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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幾乎每個城市都有一條酒吧街一樣,絕大多數城市裡,也都會有一條藝術街。而向林這天晚上帶江夢去的,就是A城所謂的藝術街,也是創說中的塗鴉街。

那是一條地下通道,江夢也不清楚這個地方在這座城市的具體方位,她隻知道那條通道的牆壁上,到處都是塗鴉。就連通道頭頂都是大片大片的星空。

對於江夢這種喜歡畫畫的人來說,這裡確實算得上是個非常好玩的地方。

更何況這條地下通道裡,除了滿牆的漂亮塗鴉之外,還有不少畫手在這裡擺攤作畫。

看得出來這條街人氣還是挺旺的,因為都已經這個點了,通道裡還是擠滿了人。江夢和向林戴著口罩和帽子混在人群裡走著,一點兒都不引人注目,畢竟大家都隻顧著看畫,根本沒人看他們。更何況誰會想到向林會大晚上的來逛什麼藝術街區呢?

兩個人就這麼跟著人流走了一路。

中途隻要江夢在哪幅畫前麵停下腳步,向林就會掏錢把那幅畫買下來送給她。江夢覺得向林應該是在哄她,雖然向先生哄人的方式向來都這麼簡單粗暴,不是給錢就是買東西,但江夢覺得還是挺受用的。

而且這裡的畫賣得也不貴,所以江夢便也沒拒絕。

最後一條街逛下來,江夢手上多了一堆的畫。

好在向林還是有點兒紳士風度的,還知道幫江夢拿了幾幅大的,剩下的小畫框才讓江夢自己提著。

從地下通道出去,是一個人工湖,夏天的時候人挺多,但這會是冬天,所以湖邊的人少得有點兒可憐。不過還是有不怕冷的情侶在湖邊談人生談理想看星星看月亮。

向林本來也想坐一下,但又覺得這樣的環境可能對未成年人不是特彆友好,所以就有點兒遲疑。倒是江夢渾不在意地找了個空地坐了下去,還主動招呼向林:“坐吧,沒事,不用擔心我。該懂的我都懂,不該懂的我也懂,我可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小學生。”

向林:“……”

行吧!

湖邊有流浪歌手在唱歌,唱的是一首關於父親的歌。對方的嗓音很清澈溫柔,歌也溫柔,就連歌詞都有一種溫柔而煽情的力量。

以至於坐在江夢和向林旁邊的幾個小姑娘邊聽邊一個勁的感慨:“哇,好感人啊,好想哭。”

等那群小姑娘離開之後,江夢才問向林:“你想哭嗎?”

向林一臉冷酷的回道:“不想。”

江夢:“我也不想。”

向林:“不過他唱得倒是挺不錯的。”

江夢:“你要是上去唱,肯定比他唱得更好。”

江夢真的就是隨口說說,但她說完之後,向林丟下一句“那當然,你也不看我是乾什麼的”,就起身抬腳朝那個流浪歌手走了過去。

江夢嚇了一大跳,反應了幾秒才抱著畫框追了上去。

向林腿長腳長,再加上江夢剛才還愣了會兒神,所以等江夢追上他的時候,向林都已經走到那個流量歌手麵前了。對方正在調試音響設備,向林湊過去,小聲地跟對方說了兩句什麼,那人看了看江夢,又看了看向林,竟然真的就讓開了,把話筒和舞台交給了向林。

江夢一臉緊張的看了看四周,又去看向林,她倒不是擔心向林唱歌的問題,她是擔心向林被人給認出來,畢竟上次兩個人在遊樂場被人認出來的慘痛經曆還曆曆在目,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自己的腳踝隱隱作痛呢!

向林顯然也看出了她的擔心,他把鴨舌帽往下壓得更低一點,聲音沉沉的說道:“放心。我有分寸。”

向林這麼說,江夢一顆心就真的平平穩穩地落了地——在經過大半年的相處之後,她現在對向林,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你讓我放心,我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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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林把帽子扣下來擋住眼睛,然後才接過流浪歌手的吉他,輕輕對著話筒撥了一串和弦,然後就開始認真彈了起來。對於江夢這種音癡來說,光聽吉他的旋律,她根本不知道向林在彈什麼,除非向林彈的曲子她真的特彆特彆熟悉,一聽前奏就能哼出來的那種。

但很顯然,向林彈的這首歌並不在此列。

以至於江夢聽他彈了半天,都不知道他在彈什麼。

就在江夢以為向林就隻準備彈吉他壓根不準備唱歌的時候,他卻突然對著話筒小聲哼唱起來。確實是首江夢完全沒聽過的歌,非常陌生的歌詞。

“年少時滿腔孤勇悶頭往前衝”

“長大後才知不過是徒勞無功”

“自始至終自始自終發現人生不過一場夢”

……

向林平日說話的時候,聲音是清潤但帶點兒慵懶的聲調,這天他可能故意改變了自己的聲線,再加上他是輕聲哼唱的,所以聲音聽上去就有點兒少年音的清爽。再配上他這身低調休閒的打扮,倒是真像個在街頭賣藝的流浪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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