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玖眉頭輕輕挑了挑,嘀咕道:“這家夥做了許多準備嘛,看來確實是有迫切想找的藥草,他想找什麼?”
背後傳來宇文陵那粗狂的嗓音:“仙長不如下去問問。”
“不必了,若一味在仙門庇護下修行,成仙了也隻是廢物點心,”酒玖伸了個懶腰,瞄了眼身後的宇文陵,“走吧,咱們再去看看你家殿下,可莫在背後說我這個做師叔的偏心。”
宇文陵立刻點頭答應了聲,模樣有些急切,倒也符合一個忠心護衛該有的反應。
隻是,在酒玖轉身飛向遠處時,宇文陵腿邊飛出了一隻黑色甲蟲,鑽入了腳下的灰雲中。
這般動作太過微小,且是趁著酒玖用仙識查探其他四名弟子狀況的間隙,饒是酒玖修為高過宇文陵許多,也並未發現這人的小動作……
待這兩人飛走之後,那甲蟲繼續在灰霧中飛馳,緊緊地跟住了李長壽的身影。
……
“嗯?”
李長壽抬頭看了眼空中,疾馳中的他略微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同尋常,似乎有一雙眼在空中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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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細探查,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師叔?
應該不是,這目光帶著敵意。
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李長壽停下身形,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前方灰黑色的地麵突然出現了細微波痕。
他一步邁入其中,身形迅速沉入了土中,轉眼消失不見。
五行遁法,土遁。
片刻後,李長壽的身影在五十裡之外的一處草叢中鑽了出來,周遭聚集的毒蟲和幾隻毒獸迅速朝著四麵八方逃竄。
被人盯梢的感覺果然消失了。
李長壽迅速辨明周遭地形,低頭繼續奔馳,隨手在袖口中拿了兩張符籙出來,貼在了自己大腿外側,速度再次暴增一截。
神行千裡符——較為普通的符籙,可增強使用者疾行速度,一般隻是給剛邁入煉氣境的初劫練氣士準備。
李長壽已經斷定,他們一行五人,這次肯定會遇到一些預期之外的事件。
亂瘴寶林雖然凶險,但這裡隻是北俱蘆洲外圍的外圍,隻要返虛境的煉氣士,稍微謹!謹慎些都可應付,也就北俱蘆洲凶名在外。
但那個半路突然出現的宇文陵……
看起來總是很和善的元青……
表麵十分冷酷,可實際上應該沒什麼城府的有琴玄雅……
公主殿下,俗世王權……
李長壽心底分析出了一條線索,越發確信,這裡麵必然會發生什麼故事。
在背後策劃之人自以為百算無遺漏,但讓一名俗世王權中的煉氣士守將半路現身,而不是去仙門中直接找門內高人解釋狀況,阻止有琴玄雅外出,這本就有些邏輯不通……
算了,這些跟自己都沒什麼牽扯。
李長壽奔跑中拿出那張簡單的地圖看了眼,目光中流露出少許無奈。
若非已經沒什麼辦法,他也不願來這種凶險之地冒險,這完全違背了他在山中苟到老死的人生教條。
但師父……
“太清在上,百因不沾,諸邪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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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喝一聲,李長壽打起精神,繼續在滿是毒障的黑色叢林中疾馳。
然而剛過片刻,李長壽又產生了自己正被人監視的微妙感應。
眉頭略微一皺,心底也道了句麻煩,李長壽這次卻沒有暴露更多遁術,而是檢查自己儲物法寶中的幾樣鬥法用的事物,靈識已經開始找尋合適的埋伏地點。
他雖小心謹慎,卻非膽小怕事,這兩者之間還是有所區彆的。
接下來較長的一段時間,李長壽僅僅隻是有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並沒有遭遇什麼埋伏或者偷襲。
如此精神緊繃了整整兩個日夜,施展了幾次土遁之法,被盯梢的感覺依然存在。
李長壽推算了下自己此時的方位,自然已經深入亂瘴寶林,應該已經離開了酒玖師叔仙識能探查的範圍。
他一刻都未歇腳,猶自不覺疲倦,此前堅持了許多年的毅力訓練,效果也是相當顯著。
突然間……
殺意?
李長壽散出去的靈識沒有捕捉到任何威脅,對方顯然是有躲避靈識探查的手段。
目光掃了眼殺意的來源——左側那陰暗的叢林,李長壽繼續朝著前方疾奔,但他左手指尖輕輕搓動,將一根根如蛛網般的透明絲繩散在了身側,右手在另一側不著痕跡地鼓起了微風……
探查利器:重瞳三頭蛛蛛絲。
不多時,李長壽心底浮現出了一幅有些模糊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