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與白雪公主女兒1(1 / 2)

雲夕坐在病床邊握著一隻瘦弱的小手, 看著病床上強忍痛意而導致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的孩子, 她疼惜萬分, 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小意,很快就好了, 再堅持一下!”

上個世界結束後, 係統察覺出她的情緒波動極大,便讓她在係統空間進行調整,係統空間裡的時間有淨化心靈的作用,直到她的情緒平靜下來, 也慢慢模糊了上個世界的情感後,係統才將她送到了新的世界,來到了這個孩子的身邊。

“媽媽,小意不痛,真的。”才三歲的小女孩, 明明痛得小臉都白了, 可她卻搖著頭安慰著媽媽。

她本就長得好,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子, 小小的嘴, 加上因為生病, 皮膚比一般人要白許多,像瓷娃娃一般,讓人見了就想疼愛。

雲夕聽到雲意的安慰, 鼻子一酸,眼淚就忍不住落下,她將孩子摟進懷裡,疼惜說,“小意你放心,媽媽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媽媽,我不痛我也不難受,你彆哭,小意會心疼的。”雲意抬手小手給媽媽擦去眼淚,並嘟起微微泛白的小嘴在媽媽臉上親了一下。

旁邊雲夕的母親周玉芬也難過的撇過頭去抹起了眼淚。

就連紮針抽血的護士都忍不住鼻子發酸,心疼這個可憐的孩子,老天真不開眼,怎麼讓這麼乖巧的孩子得了白血病?而且孩子家很窮,哪負擔起昂貴的醫藥費?隻是每天在醫院進行最基本的治療罷了,連控製病情不加重都做不到,可憐啊。

雲夕停下哭泣,也親了親孩子異常白淨的小臉,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藥喂她吃。

“媽媽,我自己來。”雲意接過媽媽衝泡好的藥,仰頭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藥很苦,苦得她眼睛都紅了,但她卻一聲沒吭,還衝媽媽笑,“媽媽,小意喝完了。”

雲夕鼻子又有些發酸,她強忍著心疼,刮了一下小丫頭的小鼻子,誇道:“小意真棒!”

藥帶鎮定安神的作用,吃過藥後,雲意就睡著了。

“夕夕,出來一下,媽有話跟你說。”周玉芬見外孫女睡著了,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輕聲說。

雲夕點點頭,給雲意掖好被角,然後輕步走出了病房。

母女倆來到走欄上,周玉芬見四周沒有人,這才小聲對女兒說:“夕夕,媽知道這些年你一直不願意提小意的爸爸,以前媽也不勉強你,但如今小意得了這病,家裡實在拿不出錢來給她治,孩子還這麼小,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出事嗎?媽的意思是,就算你再不願意,也去找一找小意的爸爸,我們先把孩子的病給治好了,行不?”

“媽,你放心,小意是我的命,我不會讓她出事的,我會去找小意的爸爸拿錢,這段時間就辛苦媽你幫我照顧小意了。”雲夕點了點頭,說。

周玉芬立即笑了,仿佛看到了外孫女治好病回家的畫麵,她點頭如搗蒜,“夕夕你放心,媽會照顧好小意的,你放心去吧!”

雲夕再回病房看了下雲意,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吻,眸中布滿堅決,她握了握拳頭,轉身離去。

她坐上去H市的大巴車,坐在車裡,她看到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想到這個世界原身一家人悲慘的下場,心隱隱作痛。

這個世界的原身雲夕出身貧寒,父親早逝,家中隻有一個母親靠縫縫補補維持生計,原身高中畢業後因為沒有錢交學費而撤學外出打工,想掙夠學費後再回學校就讀。

但她一個剛畢業的高中生,去到大城市是根本無法立足的,找不到工作的原身隻好去一個酒店當了服務員,隻是第一天上班就被一位喝醉酒的客人拉進房間給奪了清白,那年她才十八歲,剛剛成年,涉世未深,膽小如鼠,在受了欺負後不敢吭聲,默默將事情給瞞下了。

而且那位客人似乎喝得酩酊大醉,並沒有看清她的臉,第二天早上就急急忙忙帶著自己的女伴離去了。

原身卻不敢再在那個酒店待下去,換了另一個餐廳打工,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那荒唐的一次竟讓她懷上了孩子,原身嚇得不行,想打掉孩子,可是卻沒有勇氣,那是一條生命,與她血肉相連的生活,她實在不忍心殺死他。

原身辭去工作回到老家,忍受著白眼和嘲諷將孩子生了下來,孩子是個女兒,原身為她取名雲意,意思是這個孩子的到來是個意外。

原身和母親周玉芬含辛茹苦將雲意撫養長大,好在小雲意很懂事乖巧,兩歲的時候就會幫著家裡做家務,幫著媽媽和外婆捶背捏肩,是件實實在在的貼心小棉襖,原身母女把這個孩子當成寶一般疼愛著。

隻是一夕風雲驟變,雲意在一次生病中被查出得了白血病,這個噩耗將原身母女打入萬丈深淵,雲意的病並不是絕症,但醫治起來很麻煩,也需要昂貴的費用,原本就拮據的家,哪裡承擔得起如此昂貴的醫藥費?

眼看著乖巧懂事的女兒就要被病魔奪走,原身一咬牙,決定去找孩子的父親求助,四年前那件荒唐的事情發生後,原身查過那個男人的身份,知道他是H市大財團慕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慕靳南。

當年就是因為這樣天差地彆的身份,原身才知道自己與慕靳南毫無可能,所以才默默將事情瞞下的。

原身到了慕氏才知道,當年的慕氏接班人已經接手慕氏,成為CEO,要想見到慕靳南必須要預約,而且未來一周的預約都滿了,要約也得約到一周以後,還不一定能不能約得上。

原身情急之下和前台起了爭執,正好被慕靳南的未婚妻季芸撞見了。

要說四年前的事情,原身以為是意外,季芸卻知道完全不是意外,而是人為,不,也算是意外,季芸沒有料到的意外。

季芸是慕靳南繼母吳芳的外甥女,名義上算是慕靳南的表妹,但實際上他們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季芸喜歡慕靳南,而慕靳南的父親和繼母也有意讓季芸當慕家的兒媳婦,隻是慕靳南對季芸一直很冷淡。

季芸為了能成功嫁給慕靳南,便想了一個不光彩的法子,她把慕靳南約去了酒店,偷偷往慕靳南的酒裡下了藥,想與他生米煮成熟飯,誰知道她出去打了個電話的功夫,就被另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醉漢拉進了房間,就那樣失了清白之身。

事後,她趁那個醉漢沒有醒,偷偷離開了房間,一出門就撞見原身一身狼狽的從慕靳南的房間出來,倉皇的跑走了,她才知道自己白忙活了一場,給彆人做了嫁衣,更賠了夫人折了兵,將自己的清白給毀了。

季芸回到慕靳南的房間,見慕靳南還在睡,她猜想慕靳南服了藥,腦子不清楚,想來是不會知道與誰發生了關係,便將計就計,脫了衣服躺在了慕靳南身邊,讓慕靳南以為是和她成了好事。

慕靳南醒了後,果然不知道情況,以為和季芸發生了關係,當時又被記者撞見他們從酒店離開,他們之間的事情就坐實了,她成功成了慕靳南的女朋友,交往了四年,剛定了婚,馬上就要結婚了。

季芸沒想到這個關鍵時刻原身出現了,還嚷嚷著生下了慕靳南的孩子,她立即將原身給帶離了慕氏,願意給原身一大筆錢,但她的要求是,讓原身再也不要出現在H市,也不能將當年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則就會將孩子從原身身邊帶走。

原身知道自己與慕靳南絕不可能在一起,她的目的也隻是拿到錢而已,而且她絕不能讓女兒離開自己,原身答應了季芸的要求,拿著錢醫好了雲意,帶著雲意回到鄉下再沒有出現過。

季芸如願和慕靳南結了婚,但婚後兩人過得並不愉快,慕靳南也不知道在哪聽到風聲,懷疑當年與他在酒店發生關係的人不是她了,季芸害怕事情被揭露,失去富家太太的位置,她一咬牙,決定除掉原身母女。

那一次,周玉芬突然生病,雲夕帶著雲意租了個非法營運的麵包車陪著周玉芬往縣城去看病,途中出了車禍,司機、原身以及周玉芬當場死亡,雲意卻被原身護在懷中而撿回了一條命,那個被季芸收買的肇事司機逃逸了。

逃逸的司機並沒有抓到,而原身卻帶著季芸的秘密長埋地下,雲意最後被送到了孤兒院。

季芸原本不打算留下雲意,哪怕她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威脅,但她又怕再出手會讓慕靳南察覺到什麼,也怕會讓警察查出什麼,因此並沒有再對雲意出手。

一朝失去親人的雲意被送到孤兒院後,卻意外的得到了有錢人的救助,平安長大成人,並完成了學業,後來還進了慕氏集團工作,因為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和表現在慕氏節節高升,最後還被慕靳南破例提升為慕氏的副總裁。

得知慕靳南將一個年輕女孩提升為了公司副總裁,季芸很震驚,並齷齪的以為雲意是慕靳南的情人,季芸暗中讓人查了雲意的身份,更為震驚的發現雲意竟然是雲夕的女兒,就是當年那個她一時心軟放過的孩子。

兜兜轉轉,雲意還是回到了慕靳南身邊,季芸覺得雲意一定會搶走她和兒女的一切,於是暗中開始對雲意動手,她先是收買了幾個社會上的混混,把雲意給糟蹋了,並把雲意被糟蹋的畫麵錄了下來發到了網上,成功將自尊心要強的雲意給逼得從醫院的樓上跳了下去,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而季芸和兒女繼承了慕家的產業,一輩子錦衣玉食,風光無限。

雲夕這次的任務有兩個,一是幫助雲意回到慕家,認祖歸宗,拿回屬於她的一切,擁有幸福美滿的人生。二是揭露季芸,讓季芸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雲夕怒得握緊拳頭,這個叫季芸的女人太惡毒了,為了一已之私害了原身一家三條人命,更可恨的是她竟然用那麼肮臟齷齪的辦法來對付雲意,讓雲意在花一樣的年紀一夜枯萎。

如今她穿過來了,她會為原身一家報了這個仇,不會再讓季芸的詭計得逞。

雲夕思索著該如何才能完成任務,為今之計得儘快弄到錢為雲意治病,而她這一世的人設是個要學曆沒學曆,要特長沒特長的村姑,就算有係統相助,也不能在短時間內賺到幾十萬,雲意的病等不起!

而且這個世界還有一個要求,不能隨意改變人物性格,那就是要最大限度的貼合原身的性格和背景,不能展露自己的個性。

在這麼多硬性條件的限製下,想短期暴富那就更不行了,原身沒有那個本事。

那就隻能找慕靳南了。

可是慕靳南是H市大財團慕氏集團的CEO,像她這種草根階層是見不著的,而且就算見著了,又該怎麼讓慕靳南接受雲意並相信一切是季芸的詭計?

雲夕可清楚的知道,當初那杯下了藥的酒是原身這個服務員端進去給慕靳南的,如果慕靳南誤會她故意給他下藥,並偷偷生下孩子,想母憑子貴上位可就不妙了。

到時候彆說讓慕靳南給她錢,她估計會成為慕家的公敵,慕家人要弄死她有一百種方法,而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的能力,隻能躺好讓慕家人往死裡虐。

而且季芸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到時候她會有一百個理由為自己辯解,季芸比她和慕靳南可親多了,慕靳南沒有理由相信她不信季芸,而且還有慕靳南的繼母在,她明著和季芸鬥一定會輸得很慘。

所以在慕靳南得知一切前,一定不能讓季芸知道雲意的存在,她也不能像原身一樣,傻傻的將事情嚷嚷出去,將自己暴露。

如今她在暗處,季芸在明處,她還是有優勢的,她向來謀定而後動,這次也一定要好好計劃,順利完成任務。

思來想去,還得先想辦法接近慕靳南,他是整個事件的關鍵,也是唯一能突破的口子,至於找到慕靳南後該怎麼做怎麼說,咳,那都是以後的事了,先見到慕靳南再說吧!

雲夕到達H市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餓得不行,便想找間便宜的餐廳吃點東西,再找個地方住下來,明天再想辦法去找慕靳南。

可是H市是華國經濟繁榮的第一大城市,根本就沒有鎮上那種十塊錢起的快餐店,都是那種走進去不吃不喝都要先交幾百座位費的豪華餐廳,雲夕把身上所有的錢掏出來數了一下,嗬嗬,七十三塊八毛。

從醫院離開時,她把所有的整錢都給了周玉芬,以維持雲意最基本的治療,她帶著些零錢就出來了,看著身上這堆零零碎碎的散錢,她連餐廳的門都進不去,而且就她這身土拉吧唧的村姑打扮,服務員也不會讓她進去。

最後雲夕在商業步行街找到一家小規模的烘培店忍著肉痛買了一個十一塊錢的麵包,蹲在店外的牆根下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衣著華麗,打扮得時尚又優雅的路人無不對她投來嫌棄嘲諷的目光,她也顧不得管他們怎麼看她了,狼吞虎咽的將麵包給啃了個乾淨,都舍不得為自己買瓶水喝,因為身上那六十二塊八毛錢還得住宿,如果明天見不到慕靳南,不知道能撐幾天。

她努力將卡在喉嚨的麵包咽下去,站起身去找住宿的地方,剛走了沒多遠,就見對麵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摔在了地上,直喊哎喲,旁邊經過的路人無數,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忙,反而避著老人走。

雲夕知道,這些路人怕老人是碰瓷的,畢竟老人那一身衣服實在太普通了,壓根不像有錢人,要是好心扶了老人一定會被老人像狗皮膏藥一樣纏住,不但會破財還有數不清的麻煩事。

雲夕也不想管閒事,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有什麼資格去管彆人的閒事呢?可是她看到老人白發蒼蒼的躺在地上,努力想爬起來卻屢屢失敗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她咬了咬牙,朝老人走了過去。

慕仲華咬著牙,努力的用手撐著地想站起來,可是根本就使不上勁,手一滑又要摔在地上,卻在這時一雙手扶住了他的身體,將他給扶了起來,他轉頭看去,見是一個年輕女孩,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晰,雖然說不上多驚豔,但也很是漂亮,特彆是那雙眼睛,又大又圓,烏黑明亮,像黑寶石一般,最難得的是,她那一臉的善意和關切。

“老人家,你沒事吧?”雲夕扶起老人,一邊幫他拍去身上的灰塵,一邊關心問。

慕仲華搖搖頭,笑說:“我沒事,謝謝你孩子。”

剛剛他摔倒,路過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人伸手拉他一把,唉,現在的社會好了,人心卻變冷硬了,估計以為他是個碰瓷的吧?

“老人家,你的家人呢?怎麼讓你一個人出來?”雲夕聽到他說沒事,頓時就放了心,看吧,並不是碰瓷的,就是一個不小心摔倒的老人罷了,有什麼不敢扶的?

慕仲華歎息一聲,“都忙,沒空陪我這個糟老頭子,我在家癟得慌,就出來走走,沒想到這把老骨頭不爭氣,不小心摔倒了。”

他一定不會告訴彆人,他是為了躲開家中司機的跟隨跑快了點才摔的。

“不是你的問題,是彆人亂扔果皮。”雲夕將地上的香蕉皮撿起來,一邊暗歎大城市的人也這麼沒素質,亂扔垃圾,害得老人都摔倒了,要是孕婦踩著了就更危險了,一邊將果皮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

慕仲華含笑看著她的舉動,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她衣著打扮都很樸素,但品徳比那些衣著華貴的人可要高尚多了。

雲夕扔了果皮走回老人身邊,準備道彆離開,想了想她又問:“老人家,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便宜的旅店嗎?”

老人家是本地人,也不像有錢人,估計知道哪有便宜的地方住宿。

“怎麼?孩子?你沒地方住嗎?”慕仲華關心問。

雲夕點點頭,“我家在鄉下,我是來城裡辦事的,想找個地方落腳,但我身上的錢不多,就想問問附近哪有便宜的旅店?”

慕仲華早就看出她不是H市的人,原來是來辦事的,可是H市的旅店怕是最便宜的她也住不起,這麼善良好心的孩子,而且幫了他的忙,他怎麼可能不報答她呢?

想了想,他笑嗬嗬說:“孩子,H市的旅店都貴喲,最便宜的也得五百一晚,你身上錢夠嗎?”

“五百?!”雲夕驚呆了,這麼貴?她捏了捏口袋裡的六十多塊錢,心裡撥涼撥涼的,她窘迫的看了老人一眼,紅著臉搖了搖頭,她隻有十分之一的住宿費,嗚乎哀哉。

慕仲華立即說:“孩子,我家房間挺多的,你要是不介意就到我家去將就一晚怎麼樣?算是答謝你剛剛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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