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鳶自然也發現了身後窮追不舍的安英傑。
她錄音是為了作證據,踢安英傑是為了給自己製造逃跑的機會,自然從一開始也就做好了,萬一沒踢準,安英傑追上來的後果。
眼看安英傑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唐以鳶算準了時機,突然停下腳步,站到了馬路旁邊,伸手攔住了那輛黑色轎車。
這輛黑色轎車很早就進入了唐以鳶和安英傑的視野,但因為行駛緩慢的緣故,一直到現在才來到唐以鳶的麵前。
唐以鳶這麼一攔,黑色轎車自然而然就停了下來。
唐以鳶這才發現,這遠處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黑色轎車,竟然是一輛限量款的寶馬。
這年頭,寶馬車不算稀罕,但限量款就不同了,這個車型唐以鳶機緣巧合之下,曾經見過一次,全球隻有五輛,車裡麵坐著的是足以影響世界的商界大佬。
大佬車庫座駕無數,但唯獨鐘愛這款寶馬,隻因為寶馬這種車牌在路上隨處可見,同時這款車型是專門定製,防爆防彈效果全球領先。
到了這個級彆的人物,除非在必要場合需要出點風頭,日常出行,自然是低調安全為主,大隱隱於市。
唐以鳶家境不錯,但在這種世界級彆的人物麵前,卻是差得遠了。
她也是偶然之下才得知這種車的模樣,以安璐的水準,是不可能寫得出這種細節的。
想到這,唐以鳶腦中有某個想法快速閃過,然而此刻的情況容不得她細想,並沒有來得及抓住那一絲靈感。
與此同時,安英傑也追了上來。
當看到唐以鳶站在黑色轎車麵前,再看那車子竟然是寶馬,安英傑腳步不自覺一頓。
他沒唐以鳶的眼界,沒看出這輛車的門門道道,但對於普通人而言,住得起彆墅,開得起寶馬的就算不是有錢人,也絕對不是窮人。
安英傑這種小混混,也就仗著自己是個男人欺負女人,拿捏原女配那種軟柿子,此刻麵對個開寶馬的有錢人,即使知道車主和唐以鳶不一定有關係,但安英傑卻遲疑了,總不能當著有錢人的麵打唐以鳶吧?
他這麼一猶豫,唐以鳶借著寶馬的掩護,繞過車輛,朝小區另一扇門跑去。
安英傑見狀,也想跟上,結果他才跑到寶馬車旁,那車竟然就對著按了兩下喇叭。
安英傑轉過頭,看向車裡的人。
這車把車裡的人隱藏得嚴嚴實實,隔著扇車門和玻璃,安英傑根本看不清車裡人的模樣,但卻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就像有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麵前,讓安英傑不敢再動彈半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輛車終於重新啟動,繼續緩慢地朝小區大門駛去。
直到那輛黑色寶馬離開了,安英傑才回過神來。
再看前方,過了這麼久,哪裡還找得到唐以鳶的影子,怕是早就回到唐家了。
“艸!!唐以鳶你他媽給我等著!”安英傑捂著襠部,忍著痛苦,咬牙切齒地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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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端,黑色寶馬內,管家麵色疑惑地看著賀洲。
賀洲因為身體的緣故,雖然家中有私人醫生,但還是需要定期去醫院做深入的檢查和治療。
每次治療的過程都非常痛苦,不斷提醒賀洲他現在是個廢人,賀洲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每次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會異常的沉默。
為了賀洲的身體考慮,司機開車異常的穩重,本來以為今天回來和往常沒什麼區彆,結果沒想到剛到小區附近,就遇上了事。
唐以鳶攔車的時候,雖然她那模樣一看就沒什麼殺傷力,但管家還是異常警惕。
每一起意外事故發生之前,都不見得有多麼驚天動地,但事故一旦來臨,卻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
賀洲如今身份敏感,身為儘職儘責的管家,自然時刻充滿了危機感,所以當唐以鳶攔車的時候,全車戒嚴,保安隨時待命,首先確保賀洲的安全再說。
這種事賀洲不是第一次遇到,甚至可以說習以為常,然而當看到唐以鳶那一瞬間,賀洲神情一變,幾乎不受控製地盯著唐以鳶看。
在賀洲的示意下,車子靜靜地停在唐以鳶的身旁,直到她走後,才讓安英傑離開。
也虧得安英傑識趣,如果他當時敢做任何反抗,光車上那位特種兵保安,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但即使如此,賀洲依然沒打算放過他:“調查他的身份,不管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全都彙報給我。”
“是,先生。”管家道,這種事對於賀家人而言,簡直不算是事,他隻是奇怪,賀洲為什麼忽然要插手這事?
“還有她……為什麼會攔車,為什麼在這個小區,所有關於她的資料……”賀洲說著,幾乎有些失神。
“賀先生?”管家關切地詢問道。
“我找到她了。”賀洲低聲道,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也忍不住唇角綻放出笑意,“每晚給我治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