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 還要從之前那個織毛衣神器說起。
臨國是亞熱帶及熱帶氣候, 本身冬天也不會下雪,頂多就是降溫到四五度左右。
但還是會碰見大風和寒流, 加之時國那邊隔得比較遠,過去時也得備著冬裝和圍巾。
越亦晚上回收了那帽子以後,心裡就頗有些納悶,太子到底是怎麼做出這東西來的。
花慕之也沒隱瞞, 大大方方的把那UFO一般的東西給捧了出來。
“居然——有這種東西!”
半個小時就可以搞定他幾個小時才能做完的活兒, 而且織的還挺好看!
於是那天晚上,越越又搖了條圍巾出來,而且還是超長雙人款的。
如今天氣轉暖, 五月份也快到來,芒果眼看著就要熟了。
北回歸線那邊的宮廷,屋宇之間種的是蒼柏冬青。
但他們這種離熱帶比較近的國家, 不光種些景觀植物, 各種果樹花樹也種了不少。
眼瞅著好些高高的芒果樹上已經開始掛青芒了。
越亦晚性子跳脫,就真去又淘寶找了這玩意來,想嘗試看看具體的效果。
包裹一拆開,裡頭有綁在樹身上的安全帶, 以及兩個金剛狼一般的爪子。
這鋼爪看起來銳利又明亮, 用料似乎還不錯,而且說明書也很詳儘——
“你……想試這個?”花慕之皺了眉頭:“彆玩太過, 小心摔著。”
越亦晚試圖安撫他:“這兒有安全帶, 而且禦侍可以在下麵接著啊。”
“最好不要。”花慕之拿起了那鋼爪, 伸手確認連接處的穩定性:“想吃芒果,宮裡一直都有。”
卻還是扛不住小越同學的撒嬌亂蹭哼哼唧唧三連,最後東宮的人都湊過去在下頭圍著。
他要是摔下去了,三四個軟墊都鋪在樹下,砸下去就跟蹦床似的。
越亦晚在鞋上綁好了鋼爪,又戴好了手套,試探性地把腳擺成一字型,順著那長長的樹乾往上爬——
竟意外的輕鬆。
他甚至感覺自己跟在攀岩似的,連上下時那鋼爪都咬進了樹裡,把固定點卡的死死的。
等他摘了好些芒果下來,旁邊等著的花慕之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很擔心的話,我以後就不玩這個了。”越亦晚抱著一兜的青芒,在脫掉腳夾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在宮裡呆了太久,有些無聊。”
花慕之伸手接過他的芒果,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你啊。”
一個月之後,財大氣粗的太子妃直接大手一揮,給宮裡負責攀摘桃梨芒果的隨侍全都批發了一份。
舉目一看,滿宮儘是金剛狼。
花憶之那邊已經收回了絕大部分的財產和資金,那家入不敷出的彭氏集團也正式宣告破產,還在尾大不掉的遣散著員工。
長公主這麼一抽身,宮裡的好些資金往來就多了一個人幫忙看顧照拂,太子的工作也寬裕了很多。
在五月初的時候,還發生了個小事件。
那彭布在美國的情婦,帶著兩個小孩去了宮外,哭的叫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太後和皇後都頗為淡定。
“不認識這人,轟走。”
她們才不會放蒼蠅進來饒人心煩,直接趕走便是。
就算要作妖鬨騰,也去煩那播種機好了,甭在這招人煩。
太子自然是安穩又放鬆的存著稿子陪著晚晚,每個周末都開始和他悄悄出宮一次,不是去咖啡廳裡嘗嘗某位海歸甜點師的手藝,就是一起去逛臨都周邊的風景名勝——
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那金魚之海的風景更是美不勝收。
成千上萬的金魚草組成了黛紫緋藍的花海,長風吹過便形成一片波濤,便隻是牽著手徘徊顧盼,也好像是突然在天堂走失了路。
越亦晚其實有心讓他習慣這些,甚至讓時間更加固定些,每天周六的早上八點一起換好衣服離開,周一的早上再坐車回來。
宮裡的侍衛們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似乎也根本沒發現什麼。
等花慕之已經養成習慣了,他又挑了個周六,隻穿著鬆鬆垮垮的袍子坐在餐桌旁喝咖啡,佯裝在專心看報紙。
這頭太子連新買的衛衣和板鞋都換好了,一進來看見他家雍王跟古典美人似的倚在桌旁,頗有些訝異。
今天……不出去玩了嗎。
越亦晚一臉淡定地喝茶吃飯,隻抬頭瞥了他一眼,道了一聲早。
花慕之隱約覺得哪兒不對勁,坐在他身邊一起用早膳。
晚晚……是突然生我的氣了?
不出去的話,怎麼不說一聲?
花慕之一臉安然平靜的喝著扇貝鬆茸粥,心裡卻在想許多事。
不是說好了,今天去動物園看雪豹和企鵝的嗎。
他甚至還想抱幾個企鵝公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