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某個荒僻的省道,一輛客車為了躲避超載的三輪車,翻到山坡下了,被坡下的大樹卡住,但是車裡十幾個乘客和司機上不來。
這裡荒僻又是清晨,人跡罕見,超載的三輪車竟然見死不救,跑的沒影兒了。
被薑阮“挾持”的司機憤恨道:“那一車不是好人。”
從汽車站開始,小姑娘解釋是追人販子,一路上前車的乘客上上下下,他們跟的遠,小姑娘視力好,盯住了兩夫妻帶著發燒昏昏沉沉的女兒,轉車轉三輪,小姑娘說,那個叫冉小蓉的,是她認識的人,不是他們的女兒。
小姑娘要上前把人救出來,司機哆哆嗦嗦攔住。
人販子不會隻有兩個,他想把人販子老巢給跟到,能多救一個是一個,這些該死的人販子,能多抓一個,就少一個被拐賣的婦女兒童。
薑阮立刻同意了,“叔叔,你真是個好人。”
司機汗顏,如果不是這個小姑娘力氣大到一個人打好幾個,他也沒有這個勇氣,本想打個電話報警彙報情況,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能一路跟過來。
倆人跟到這條周圍都是大片農田的省道,前麵換了三輪車的人販子逆行,導致對麵客車躲避的時候側翻,現在山坡下慘叫一片。
司機急忙停好車下車查看,被懸崖樹枝卡住的客車距離道路大約十幾米,車上有繩子,司機把繩子一端牢牢綁到路旁的大樹上,鼓勵車裡
的人自救。
一個輕傷的男人好容易順著繩子爬上來,腿都哆嗦,“車裡不少傷者,有個男的脖子被碎玻璃紮了,我們不敢動他啊怎麼辦?()”
就算沒傷他們也爬的太慢,現在回頭叫救援白耽誤時間,薑阮毫不猶豫的下去。
她用帶下來的繩子把孩子綁在身前,讓老人趴她背上抱緊,一趟救兩個,傷的最重的那位叔叔,一個勁的推著身邊的老伴,走,快走,彆連累了救人的閨女。()”
大樹枝吱吱呀呀,卡著的客車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斷裂摔下去。
他老伴捂著他傷口放聲大哭,“老韓、老韓,那麼苦我們都熬過來了,你不能死在這裡,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這位叔叔和韓警官一個姓呢,薑阮二話不說,把他老伴用繩子綁好,上麵能活動的七八個人一起拉,很快給人拉上去,繩子又放下來。
這一路司機和薑阮建立了革命的友誼,最擔心,他大喊,“閨女,你快點上來。”
薑阮檢查了韓叔叔最嚴重的一處傷口,脖子上的玻璃片紮到大動脈了,碎片拔的時候用異能可以邊拔邊修複血管。
這種治療在末世算最基礎的外科治療,很多戰士能自愈根本不需要治療師治療這種戰損傷。
但這邊的人沒有異能,他們無法修複,這樣的傷對他們是致命的。
薑阮的異能能治療,但是不止痛,她說:“叔叔,我給你拔玻璃,很痛,但是拔出來你會好。”
“樹枝隨時會斷,閨女,我好不了了,你快走吧。”
“你會好的!”
薑阮一手握住突出在外的玻璃,一手托著他後脖頸,治療異能源源不斷的修複破損的血管,玻璃拔的特彆慢,整個過程持續了好幾分鐘,被她治療的叔叔已經疼暈過去了。
薑阮好佩服,叔叔好勇敢,他疼暈都沒吭一聲,玻璃碎片拔掉,血管修複,還有個一厘米左右深度的傷口沒修複,她沒異能修複不了了。
而且卡住客車的樹乾承受不住重量斷裂,客車在薑阮力氣耗儘之際掉下懸崖。
繩子上端的幾個人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灰塵過後,上麵的人看到小姑娘一手抱著昏過去的最後一個乘客,一手牢牢抓住繩端,蕩蕩悠悠晃著,看著嚇死人。
司機哽咽著大喊道:“閨女,你堅持住!”
大家七手八腳把薑阮和昏迷的乘客拉了上來。
司機檢查那位昏迷的乘客,發現血流的雖然多,但是傷口其實很淺,隻有一厘米左右,緊急包紮後,讓大家小心抬到他客車上去,十幾個乘客,隻有七八個輕傷,其他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還有骨折的傷者,必須儘快送去最近的醫院。
看薑阮不上車,司機急了,“閨女,你跟我們走,到縣城馬上報警,會有警察來的。”
薑阮靠著大樹恢複體力,說:“跟丟了人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我認識的人救回來,叔叔,你開車送他們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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