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就用這種狩獵者的目光一寸寸掃過顧笙笙的臉,又往下落在她領口。那一段纖細脖頸和鎖骨,比珍珠白絲綢更細膩,吹彈可破。
伴隨著急促呼吸,珍珠白絲綢如波浪起伏。
沈妄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笙笙,大手扳過她的小臉。
鮮紅的玫瑰花瓣上水珠點點,在燈光下泛起絲絨般光澤,卻不及顧笙笙的唇□□人。那雙杏眸裡又泛起了霧氣,濕漉漉地瞪著沈妄,透著不自知的撒嬌。
還有恐懼。
像溫室裡名貴的花兒,一身嬌枝嫩葉都在簌簌發抖,緊攏著花苞不肯讓人窺見。
“彆怕。我不會弄傷你。”沈妄珍而重之地在顧笙笙額上印下一吻,“永遠不會。”
顧笙笙顫著手摟住沈妄的脖頸,在他的吻與低磁迷人的嗓音裡漸漸放鬆了身體。
沈妄笨拙而仔細地解開裙子上繁複的係帶,像一個孩子在拆開獨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珍貴禮物。珍珠白緞帶滑落,雪白肌膚如同上好羊脂玉,不帶半點瑕疵,觸手生溫,令人癡迷地一吻再吻,湊得近了,能聞到淡淡的香,清而甜。是浸過酒的花瓣,是融化的奶和蜜,稠而軟地裹住手指,挑逗每一根神經。
珍珠白緞帶裙子徹底滑落在地,沈妄鳳眸沉沉,克製已久的愛欲如洪水滔天,洶湧而出。
……
顧笙笙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顆糯米湯圓。
雪白的糯米粉倒入清水,攪拌成黏膩滯澀的一團。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揉搓著,初時動作略帶粗暴,擠壓得糯米粉水四溢,發出咕嘰咕嘰的哀鳴。
沈妄手一頓,慢慢地放緩了力道,雖然青澀笨拙,可他極有耐心,掌心的熱度不斷揉按擠捏不成形的糯米團,把初時滯澀黏膩的一團揉得暄軟光滑,圓滾滾地擱在盤子裡,隻等著水開後下鍋了。
水咕嘟咕嘟地燒開了,熱騰騰蒸著顧笙笙白胖小臉,她落在滾熱的水裡,不由自主地隨著水波載浮載沉。好不容易才被撈出來。
顧笙笙左顧右盼,四周都是白白胖胖的湯圓,擠在一塊兒等著被吃。
顧笙笙可不想被吃掉,悄悄扭動圓滾滾身體從盤子裡滾出來,一路滾到案板邊上,奮力一躍。
咕咚。
恰恰落進勺子裡,跟沈妄麵麵相覷。
“沈妄!沈妄!是我呀!”
顧笙笙在勺子裡蹦躂,大聲對沈妄叫喚。可笙笙湯圓的聲音太小了,眼睜睜看著沈妄瑰色的唇離自己越來越近。
顧笙笙再次尖叫:“彆吃我!彆吃我!”
沈妄這回停住勺子,垂眸看了她一眼,好似發現了什麼。
那雙極美的鳳眸像麵鏡子,明晃晃倒映出顧笙笙白白胖胖的模樣。高挺鼻尖輕嗅,評價道:“一股子奶味。”
她明明是玫瑰花餡兒的!顧笙笙被他一看,整個湯圓好似掉進了滾水裡,芯兒裡的玫瑰花蜜餡兒熱熱融化了,整個軟綿綿地塌在了勺子裡,直盼著沈妄把自己吃掉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可沈妄盯著她看了一會,菱唇輕啟,磁性華麗的音調刻薄又挑剔:“好醜的湯圓。”
“醜?你敢說我醜?!”顧笙笙咻一聲漲圓了,飛起來就要給沈妄當頭一擊。
誰知沈妄一張嘴,就被他滑滑地含進嘴裡去了。
沈妄雪白的牙齒整齊堅硬,顧笙笙啊啊啊尖叫,滾來滾去地躲避他的牙齒。沈妄也不急著吃她,隻含著糯糯滑滑的湯圓,舌尖把她推來推去,弄得顧笙笙頭暈目眩。
眼前的星星越轉越快,最後直接將顧笙笙拋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顧笙笙在不斷往下墜,直到一雙溫暖有力的胳膊穩穩圈住她:“笙笙,笙笙?”
磁性沉穩的嗓音近在耳畔,帶著情動時特有的沙啞。屬於沈妄的氣息由內而外將她浸透,包裹。顧笙笙慢慢睜開眼睛。
沈妄英俊麵容映入眼中,短發淩亂,赤著結實修長的上身,比平時西裝革履的禁欲模樣更添幾分野性。
他正居高臨下覆在顧笙笙身上,鳳眸專注地凝望她。顧笙笙的手被他按在臉側,十指交扣。
沈妄的手掌寬大溫熱,帶著薄繭,顧笙笙的手掌纖細單薄,軟弱無骨,兩隻手扣在一起,契合得不留一絲縫隙。
四目相對,怦然心動。顧笙笙杏眸濕漉漉地看他,喊了一聲:“沈妄。”
沈妄緩聲道:“又做噩夢了?”
顧笙笙嬌氣地“嗯”了聲。
沈妄便伸手在她瑩潤後背上慢慢撫摸。
兩人剛同床時顧笙笙總做從高處跌落的噩夢,沈妄很懂得如何安撫她。低磁嗓音在顧笙笙耳畔低語,顧笙笙很迷戀沈妄的嗓音,很快就軟綿綿伸出胳膊去摟他的脖頸,雪白藕臂上綴滿了深深淺淺的桃花瓣。
沈妄呼吸轉沉,側頭去吮她纖細臂彎。
“沈妄。”顧笙笙委屈巴巴地叫,還沒完全清醒,伸手去掰沈妄的嘴。
沈妄會錯意,眼角掠起笑意,張口銜住顧笙笙粉瑩瑩的指尖。
然後挨了一巴掌。
顧笙笙忿忿地抽回手:“你說我醜,不準吃我!”
這一頓脾氣來得莫名其妙,沈妄聽顧笙笙說了自己的夢,低低笑了幾聲,乾脆將這顆小湯圓重新含入口中。
果然滑滑糯糯,又香又軟。
顧笙笙嗚嗚蹬著腿,翻個身就要跑。沈妄長臂一掀,蓬鬆寬大的被子將兩人都籠了進去。
等沈妄吃完早餐,這才滿足地掀開被子,撩起顧笙笙汗濕的長發,低頭看她的臉。
顧笙笙軟綿綿埋在枕頭裡裝睡,烏黑纖長的睫毛濕漉漉凝成一簇一簇,掩著多情的杏眸。眼角被生理性的淚水浸得緋紅,好似靡靡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