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哪句都對,但是哪句都和實情不符,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都說她傻,可無人能反駁她的質問。
顧長風又好笑又無奈,莫名的心疼,他說不上來心疼是哪裡來的,他對過那麼多受害人,可憐可氣的很多,但心疼的感覺是第一次。
他說:“你說的都對,是他們想占你便宜,如果再有人強迫你相親,你就去報警,警察會管的。”
…
鬨這麼一出,營業員可不敢給家裡親戚介紹這門類似買賣的親事,給劉金芸罵了一頓,說他們家想錢想瘋了,竟然要賣女兒。
劉金芸氣的不行,出來給薑阮一頓罵,薑阮就一句話,“我現在掙錢了,能養活自己,不想嫁人。”
薑見春大夏天如同寒冬臘月的心涼,來的怎麼又是薑阮大哥,這是命運逃不開了嗎?
她心煩意亂之下,沒考慮就打了薑阮一個巴掌。
“你這個傻子,為什麼不能聽家裡的話,我跟媽給你找的對象,除了傻,家裡沒有任何缺點,你嫁過去就是享福,你為什麼要鬨,為什麼不能聽話?”
劉金芸嚇了一跳,大女兒的心情她能理解,但是不能動手打人。
“大春,你怎麼能打你妹妹?”
薑阮是沒想到,才會挨上,她火從心頭起,如果是實力懸殊的末世,她會忍氣吞聲,因為不忍隻會被對手打的更狠,但在這裡,比她能打的沒有,哪怕是她的姐姐,無緣無故打
了她也不行。
人家打她一巴掌,她是一定要還回去的。
薑阮揚手一巴掌,她的力氣多大,一巴掌還回去,薑見春隻覺得頭腦“嗡嗡”做響,臉頰上火燒一樣疼的流眼淚,左邊牙關都鬆動了,一個巴掌的力道給她打的退出去好幾步,她是醫護工作者,判斷自己這是被打的輕微腦震蕩了。
劉金芸抱住站不穩的大女兒,心疼的看著她高腫的左臉、擦破的臉皮,怨氣深重的罵薑阮,“你大姐懷孕了,你瘋了吧,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事,看你姐夫一家會不會放過你。”
薑阮有點害怕,“我去找我爸。”
劉金芸不想生下這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心裡希望能借這個機會流產,送去醫院檢查,胎兒頑強的很,沒什麼事。
那個知道秘密的廖春興,在單人病房裡愛憐的摸著情.人的小腹,斷定這孩子是他的,惡狠狠的跟薑見春保證,“幸好孩子沒事,你那個傻子妹妹,我一定要她好看。”
薑見春有苦說不出,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不要這個胎兒。
…
薑阮跑到她爸的機械廠,把情況和她爸都說了,說大姐和媽要把她嫁到外地,對方還是個傻子,警察來了調解,大姐惱不過打她,她也打了大姐。
廠長在辦公室全程都聽到了,老薑家的事廠長最清楚不過,他語重心長的勸薑阮爸。
“老薑,你是車間技術一把手,當年就該提你當總工,為啥沒提上,你心裡該有數,都到今天了,我也不瞞你,當年有人向廠公會舉報你虐待孩子,改大小女兒的年紀,代替大女兒下鄉,這次提乾也有你的名字,再鬨個賣女兒的事來,你這總工的提名肯定泡湯,家裡婆娘胡鬨,老薑,你得管管啊,孩子有了工作,乾嘛非得把她弄到看不見心不煩的地方,都是親生的,你家這樣做真不能服眾。”
薑保民聽的一身冷汗,當年下鄉的事,就是劉金芸瞞著他,和大女兒一合計,等確定了名額臨出發他才知道。
“廠長,這事我婆娘瞞著我的,我真不知道。”
“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一心撲在工作上,也不是那賣女兒的人,但彆人不知道,可彆再被家裡婆娘拖累了,你才四十八,離退休還早,真不想再上個台階了,不說彆的,以後退休工資拿的都不一樣。”
薑保民是覺得家裡婆娘越發過分,都是被大女兒灌了迷魂湯。
“廠長,我現在就回家處理,保證以後不再出現這樣的事了,廠長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
廠長當初以為這個小姑娘下鄉隻怕會死在鄉下,沒想到長的水水靈靈回來了,卻又要被家裡賣一次,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不能不管。
“也好,我跟你一起去。”
劉金芸陪著大女兒從醫院回來,氣的瑟瑟發抖,跟兩個兒子、兒媳說:“差點打得大春小產,你們今天都彆勸我,我非打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