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我就該掐死你。”
“那你就當掐死我了吧。”
大嫂子已經從廚房拎了熱水出來,叫上正在做飯的老二媳婦,說:“媽,我們來給你洗吧。”
她們兩個加起來力氣也沒有薑阮十分之一大,扭傷了腰的人不能亂動,好不容易才給抬到裡屋。
想到薑阮連頭發都給黃奶奶洗了兩遍,給她伺候的舒舒服服,劉金芸心裡難受起來,和兩個兒媳婦抱怨不已,“你們說說,我養她有什麼用?”
二嫂子皮笑肉不笑,小姑子可是比大姑子有良心的多,還記得剛回來的一個月,早飯、晚飯、全家衣服都是薑阮包圓了,那一個月多舒服,可婆婆不滿意呀,挑剔來挑剔去,要怪隻能怪婆婆偏心,才弄成現在這樣。
大嫂子什麼都不想說,洗好穿好,叫男人把他.媽抱出去乘涼,她和老二媳婦還得馬不停蹄的做晚飯。
累,真的很累。
大嫂子說:“媽,要不晚上咱們也吃麵吧,煎幾個雞蛋
() ,下一把掛麵。”這樣做起來要快一點。
“行吧,就吃麵吧。”雞蛋麵雖然不及筒骨麵,也已經很好了。
劉金芸在屋簷下,看到薑阮揉麵的時候一口氣敲了六個雞蛋進去,這樣揉出來的麵條口感爽滑勁道,但也太敗家了,她親媽親哥嫂,吃的還是掛麵呢,也沒想著給家裡人做點好吃的。
她忍不住譏諷,“有雞蛋孝敬外人都不給親媽,我真是白養一個閨女。”
薑阮不服氣,心想,她要是能有秦炎哥哥能說會道就好了。
她忍不住質疑,“雞蛋七分錢一個,我上交了二十五塊錢,夠買三百五十個雞蛋,想吃就去買呀。”
劉金芸差點沒背過氣去。
老二媳婦拿著空的籃子,出來問道:“媽,前天才買的三十個雞蛋,怎麼就剩下一個了?”
早上數還有二十一個,劉金芸在家,不可能是外人進來偷的,她篤定是薑阮拿的,不然她能舍得放六個雞蛋揉麵?
她立刻咒罵道:“老薑家的家教是什麼,絕對不許偷、不許搶,薑阮,你偷雇主家的雞蛋,現在連家裡的雞蛋都偷,看我不叫你爸打死你。”
無兒無女的黃奶奶享受了幾天無微不至的照顧,已經拿薑阮當親孫女,聽不得彆人說薑阮不好。
黃奶奶幫著薑阮罵回去,“保民媳婦,薑阮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乾嘛要冤枉孩子偷東西?”
以前到家就能吃上飯,現在到家就吵架,老大薑望山恨不得回單位加班去,但親媽傷了,他怎麼好意思躲。
他道:“媽,就幾個雞蛋的事情,沒了就沒了,我去國營飯店買點鹵菜大饃回來。”
鹵菜貴得很,劉金芸哪裡舍得,“薑阮早都開始偷雇主家的雞蛋,還被雇主家裡人看到過好幾次,家裡雞蛋沒了,又沒外人進來,不是她,難道是我和黃奶奶兩個不能動彈的病人拿的嗎?”
這下子大家都沉默了。
薑阮以前怕劉金芸,不敢反駁,現在不靠她吃飯,心裡有底氣,她在末世是個孤兒,誰對她好,誰就是她家人,對她不好,在她心裡就是壞人。
就這麼簡單。
薑阮惱怒說:“沒有證據就冤枉我偷雞蛋,你真是個壞女人,我不相信你是我媽媽,就算是,我也不認你了。”
“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阮阮,這話不能說,她再不好,也是親媽。”薑大哥開口道。
薑阮說:“大哥,你和大嫂對我好,我是知道的,但是媽對我一點都不好,我就是不認她了,以後她再敢罵我,我就罵回去,敢打我,我就打回去,敢給我相親,我就給她相親,總之她對我做什麼,我就對她做什麼。”
簡單純粹,這是薑阮適應了一個多月後,做出的反擊,或許以後有更好的法子,但現在這是她能做到的程度。
劉金芸還是報警了,說家裡丟了雞蛋,偷雞蛋的是親女兒。
民警很無奈,二十個雞蛋,還是親女兒拿的,多大點事,協商讓薑阮買二十個賠了。
薑阮不賠,正僵持著,秦正卿來了。
他姍姍來遲,但糾紛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一開始兒子不讓他早點進來,一直等到街道派出所的民警到,才叫他進來解釋。
“她沒有偷雞蛋。”
秦正卿說:“雞蛋是我家給的,如果我的證詞你們不信,覺得我是包庇,我還有彆的證據,但是證明之後,請薑阮媽媽解釋一下,你那麼不喜歡親生的小女兒,寧願報警指責她是個偷雞蛋的賊,情感上說不通,真的說不通,我證明她不是賊,你能給我們解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