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不如本王來做這個義父,你意下如何?”
說著,竟是低著頭逗弄孩子:“孩子,你早早沒了父親,從今往後本王給你當父親,定會像親生父親一般疼你愛你。”
趙雲安都被這家夥的無恥驚呆了,哪有害死了人老爹,差點還害死了他的小命,轉頭笑盈盈的要給他當爹的!
他跟從未謀麵的親爹沒感情,可誰要毒蛇當義父,這豈不成了認賊作父?
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雲安無法,隻得使出小嬰兒的終極大發,嚎啕大哭起來,勢必要打斷這荒謬的主意。
“哦哦哦,雲兒是不是餓了累了,王爺,這孩子怕是餓了!”趙駿忙道。
祿親王卻笑著說:“那不如讓人抱進去喂奶,我們也好商議拜乾親的事情。”
趙雲安頓時哭得更傷心了,小臉漲的通紅,使出吃奶的勁兒來手舞足蹈。
“王爺,此事怕是不妥吧……若是按母親的輩分,下官還得稱呼王爺一聲叔叔才對,這孩子已經是王爺的孫兒輩。”
趙老夫人也是宗室郡主,還在先帝和太後膝下養過兩年,雖比祿親王大了許多,可實際上趙駿趙弛與珠玉郡主才是同輩人。
“咱們各自論各自的輩分,不妨礙的。”祿親王笑道。
祿親王逼到如此,趙駿便知道,此事不給個說法,祿親王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雖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變了主意,但趙駿也絕不可能讓侄兒認下這麼一門滔天富貴的乾親。
“下官知曉王爺好意,隻是可惜這孩子沒有福分。”
祿親王笑道:“本王願意,他如何會沒有福分?”
趙駿卻苦笑道:“王爺有所不知,我這侄兒是在盂蘭盆節出生,家中母親信奉佛教,怕孩子八字輕容易生病,早早的便讓人去請了一尊地藏菩薩回來,讓孩子拜做義父供奉。”
“什麼?拜菩薩做了乾親?”祿親王皺眉,似乎在懷疑。
趙駿無奈道:“可不是嗎,下官也覺得子不語怪力亂神,此事不妥,可耐不住孩子祖母的一番愛子之心。”
“便想著拜了也就拜了,不過是費一些香火錢,便沒阻止。”
祿親王打量著趙駿的神色,見他麵露懊惱,似乎後悔早早給孩子拜了菩薩當乾親,反倒是沒了他這個正經的義父。
半晌,祿親王倒是笑了一聲,道:“罷了,本王總不能跟菩薩搶位置。”
“不過本王與這孩子也投緣,將來若是有用得上本王的地方,永昌伯儘管開口就是,本王絕無二話。”
趙駿笑著,終於將祿親王送走。
看著祿親王的背影,他臉上還帶著尚未褪去的笑容,可一轉身進了永昌伯府,卻都成了冰霜酷寒。
“伯爺,你說王爺是真心的嗎?”永昌伯的心腹常鬆低聲道。
永昌伯並未回答,隻是冷冷一笑。
當今聖上看似仁慈,實則多疑多思,即使是親弟弟又如何,皇家是最不講究親情的地方。
可這位祿親王卻能多年受寵,在朝上一呼百應而不被忌憚,可見其本事。
趙駿很不想去趟這皇家的渾水,再看懷中嫩生生的小嬰兒,這要是摻和進去,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幸好,這一次雖然兵行險招,卻也能換的這孩子的一世安寧。
趙雲安嚎啕大哭也花了大力氣,此刻小臉也花了,鼻尖也紅了,大眼睛都成了腫眼泡,看著好不可憐。
這會兒又餓又累,趙雲安隻能咬著自己的手指解解饞。
這幅小模樣看得趙駿心底柔軟,連帶著方才的冰霜也融化了,鬨這一場冒險了些,但若為了這孩子,也是值當。
趙駿也不太會抱孩子,但趙雲安分外乖巧,他也就沒遞給旁人,一路抱到了椒蘭院。
誰知還未進門,倒是撞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