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韓長風大伯回京了,不想半路客車墜崖,在距離最近的縣醫院救治後,已經轉回京市的醫院,做個全麵的身體檢查。
大伯母拉著韓長風的手,心有餘悸道:“檢查結果一切都好,脖子上小傷隻有一厘米深,但當時可嚇人了,那血都止不住,我還以為你大伯挺不過去。”
真實情況韓懷業心裡有數,那塊拔出來的玻璃,染血部分足足有三寸,不可能隻有一厘米,那個小姑娘在緩慢的撥除過程中,治療了他的傷口。
這是超自然的現象,都說破四舊,但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也不全是鬼神,人類是渺小的、無知的,敬畏的不止大自然,還有未知的領域。
小姑娘不怕暴露秘密救人,他有責任保護她的秘密。
韓懷業說:“當時之所以會暈過去,是嚇的,哎,人老了膽子就小了,對了,今天我這病房裡被人塞進一封信,寫的我收,所以我就看了,但內容卻是給你的,你看看。”
韓長風打開信,字跡扭扭曲曲,不用試圖找源頭了,這是左手寫的。
信上說,市醫院婦產科的一名男助產師多年來將棄嬰的信息提供給人販子,犯罪事實被廖春興掌握並威脅。
信上甚至用挑釁的語氣,說他這位刑警會浪費時間查動機,信上告訴他,動機就是,廖春興要幫情人薑見春,讓薑阮消失,因為薑阮不是她親妹妹,薑見春的親妹妹被抱去韓家了,薑阮和韓輕輕,是抱錯的,如果他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證。
韓長風收了信,“大伯,信上的事我會去查證,那處小平房收拾乾淨了,您和大伯母隨時能回去住。”
韓懷業隻關心救了十幾個人的小姑娘,“長風,不管信上說的是不是真的,都請把她救回來,那姑娘能救回來嗎?”
“能的,一定能!”韓長風說:“大伯,她很聰明,一路都給我們留線索,一定能救回來。”
韓長風先去學校找了韓輕輕。
“哥,你怎麼來了?”韓輕輕忐忑不安。
韓長風看著她的新書包、帶水鑽的蝴蝶結、腳上的黑皮鞋抵得上小保姆半個月工資,越了解薑阮這些年的處境,再對比韓輕輕,他心裡越發難過。
韓長風道:“輕輕,有一塊信息必須從你這裡補全,廖春興那天把你堵到巷子裡,威脅的是什麼?”
韓輕輕心裡大駭,大哥為什麼問這件事?
她剛被親姐姐薑見春告誡過,說隻要薑阮回不來,就查不出身世,要她什麼都不能說。
韓輕輕顫顫巍巍道:“大哥,這麼難以啟齒的事你為什麼要問?”
韓長風心頭發冷,說:“薑阮失蹤,你的線索或許能早點救回她,你都不願意坦白嗎?”
“你打二哥的那天,我就已經坦白過了啊。”韓輕輕咬著唇,她實在沒了主意。
韓長風對她失望透頂,本來就沒打算從她這裡問出有用線索,他來,不過是看看韓家這麼多年的寵愛,寵的是個什麼東西,她連底
線都沒有了。
韓長風冷冰冰道:“輕輕,我給過你坦白的機會了。”
…
韓長風回去跟領導彙報了手裡的線索,然後將焦文濱帶回來審訊。
焦文濱懺悔坦白,說他一開始隻是給人販子的小頭目提供棄嬰的線索,誰家父母長輩不想要女嬰準備丟棄,他就將這條線索告訴對方,被廖春興察覺到了,他為了自保,說會幫廖春興一個忙,幫他把薑阮弄消失。
他留了個心眼子,把廖春興灌醉,問那小保姆怎麼得罪他了?
焦文濱立功心切,說:“廖春興酒醉後親口說的,薑見春妹妹出生的時候,嫉妒隔壁病床的嬰兒有人疼愛,就把妹妹換了,結果一直到出院都沒換回來,然後那家人工作調動舉家搬到外地,廖春興還說,薑見春撒謊呢,她就是想叫妹妹不用努力就能過上好日子,他錄了音,還沒來得及反向威脅廖春興,就被抓了。”
韓長風拿了畫押的口供,推開想安慰的他的同事,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
薑阮才是他的親妹妹,薑家那邊,劉金芸在知道薑阮不是親生後,改了她的年齡,讓她代替薑見春下鄉。
恰好地方派出所打來電話,說找到薑阮了,就在人販子老巢,小姑娘一人挑了十幾個人販子,救了好幾個婦女兒童,目前正給小姑娘送回來。
…
薑阮把冉小蓉救回來了,當地公安派警車送她們回來,到了京市後,京市這邊分局的警車來接,薑阮看到了韓警官。
韓警官眼睛紅紅的,看著她的眼神中透著濃重的哀傷,看的薑阮有點心虛。
她扯了扯一路弄的皺巴巴臟兮兮的衣服,說:“警察叔叔,人都救回來了,你為什麼要難過呀?”
本來很哀傷氣氛,被她一句‘叔叔’整輕鬆了,韓長風酸澀道:“要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