓一個反派死了這麼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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