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卻極為可恨!
趙雲安卻不會可憐她,他可不會忘記這位郡主幾次三番的要他性命,方才還提刀追殺金氏。
要不是小嬰兒有一顆成年人的心,小命早就被瘋子玩完了。
他努力的轉頭,朝著那侍衛看去,這時候還不動,你小子在等什麼。
侍衛顯然不傻,飛步上前,用力一砍,順手接住了孩子,任由珠玉郡主暈厥癱軟在地。
金氏這時候才嘶吼一聲,衝進來一把奪過孩子,上下檢查確保孩子無礙,這才放聲大哭起來。
劉氏心底的石頭也落了地。
她沉下臉來:“今日我算知道了你們祿親王府的做派,這是看我們永昌伯府好欺負嗎!等伯爺回來,必是要當麵問問祿親王,聖上已經下令,為何還放任她出門作祟。”
侍衛行禮道:“伯夫人息怒,郡主命人抬了歉禮,我等也……”
“你不必與我解釋,明日讓祿親王在朝上同聖上解釋吧。”
“都說祿親王禮賢下士,最是寬容,我看是縱容走狗,欺壓官眷。”
“竟是欺我永昌伯府無人,可這也是□□皇帝賞賜的宅邸,哪容得你等放肆。”
“來人,將他們趕出永昌伯府。”劉氏喝道,“連帶著那十個大箱子,我永昌伯府門第低,可還有幾分錚錚傲骨。”
不給祿親王府任何解釋的機會,劉氏動了真怒。
連人帶箱子被扔了出去,珠玉郡主暈過去倒是安詳,侍衛們卻麵麵相覷。
“現在怎麼辦?”他們口中發苦,原以為是上門道歉,誰知道郡主鬨了這麼一場。
為首的歎氣道:“幸好沒鬨出人命來。”
至於傷了幾個永昌伯府的家丁和丫鬟,想必祿親王也不會在意。
“先把人抬回去再說。”
“那箱子呢?”
“郡主帶來的是歉禮,已經送上了門,哪有轉身帶回去的。”
永昌伯府內,劉氏忙得腳不沾地,她得安撫金氏母子,又得處理受傷的人,幸虧珠玉郡主看著毒辣,到底是女子,受傷的不重。
白嬤嬤崴了腳,也被扶走休息。
唯有金氏身邊的翠玉挨了一刀,要不是救治及時,怕是送了性命。
整頓好一連串的事情,劉氏握住金氏的手安撫道:“弟妹放心,從今往後,但凡是祿親王府出來的人,我定讓他們連伯府的門都不能進。”
金氏受驚過度,此刻整個人還在打哆嗦:“大嫂,你與我說實話,之前安兒中毒,是不是她?”
劉氏一頓。
金氏淒然道:“我就知道,除了她,誰還會與我們母子為難。”
“都過去了。”劉氏忙道,“聖上也發了怒,將她打發去了涼州,這輩子也不一定能回來,你就安安心心的將安兒養大成人。”
金氏含淚點了點頭,心底卻想起方才珠玉郡主的眼神。
她看向趙雲安的眼神,宛如掉入懸崖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藤蔓。
這樣的眼神她以前也曾見過,那是珠玉郡主看趙二郎的眼神。
劉氏隻以為她嚇壞了,讓人斷了安神藥過來,親手喂她喝下去。
再一看繈褓,趙雲安累壞了,這會兒正呼呼大睡,臉頰紅撲撲的,一點受驚的樣子都沒有。
劉氏忍不住笑道:“這孩子倒是膽大,這一點也像二郎。”
金氏勉強露出一絲笑:“是啊,太像了。”
劉氏見她們母子都累了,坐了一會兒,確保無事才離開,臨走又想起珍珠與翠玉都受了傷,將自己身邊得力的丫鬟留了下來幫忙。
趙雲安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夢中,瘋郡主與毒親王交叉出現,一會兒要殺他害他,一會兒又笑盈盈的喊他兒子。
正當他被兩個瘋子當球玩兒的時候,忽然天空中出現一隻手,直接按扁了兩瘋子。
趙雲安驀的睜開眼睛,低頭抱住他安撫的可不就是趙駿。
小嬰兒鼻頭一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祿親王府欺人太甚,我找他們去!”
一個聲音傳來,竟是氣呼呼的趙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