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 天還沒有亮, 孟紅梅就起身, 帶著事先準備好的彈弓還有一支長鋼叉,這是孟大鋼幫她準備的。
黃師傅和他小舅子馬科長還有關驍已經等待在胡同口, 上次他們去也是得足好處,野兔, 野豬肉, 還有幾頭野豬的豬下水, 內臟, 都是他們和殺豬的人一起分了的。
物資緊張這也是肉, 能吃到就不錯, 今天他們也是滿懷希望。
“馬科長, 黃師傅, 關哥, 真早啊!”
“早,小孟上車吧!”
孟紅梅爬上後車廂,裡麵還給她放了一把椅子, 真細心, 想來是司機關驍做的。黃師傅和馬科長可想不到這些。
三人在山下等待,他們可不敢上山打獵,關驍還帶了小鏟子, 和一個菜籃子,準備在山腳範圍和上山不遠處挖點野菜,打發時間。
深秋, 北京的天氣已經很冷,大自然的氣息總是能讓孟紅梅感覺到呼吸暢通,全身都是舒爽的,木係異能高速運轉,精神力也是全部開啟,精神力覆蓋的範圍極廣,孟紅梅嫻熟的運用精神力,周圍的一草一木都在她的掌控中,隨著她的不斷移動,孟紅梅一路上精準掌控周圍動靜,腳步也不放鬆,風馳電掣般飛奔。
一路上隻能看到影子略過,卻看不清是什麼影子。
停下腳步,不再前行,邊上除了野豬還有遠處的野山羊,孟紅梅快刀斬亂麻,精神力控製住幾頭野豬,幾下用長鋼叉叉死四頭野豬,全部收進儲物空間,孟紅梅邁開腳步,朝有些距離的野山羊行去,依然是鋼叉,兩頭已經年齡大的野山羊,被孟紅梅叉死在逃跑的路上。
一個人走到離他們三人有點遠的地方,放出來兩頭野豬和一頭野山羊,然後快速跑山邊,對著山腳大聲喊:“黃師傅,你們上來。”
開著車門坐在車上聊天的黃師傅和馬科長兩人正聊天,聽到山上傳來的呼叫聲,這是振奮人心的叫聲!
三人趕到山上,見到兩頭被叉的慘不忍睹的野豬還有一頭也被叉了好幾下的野山羊。
“小孟,真有你的,力氣真大,嘖嘖嘖!”馬科長看著野豬被叉的那樣,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馬科長,彆計較東西的賣相,都是吃進肚子裡麵的,野豬死了就好。”
“那倒是,我們走吧!”
四人抬著野豬和野山羊下山,回到廠裡,幾百塊錢和一些糧票還有一些彆的票,孟紅梅事前和黃師傅說好的,孟紅梅還回家二十來斤排骨和十來斤豬肉,野山羊四人平分的,這次殺豬是四人自己弄的,孟紅梅在一邊幫忙,黃師傅和關驍能吃苦乾這個,野山羊還有很多東西都是四人平分,孟紅梅用尿素袋子裝了幾層,才提回家。“媽,開門。”
孟家側門,孟紅秀聽到妹妹的聲音,知道妹妹肯定淘換東西回來了,每次有好東西,妹妹都會走側門,“妹妹,小聲點。大姨來了。”孟紅秀打開門走出去,順手帶上門。
“啊,又來了,唉喲,這肉咋辦?”
“放回你住的地方去,你那兒不是也有做飯的家夥什兒嗎?我們在那兒做好,用飯盒裝好,就說是在國營飯店買回來的。”
姐妹倆迅速的離開,到孟紅梅的房子裡麵做菜,孟紅秀還負責找孟大綱出來,正好孟大綱在家裡正閒,聽著大姨姐絮絮叨叨的說著家裡怎麼這麼困難,他覺得每次大姨姐或大舅子小舅子來一次他就要聽一回,這年頭誰家裡好過,真正的有錢人不是出國,就是越發低調起來,看起來都一樣。大部分都是吃不飽吃不好的。
於大春眼淚嘩嘩的流,說到動情處,哭出聲音來,於大娣聽到姐姐每次這樣也是頗為無奈,自己娘家就自己一人到城裡上班,家裡的兩個哥姐和弟弟都很困難,自己不幫誰幫,可是自己家裡現在真的沒有能力幫多少,大姐每次來都跟鬼子進村一樣,家孩子的舊衣服都收刮的乾乾淨淨,孩子們的衣服真的不多,那經的起大姐的收刮。
“姐,你也彆裝了,你家困難,我家也困難,你每次來家裡就跟遭賊一樣,已經被你收刮的沒有一點東西,現在都是必需品和剩餘的幾件衣服,你的意思是我家朝陽不結婚,以後家裡的孩子都不結婚,專門接濟你是吧?”
於大春心裡咯噔一下,看來自己裝的有點過頭,得罪了妹子,趕緊擦乾眼淚不再裝哭,陪笑著說:“大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家都有錢給大外甥結婚,就應該還有富餘,讓你多少借點給我。”
於大娣沒有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容忍,使得大姐的現在變得越來越貪婪,自己前幾天還怪孩子們,聽到大姨和大舅的時候,他們不耐煩嫌棄,自己還教育了他們一番,想想也是,每次大姐大哥來的時候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每次都是空手套白狼,一點東西不都不帶,菜園裡麵的青菜帶兩把也好過什麼也不帶,自己算是看透了。
要說家裡還懂人情世故的也就是小弟於大川,來找自己幫忙的次數最少,每次來都會給自己帶點東西,其實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自己不嫌棄,孩子們對小舅的觀感也不錯。
於大娣搖搖頭,眼神恍惚的看著大姐,從何時起,印象中善良的大姐變成了這樣,自己多久沒有好好的想想這些。“大姐,我正打算找你們幫點忙呢,家裡的家具要少,想找你和大哥還有小弟,借點木材給我,給朝陽打一個衣櫃。”
聽了妹子話的於大春訕訕的說:“木材,我們哪兒有,你真會開玩笑。”
“沒有就算了,大姐趁天還早,我就不留你了,你早點回去吧?我家最近每餐都是吃野菜團子,家裡也沒有好東西招待你。”於大娣直接下逐客令,不想看到眼前貪婪不休的大姐,她也想靜靜。
於大春沒有想到這次哭哭啼啼一點好處也沒有得到,有點惱羞成怒,站起來憤慨萬分,指著於大娣罵:“好啊,你個忘恩負義的玩意兒,做了城裡人,連自己娘家都不認了,你狠,我以後再也不認你這沒良心的妹子,我告訴你,我來你家是看的起你家,一般人人家我還不來……我來一趟容易嗎?你還不耐煩,你可真是心狠啊,你大姐餓的前心貼後背的,你不給一口吃的就要趕回去,你可真是有良心喲……”
於大春坐在地上哀嚎,雙手不歇氣的拍大腿,孟紅梅回來拿東西的時候,剛好碰上。聽了聽,知道老媽這是被逼的要趕鬼子大姨走,心想這鬼子大姨得是開了多大的獅子口,或說了什麼渾話,才讓菩薩老媽趕她走,在對待娘家的問題上老媽就是個活菩薩。
聽到大姨於大春說的話,孟紅梅走了進去,於大春看見是小外甥女也不怕,還是繼續哭嚎,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片子,怕啥,她還能像一個老娘們一樣和自己打仗,撇了一眼小外甥女穿的衣服,又嚎的更大聲了:“好啊,你個於大娣你還說你家沒錢,你閨女穿的是啥,新衣服,你還沒錢,騙鬼呀?”
孟紅梅知道怎麼對付這種潑皮老娘們兒,走過去也不說話,一把揪住鬼子大姨的衣領,直接拖到四合院中心地帶,這一路於大春沒少叫喚,可是她遇到的是孟紅梅這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大姨,我家真沒錢,這套新衣服還是我大哥結婚的時候穿的,我今天是試試,您每次來我家,我家就要大半個月喝水,您還想怎麼著,以後我家您還是甭來了,我家除了我媽勉強歡迎你和我大舅,我家其餘的人還真是不歡迎你們二位上門,每次您二位一來我家就要餓肚子餓大半個月,每天都是一份飯吃一天,您還要怎麼著,打算餓死我們全家,您心裡就平衡了是吧?話說我媽當初從農村出來也是靠自己,可不是靠您和大舅也不是靠姥爺姥姥,您打算是把我家往死裡逼呀!我大哥馬上就要結婚,雖然現在是新式婚禮,但是也要花錢,您還說我家有錢,這年月誰家娶媳婦兒不欠一身賬……”孟紅梅的小嘴巴巴的一說,院子裡麵的住戶都指著鬼子於大春說,“咱們院裡的親戚就數於大娣家的親戚最喜歡來掃蕩,一點也不體貼自己妹子,每次空手來,大包小包的回去,真是以為他家妹子有錢還是有糧食,我們這些人家誰家不是吃供應糧,家裡那有多餘的多餘的都是從自己一家人的嘴巴裡麵省下來的。”
“就是就是,一點也不體貼,還像餓狼一樣啃食自己的妹子,這樣的親人不認也罷。”
不少人說的話,於大春氣得想跳起來,給小外甥女一個大嘴巴子,可是自己估計打不贏她,心裡氣啊。
不想聽這些的於大春隻能灰溜溜的跑了,反正就住在京郊,一百裡路都不到。
她回去的一定要好好的和大弟說道說道,到時妹子家的大兒子結婚都不來,看她有麵子不?
孟紅梅想不到回家準備拿點蒜還能看到這出,真是鬼子轉世。
看見鬼子大姨跑了,孟紅梅和幾位大爺大媽叔叔嬸嬸打完招呼,就回家看看自己親媽,親媽坐在木沙發上正垂淚,“媽,彆氣,你就是以前太好心,現在慣的人家隻要你不答應就發脾氣,您可真是的。”
“我不是看你大姨他們家裡窮嗎?我不得接濟接濟。”
“媽,現在家裡也就我們母女倆,我說您幾句,您對待自己和彆人是兩套或幾套標準,我問問你,以後大嫂二嫂這樣救濟娘家,你是不是不生氣,還有我爸要是這樣接濟孟家親戚,你是不是也不生氣,您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也沒有以身作則,以後也管不了我大嫂二嫂還有我爸他們是否接濟他們的親戚,還有彆指望我以後會和您一樣無限製的接濟你們,不是我小氣,我隻是記住老人言:升米恩鬥米仇。這是萬千前輩總結出來的人生經驗。無關乎親情友情。”
小閨女的話像一記棒槌重重的敲在於大娣的心上,是呀,自己無節製的接濟娘家,沒有接濟成恩人卻接濟成仇人,看看大姐今天的做派,還有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於大娣渾身都覺得冷,莫名的打顫。自己真的喂出白眼狼來了,他們不再是以前淳樸的大哥大姐,至於他們是否真的缺錢或者沒飯吃,自己都不知道,每次都是憑他們的嘴巴說,自己勒緊褲帶的省一家人都口糧,救濟出來的都是白眼狼。
“梅子,我以後不會再接濟你大舅大姨他們,以後他們願意來往咱們就當是普通親戚來往,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你也彆告訴你爸你大哥二哥他們。”
“嗯,我不會告狀,也不習慣告狀,隻是希望媽媽以後對爸爸那邊的親戚臉色稍稍好那麼一點,將心比心。”
於大娣臉色很不好,這死妮子居然教育自己,她很想反駁,可是又找不到反駁的話語,隻能氣狠狠的瞪小閨女一眼,可是小閨女絲毫不怕自己,是呀,這妮子有本事,會怕自己才怪,自小就是惹禍精,會怕誰。
孟紅梅說完話就走人,自己房子裡麵還有人在做菜呢,姐姐手藝不錯,爸做飯也不賴,回去先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