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以後是一條長廊,遠遠地看不到儘頭。
左右兩側都有許多扇門,而且都是用篆體進行了區彆和分類。
他一個人在這兒站了半分鐘,總感覺會有女鬼撲過來索命,或者是一扭頭就看見個什麼紅衣小女孩在那拍皮球——
事實證明鬼片這種東西真的要少看,容易腦補過度。
花慕之提前跟他解釋清楚了該怎麼走,越亦晚便循著記憶裡的路線不斷深入。
這裡陰涼而乾淨,沒有灰塵也沒有人看守。
但還是能聞到淡淡的塵土味,簡直如盜墓一般。
他經過了擺放著據說幾百個花瓶的瓷門,也走過了存滿象牙雕件的銅門,最後停在了一個幽深而隱秘的地方。
就是這裡。
牆麵上有一幅畫,仿的是富春山居圖。
越亦晚伸出食指在右側空白的牆麵上劃了一個三角形,那圖便緩緩地向上下分開,露出了內藏的暗匣。
匣子一打開,裡麵靜靜臥著溫潤又沉靜的一柄壺。
‘栗色暗暗,如古今鐵,敦龐周正’。
這是由已故大師在兩百年前留下的春壺。
輕薄明潤,色沉渾圓,壺把上的半枝梅花古樸又生動。
越亦晚歎了口氣,心想這真是便宜那老頭了,伸手把這壺小心的裝好帶走,離開了密庫。
花慕之出院的那天,他們一塊回到了溯明廷,也就在同一日,這壺被他人成功的送了出去。
送禮的人自然是和花家越家都不能有什麼關係的,那人原本就巧舌如簧,加上這珍品名不虛傳,茶湯一澆更是有無窮的妙處,老頭看著都癡了,什麼都肯跟他聊。
這七彎八繞的盤了幾個小時,還真就打聽出來了些蛛絲馬跡,一路可以層層推斷到他們最關心的核心問題上。
——白議員背後的最大金主,不是冶金化工那邊的人,而是麻紡和毛紡的巨頭張氏。
也就在那一天晚上,越家父子那邊也進了一趟宮,跟他們把張氏的產業鏈和近況全部盤了出來。
越亦晚不聲不響地聽完各方人彙報的所有內容,扭頭去看花慕之的神色。
對方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可以動手了。”
八天之後,張氏產業園忽然就起了一場大火。
這大火實在燒的突然又可怕,雖然沒傷著多少人,但直接造成多個車間緊急關停,而且還引發了連環的爆炸。
據說是有個員工打著瞌睡時額頭碰著了閥門杆,不但引爆了小庫房不說,還直接造成多個生產間連環起火。
光是因為被燒掉的貨物以及關停生產線所造成的財產損失,就已經達到了上幾十億元。
聽說那大火如同燒山一般來的壯觀又慘烈,員工們全都開著車狂奔不止,沒人在乎和想搶救那些材料和文件。
張氏的股票在第二天開盤時一路狂跌不止,相關消防部門也過去問責和要求更大規模的關停整改。
據說因為這場大火造成的事故問責,可能讓張氏的負責人都被拘留入獄。
也就在同一時刻,本應被燒毀如灰燼的幾份文件和報表被送到了朝明殿。
花慕之低頭翻了兩頁,笑的慢條斯理。
“可以鬨出更大的動靜了。”
距離競選還有一個多元,但某人的競選資金都斷了,恐怕這會兒也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