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源坐在圈椅中,皺眉聽著李長壽侃侃而談。
從最初的惱怒,到後來的疑惑,再到此時的恍然,齊源老道的表情,經曆了一係列的變化。
等李長壽一大段話語說完,齊源老道喃喃道:“是這麼個道理?”
一時間……
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
“師父,確實如此,”李長壽和靈娥齊齊點頭,齊源麵露思索。
一旁靈娥偷偷撇了撇嘴角,卻是完全明白,遇到這般情形,絕對不能給師兄開口的機會!
不然,師兄當真能將黑說成黃,能將粉說成是青!
明明就是他們偷襲了師父,此時師父卻已是覺得,他自己就該被**過去……
這樣才能避免大戰時,己方戰陣出現缺口,造成‘千裡之堤潰於蟻穴’的情形。
齊源老道歎了口氣,很快就依照李長壽所言,駕雲飛去了百凡殿中。
他身為小瓊峰的峰主,怎麼也要露個麵,問問有什麼能做的……
師父剛走,靈娥就感覺到了側旁有一陣寒意襲來,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師、師兄……”
“師妹,”李長壽笑容十分和善,且溫柔,“翅膀硬了嘛。”
靈娥縮縮脖子,嘻嘻笑著,低聲道:
“還不是師兄您教的,死兩個總不如死一個……師兄我錯了!”
“哼!”
李長壽扶著屁股慢慢站起了起來,仙力流轉,將師父剛才打出來的皮外傷化掉。
“師兄,要不要幫你敷藥藥?”
“免了吧……”
李長壽剛要捉弄報複下靈娥,心底卻又有些心血來潮,不由皺了下眉。
右手縮在袖子中掐指推算,李長壽眉頭越皺越深。
這次,倒不是酒烏師伯又出事了,自己也沒再給酒烏師伯那些‘小玩意’。
似乎是沒什麼來由的,李長壽心底突然泛起了少許警兆……
他看了眼師妹,道:“靈娥你先去外麵玩,我要打坐想一些事。”
“哦,”靈娥也看出師兄似乎有正事,雖然對‘玩’這個字有些不滿,但還是乖巧的應了聲,迅速離開了李長壽的草屋。
開啟周遭陣法,李長壽在蒲團上盤腿坐下,心底開始不斷感應、推演。
出事了……
南海神教那邊出事了。
一座自己的神像被人給砸了。
李長壽先是一喜,畢竟如此一來,自己那一千六百多座神像,就能成功‘減一’。
但隨後,他卻是完全笑不出來……
拜祭自己的村寨小廟中,兩夥凡人正在持刀亂砍,鮮血亂濺。
這是教派之爭,李長壽此前就已經感應到過,沒想到事情會愈演愈烈,鬨的如此大,已經有凡人開始為南海海神拋頭顱、灑熱血……
可,李長壽很快就發現,一縷淡黑色的氣息,纏繞在了自己元神周遭,最後綁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似乎是……
業障!
李長壽連忙將自己一直隱藏起來的香火功德取來一縷,靠近這黑氣,兩者互相纏繞,隨後便漸漸消失不見。
功德、業障相抵。
“這算什麼事?”
李長壽坐在那有些哭笑不得,很快就開始仔細思索。
香火功德,其實是來自於‘庇護’與‘教化’凡人。
南海神教的存在,一定程度上,讓那一小片區域的村寨團結、互助,對天地穩定有些微增益;
再加上各處祭拜的香火不停,這等同於天道認可了他這個‘野’神。
這就是強拜強給;
此時這業障,則是因教派之爭,導致凡人廝殺,死傷流血的一部分因果,就化作了業障,尋到了李長壽……
“此事,必須要解決了。”
李長壽坐在那陷入了思索。
他現如今有紙道人,勉強算作‘入門版’的身外化身,隻要借助一些禦空、遁地的法寶,也可節省仙力,趕到南海之濱。
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搞垮自己的南海神教?
這點香火功德,其實還不如去天庭混功德,那功德純粹且舒心。
不像這般,隨時還有被西方教清算的危險。
仔細想想,身為被供奉的‘野神’,卻一心想將自己的神教搞垮,這差不多也算是獨一份了。
“嗯,必須縝密安排。”
李長壽輕輕呼了口氣,坐在那開始仔細思索。
那個一門心思斂財的熊寨,當真是要好好嚇他們一嚇!
幾天後,破天峰。
剛睡醒的酒玖站在推開的木門前,連續掐了幾個法訣,外麵的陣法光壁卻是毫無反應。
嗯?
酒玖扭頭看了看屋內,屋內因為被四師姐收拾的太過乾淨,她也有些不太適應。
這……
真是自己的小窩嗎?
酒玖師叔秀眉一皺,發現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
金鼇島上。
“菡芷,你這般下去,也不是個事。”
敖乙看著麵容憔悴的少女,輕聲道:“不如我陪你去四處走走?
東海的景你若覺得看厭了,咱們去西海、去南海逛逛?
四海各處都有不錯的美景,你這般消沉下去,當真是不行的。”
“唉,”菡芷苦笑道,“我師父竟……”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敖乙道,“元澤師兄轉世之後,必然也可修行。
妖又如何?
隻是缺了些氣運福源罷了,也可化形繼續追尋大道。
而且,你想想看……”
敖乙沉吟一聲,眼珠一轉,“元澤師兄轉世之後,必是許久說不得話,那他豈不是招不來禍端了?”
菡芷眨眨眼,恍然道:“倒也真是這般!”
隨著敖乙不斷勸說,菡芷的心情也漸漸回轉了些。
她輕歎了聲,柔聲道:“那咱們外出走走吧,我也想散散心,多謝師叔您一直陪著菡芷。”
“應該的,”敖乙露出幾分微笑。
我定會替你師父,好好照顧你的!
不多時,這兩道人影飛出金鼇島,隨便選了個方向,慢慢逛了出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