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回到光海,梵梨的心情是愉悅的。既然時間上需要拖延一下,她也就不客氣地享受了一下生活。不需要穿防水壓服,白天可以沐浴自然陽光,隨時隨地可以吃到各式各樣的淺海灘海鮮,還能和風晉、蘭迪玫瑰等小姐妹一起逛街……真是幸福極了。
她玩得樂不思深淵帝國,即便開完會,也還是多玩了四天,才動身回去。
而從她請求假期延期那一天起,蘇釋耶就開始煩了。他沒有催她,也沒能從她那裡得知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因此,她每離開多一秒,他的心情就會暴躁一秒。
最讓他暴躁的,莫過於發現自己情緒暴躁的時候。
他們除了那一層關係,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憑什麼要他在巴曼薄亞等她?她在外麵玩得不想回來,他也可以。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不愉快。
於是,蘇釋耶讓荒格做好了慣例的“新領海新女人”計劃——到最新打下的領海,征服當地最漂亮的女人。
赤月紀423年的新年期間,這種活動開展得剛剛好。
然後,他帶著荒格、魔神大主教、**官、艾澤等人去了維科海域,安排了一大堆白花花團子熱舞女郎跳舞。
維科最為傾倒眾生的幽影族大美人從這堆暴露的女郎裡鑽出來,臉上掛著麵紗,穿著隻露肚臍的閃亮緊身衣,搖擺著纖細的腰肢,風情萬種地對蘇釋耶拋眉弄眼。最後,在女郎們的推搡下,她故作嬌羞地倒在了蘇釋耶的懷裡,大眼睛眨巴得跟狐狸精似的:“沒有人告訴過我,赤月帝王是這樣的美男子……”
按照慣例,蘇釋耶和她說了幾句曖昧的話,撩得她心神不定。但他卻一點興致都沒有,跟完成工作似的。最後,他們讓這個大美人穿了一件麵積隻有兩顆葡萄橫切麵那麼大的貝殼內衣,由金色鏈條在脖子、背心吊成了三角形,送到了他的房間。
在她去蘇釋耶房間的路上,遇到了艾澤,艾澤的鼻血把水都染紅了。
兩周後,剛得知蘇釋耶回到巴曼薄亞的消息,梵梨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來無儘宮,我要半個小時內看到你。”
梵梨把手中試管裡的測試做完,立刻趕向無儘宮的裂變殿。但才過了十五分鐘,蘇釋耶就又打電話來了:“你在哪裡?”
“就快了,還沒到半個小時啊。”
又過了六分鐘,她人已經在無儘宮門口了。
“怎麼還沒到?”蘇釋耶再次來電,不悅道。
“就快了,在門口……我在裂變殿門口了。”
“誰叫你去裂變殿了?來永夜殿。”
裂變殿是君王的辦公地點,永夜殿是君王寢殿。
梵梨在抵達永夜殿之前,心情一直都很複雜。她很高興能再見到他了,但這幾天,她也聽說了他在維科海域和幽影族美人春風一度的事,也聽說了貝殼內衣和艾澤鼻血的傳聞,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低落情緒。
永夜殿的氣囊全都打開了,梵梨摘掉頭盔,接了蘇釋耶最後一通電話。
“梵梨,你到底到哪裡了?”
這電話打得很有惡意。他明明能感知到她在哪個方位,還在催催催個不停,不知道在急著做什麼。
結果,人剛進入蘇釋耶的主臥室,她就被推到大門上。
鋪天蓋地襲來的,是蘇釋耶狂野的熱吻、熱情的愛撫。
氣囊才剛開沒多久,所以蘇釋耶身上還是濕的,頭發也是濕的。像嫌頭發礙事,他把頭發全部撥到腦後,以他們倆的作用力,將厚厚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雙手被蘇釋耶緊握著,高高扣在牆壁上,身體也被他鉗製住,動彈不得。她倒吸一口氣,抬頭,但隻見陰影了落下,微張的嘴唇被他的深吻直接侵犯了。
還沒來得及吐氣,她再吸了一口氣,已經很窒息了。接下來,被粗暴地吻著,她好像失去了呼氣功能,一直在急促地吸氣,可是,完全緩解不了現下的衝擊。心臟受到強烈刺激,她想推開他的手,但他抓得好緊,絲毫使不上勁兒,她甚至懷疑自己的手腕要斷了……
“等等,現在是……”她試圖躲開他,卻被他橫抱起來,大步走向床邊。
“噓。”蘇釋耶不悅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為什麼這麼急?這幾天你不是已經在維科……”根本沒機會把話說完,她隻聽見自己低低地叫出聲來。
其實,距離上一次在酒店見麵,他們才分開了不到一個月。但蘇釋耶受不了了。
“今天你還算乖,給你點獎勵吧。”他後退了一些,按著她輕推他的手腕,貪婪地吸吮、舔舐她陸生狀態下最脆弱的部位。
從確定關係之後,他們幾乎就沒有用海生的方式親密過,但這一天尤其過火。接下來的陸生交尾,在她的世界裡搖撼起了十級地震。
這一天,蘇釋耶是真有點瘋了。整整一個通宵,梵梨忘記自己“死”了多少次。到清晨時,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拆開重組的提線木偶,現在線放倒了,她也動彈不得了。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說話聲音含含糊糊:“蘇釋耶陛下……我,我就睡五分鐘就起來……五分鐘就好,你叫我,我……保證不賴床,賴床的後天早上也不用再去做海溝蟲血紅素的第428型……”
看她眼睛慢慢閉上又驟然睜大,又慢慢閉上,最後說出一通邏輯混亂的話,蘇釋耶笑了起來:“笨。”
這時,她的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了,但好像是為了自己能起來,她抓住了蘇釋耶的手,嘰裡咕嚕不知說的哪國語言。他撥開她的頭發,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哥哥……”她用蚊子般的聲音喚道。
但蘇釋耶聽見了。那個吻在她額上停滯了兩秒,像是在猶豫,他的唇慢慢往下滑落,最後輕輕撬開她的唇。他一手放在枕頭上,一手與她十指交握,把她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中間,而後綿長地加深這個吻。
不想研究這個吻的意義。意義不重要。
“愛”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隻要不說愛,愛就不存在。
吻了一會兒,梵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上去好像醒了,其實並沒有。但她含笑意地凝視著蘇釋耶,雙手環繞在他的脖子上,主動回應他,發出了懶懶的、有些沙啞的哼聲,哼得他想再來一次。
但她回應到一半就停了,因為又睡著了。
蘇釋耶輕歎一聲。
算了,今天放過你。
淩晨一點半,梵梨才完全無夢的疲憊睡眠中醒過來。她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卻看見了斜倚在床頭看書的蘇釋耶。
“醒了?”他眼皮也沒抬一下。
梵梨呆了兩秒,迅速起身,想下床撿之前扔了滿地的衣服,卻發現衣服都好好疊在了床頭:“這是誰疊的?”
“侍女。”
“……她看到我在這裡睡覺了?”
“是‘她們’。”
梵梨飛快穿衣服,無奈道:“你應該叫我起來,我自己疊就好……被侍女看到我在這裡,這,以後該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
“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了。”她跑了兩步,又倒回來,“讓她們為我們的事保密。”
“這麼晚了,你打算怎麼回去?”
“私艦呀。”
“梵梨,我有一個想法。”蘇釋耶頓了頓,答非所問道,“我們以後每周改見兩次,你覺得可以麼。”
梵梨一時沒反應過來。蘇釋耶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她本來以為她再也沒有機會和他親熱了。這一份驚喜來得太快,她感動得有點想哭。很想小雞啄米式點頭,但這樣似乎有些不太矜持……
蘇釋耶放下書本,淡淡地看著她:“你覺得頻次太高了?”
“不是……我隻是有點好奇,陛下,您現在同時在見幾個女人?”
蘇釋耶愣了一秒,又咳了一聲:“三……四個吧。算你四個。不固定,看心情。”
除了戈茜,還有兩個女人。想到他會用同樣的方式去和彆的女人親熱,梵梨心裡還是不免刺痛了很久。她垂頭調整了一會兒情緒,終於擠出一個笑:“您體力可真驚人,這樣還能跟我一周約兩次……一周兩次,我可以啊。但是,我有點擔心被人發現,我們不要在固定地點見了吧。”
“不去酒店了,你來無儘宮。”
不太好吧?萬一和彆的女生撞見,那不是很尷尬嗎?但梵梨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不用替蘇釋耶的多偶力操心了。他是老手。她點了點頭:“定每周哪兩天呢?”
“不固定時間了吧,我每次提前和你約,可以麼?”
“嗯嗯,好的。”梵梨指了指門口,“那我先走啦。”
“今天太晚了,外麵不安全,就在這裡睡吧。”蘇釋耶指了指自己身側,“下次記得不要睡著了。”
“好。”
梵梨又脫掉衣服,乖乖躺回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半臉上,隻露出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他瞥了梵梨一眼,覺得她好可愛,他很心煩,便把書拿起來,下了床:“我去隔壁睡了。晚安。”
第二天是周一。連著兩天,蘇釋耶把她叫到了永夜殿。
但沒有。他就是跟她杠上了。
被這種體質的男人折磨兩天,換誰都受不了。梵梨周三翹班了,睡到了下午一點才起來。可是,到晚上她就開始想他了。
唉,為什麼要連著見。周二、周六見不好嗎?這樣安排,會有五天見不到他……
可是,周四早上,蘇釋耶就給她打電話了:“今天晚上過來。”
誒?三次?
梵梨很迷惑,但沒提,當晚八點就去赴約了。
周五、周六,他都約了她。周六他沒讓她回去,周日連著滾床單。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蘇釋耶的女人,現在其實隻有她一個?
她剛為這個猜想感到竊喜,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要讓自己期望太高,不然落空了就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