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盧方去後花園練武。
“嗚嗚嗚……”
沒錯,又是那熟悉的哭聲!
盧方循聲而去,就看見白團子坐在丈高的梧桐樹上, 委委屈屈地看著他, 然後對他伸開雙臂。
“伯伯救救團團。”
盧方:“……”
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
思想上,盧方隻想扭頭就走。但是聽到白團子軟軟糯糯的哭聲, 再看白團子那張粉雕玉琢的臉,黑葡萄似的眼睛閃著淚花, 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 他根本不忍心啊!
盧方幾乎隻是遲疑了一瞬間,就乾脆地把白團子從樹上‘救’了下來。
“呦,團團又飛了!”白團子歡呼。
“大伯知道了哦, 團團自己也可以飛, 為什麼非要求助彆人?”盧方不解地問他。
白團子嘻嘻笑:“娘親說,做人要學會低調, 團團正在學低調。”
盧方:“……”
原來我就是你學低調的工具人!
“喵——”
大橘貓邁著慵懶地步伐從二人跟前走過。
白團子馬上跑去把大橘貓抱起來,大橘貓喵喵抗議地叫了兩聲。
“這是白圓子?當年我們離開東京城的時候,它還是一隻小貓。”盧方感慨道。
白團子一邊摸著貓一邊對盧方道:“團團就是在跟圓圓學,圓圓爬高的時候,每每看到人就會喵喵地叫,那團團也可以。現在團團都和圓圓一樣了,那團團一定很低調了。”
盧方:“……”
還好蘇園當初養的是一隻貓,而不是一頭豬。不然他的小侄子為了學低調,會不會用鼻子拱土啊?
蔣平看著盧方抱著白團子來了, 就想試試這孩子到底有多聰明。
“來,告訴四伯。將來如果有一天你爹和你娘要分開,你是選擇跟你爹還是跟你娘?”
韓彰瞪向蔣平, 馬他這問題問得太無良。蔣平就把韓彰推到一邊去,讓他彆搗亂。
白團子睜大眼睛,好奇問蔣平:“爹娘真的要分開了嗎?”
“我是說假如,就是做一個假設。”
白團子眼神裡瞬間暴露出失望,“但凡你說的是真的,該多好。”
蔣平:“……”
韓彰:“……”
盧方:“……”
徐慶:“……”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蔣平已經嚇得突然磕巴了。
“他們總黏在一起,不愛管團團,分開的時候,對團團照顧比較多。所以,團團盼著他們分開!”白團子答道。
蔣平等人細問白福情況,終於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蘇園和白玉堂一起忙著查案的時候,就顧不上白團子。有時候隻有一人忙的時候,另一個人就會對白團子特彆照顧。但如果倆人都不忙了,倆人便難得有機會獨處,自然是不會讓白團子摻和。
於是,小家夥就有了這種想法。當然,這隻是童言無忌,白團子所謂的‘分開’跟蔣平說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盧芳等人這一次來東京城,暫時就不會回陷空島了。他們也會和白玉堂一樣,供職於開封府。
下午,蘇園和白玉堂回來了,便準備火鍋,邀請開封府一眾人等都來一起聚會。
大家一聽又有機會吃手打牛肉丸了,沒有時間也要硬擠出時間,趕緊來赴宴。
二十五歲的蘇園依舊俏麗活潑,比從前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勁兒。白玉堂則冷峻如故,但與以往相比更沉穩了一些。這幾年他的武功突飛猛進,出手也更狠了,武林人提起白玉堂儘是聞聲色變,滿心駭然。
包拯和公孫策等人剛抵達白府,就立刻逗弄起白團子,問他近來課業如何,是不是又頑皮了。
“團團很乖的,最近正在學《詩經》,包阿爺獎勵團團,給團團喂飯飯好不好?”
白團子把臉貼在包拯臉旁,悄悄跟包拯比誰更白。
嗯,他果然白得不像話,不愧是姓白的。
席間,蘇園見白團子窩在包拯懷裡各種點菜,指使包拯喂他。包拯自己一口都顧不上吃,甘之如飴地伺候白團團。蘇園有些看不下去了。
“過來。”蘇園喚他。
“不嘛!”白團子不願意,抱著包拯的脖頸撒手。
白玉堂放下筷子,冷瞥一眼白團子,“沒聽見你娘叫你?”
白團子這才委屈巴巴地從包拯懷裡跳下去,乖乖走到蘇園和白玉堂跟前。他垂著腦袋瓜兒,樣子看起來委屈極了。
“你們可不準怪孩子啊,是我要喂他的。”包拯忙道。
蘇園隻好把白團子抱起來,安排他坐在她和白玉堂中間。夫妻倆一起給白團子夾菜,照顧他吃飯。
白團子很快就美滋滋地吃飽了,他滿臉開心地告彆了宴席上的長輩們,自己跑去玩兒了。
“其實這孩子在我懷裡吃,也不耽擱什麼。”包拯惋惜地感慨一句。
“耽擱大了,您可是一口飯都沒來得及吃。”
公孫策憐憫地給包拯夾了一個牛肉丸。
“大人還沒看出來?那小家夥其實是在故意指使你,就為了坐在他爹娘中間。”
蘇園如今為了培養孩子獨立,早就讓白團子自己坐著,自己夾菜吃飯了。今天因為包拯,才破例了。
包拯:“……”
“看來薑未必是老的辣,而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嘍。”公孫策唏噓感慨。
包拯:“……”
為什麼要說破!
晚間,送走了賓客之後。
蘇園一邊對著銅鏡卸妝,一邊對白玉堂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