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幾個丹方,還是特意為萬林筠長老找出來的,隻待自己修成金仙,搞一些天地靈藥,就可嘗試開爐煉製。
“教主哥哥!教主哥哥!”
天庭海神府中,敖乙急匆匆找到了李長壽的紙道人,言說自己剛剛的‘驚人發現’!
“教主哥哥,有個青年道者坐在一處小廟中,每隔半個時辰就喊哥哥去跟他見麵,不知是何許人也。”
李長壽:……
“當真?”
敖乙瞪著眼,滿是認真地回道:“當真!”
“嗯,他半個月前就在那了,”李長壽搖搖頭,言道,“此人是西方之人,曾在你大婚時,自東海顯露過行蹤。”
敖乙不由眨了眨眼,略微有些尷尬。
李長壽輕吟幾聲,心底念頭輕轉,分析此事利弊,很快就有了決定。
“敖乙,你不如現在就去請幾位龍族高手,最好是能得你父王完全信任之人,探查這處小廟。
若是能不被他發現,我就試著套他話語,看能否探出西麵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
若是驚了他,讓他離開,那對咱們也沒什麼損失。”
“是,乙現在就去給父王傳信!”
敖乙連忙答應一聲,匆匆離開李長壽所在的正屋。
此時在龍族眼中,敖乙這個二太子殿下跟自己這個海神已是過分親近,很容易讓龍族覺得,是自己忽悠了敖乙……
雖然不得不承認,也確實存在一些忽悠的成分在。
故,隻是讓敖乙在旁‘做證’已不太穩妥,必須要多幾個‘證人’,才更有說服力。
又半個時辰後,敖乙趕來稟告,說是已安排妥當。
東海龍宮兩位老龍出手,借敖乙的神像,將小廟中的情形展露在了東海龍王與眾龍族重臣麵前。
並未被金蟬察覺。
李長壽的一具老神仙皮紙道人,也從安水城趕去了那處小廟,當著龍族的麵,自小廟後院鑽出。
坐在神像前的金蟬子眼前一亮,冷笑半聲,淡然道:“海神當真是事多人忙,讓貧道好等。”
端著拂塵走進來的李長壽略微皺眉,“道友何人?為何吵擾我修行?”
“哦?”金蟬子站起身來,那張清秀的麵容上帶著幾分恍然,“原來海神是在修行,那倒是貧道打擾了。”
李長壽以退為進,笑道:“若道友無事,就請回吧。”
“海神可知我從何而來?”
‘東土大唐’這四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李長壽略微搖頭,言道:“不知。”
“貧道今日是奉命前來,與海神相商一事,”金蟬露出幾分微笑,抬手拿出了一隻紫金寶珠。
寶珠光芒一閃,就將兩人身形籠罩在一層結界之中。
李長壽見狀,主動後退兩步,出了結界。
金蟬子皺眉道:“道友這是何意?你我相商之事關係重大,須得防備隔牆有耳。”
“道友還是請回吧,”李長壽一臉正色,“我們人教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這般遮遮掩掩,不合我之大道。”
金蟬子注視著李長壽,而李長壽目光坦坦蕩蕩,毫無半點‘羞澀’。
這是一場,關於臉皮的較量。
今日的金蟬子,還有幾分抹不去的傲氣,很快就敗下陣來……
“也罷,”金蟬子淡然道,“這已非什麼隱秘,各方也都已是心知肚明。
海神,咱們快人快語。
貧道前來此處,一是為了賠個禮,此前我們多有冒犯,不知海神跟腳如此深厚。
二是來相商龍族之事。”
李長壽突然道:“你們西方的規矩,莫非就是空著手來賠禮?”
金蟬子不料李長壽突然說這個,頓時被擾亂了節奏。
壽之套路現場教學——【帶偏重點,混淆視聽】。
“自然不是,”金蟬子笑道,“今日你我隻要商議出個結果,明日便會有一份厚禮送上。”
李長壽輕笑了幾聲,“那按照道友的意思,若是你我今日商議不出結果,那賠禮也就此算了?”
“並非如此,我們並不願與道友為敵……”
“也罷,說第二件事吧,你想與我如何商議,又商議何事?”
金蟬子並未察覺,他已是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談話的主動權。
【占據主動,投石問路】
這金蟬子笑道:“龍族有四海龍宮,我們取其西、南,道友取其東、北,如何?”
李長壽心底也是一樂,這金蟬子竟直接將這般話說了出來。
那就直接過渡到第三步——【裝瘋賣傻,偷換立場,以退為進】。
李長壽道:“道友似乎搞錯了,我要龍宮作甚?”
金蟬子沉吟兩聲,聲音略低了些。
他道:“貧道所說,自不是指海神,而是在說道友背後的天庭。
人教想興盛天庭,我們也想興盛西洲,龍族垂垂老矣,又不甘落寞,其底蘊無比深厚,你我兩家,自可化而分食。”
“夠了!”
李長壽突然一聲大喝,麵露怒色,罵道:“道友,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在此地嚶嚶狂言!”
“我乃……”
“西方之人?”李長壽冷哼了聲,“就知你會這般言說!
道友,你這般嫁禍的把戲,用的實在太膚淺了些!
西方與我道門三教都是大教,有超然之存在,哪怕西方出手算計,也都是隔空過招,在意各位教主的麵皮!
又怎會派人,來與我直接言說此事?還說什麼化而分食?
我勸道友良善,莫要挑起我道門與西方的爭端!”
金蟬子迅速反應過來,定聲道:“海神,我又何必以此事蒙騙?”
“世道艱險,靈心叵測!世間之事,誰又能說得準?”
李長壽搖搖頭,“道友若無法讓我相信,道友確實是西方之人,且能全權代表西方,那就莫要怪我今日失禮了。
不送!”
金蟬子徹底懵在那,盯著李長壽這老神仙的麵龐,低聲道:“那依海神之見,我該如何證明?”
“很簡單,讓天道來驗證,立大道誓言,證明自己能代表西方就可。”
“不過一誓言,海神且等。
天道在上,若我金蟬今日非受西方教副教主委托,前來此地與海神相商龍族之事!
若我金蟬所言有半句虛假,自遭天道降神雷懲戒!”
金蟬子言語落下,心底略微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空中已經傳來悶雷之聲,天道之力來去匆匆,收下了這份誓言。
李長壽此時緩緩鬆了口氣,心底為金蟬子點了個讚:“你果然是西方教之人。”
金蟬子笑道:“道友如今既然信了,咱們也該好好談談了,道友儘可言說自己的條件。”
“我沒有條件,”李長壽笑道,“此事不必交談,我與道友完全不同。
我乾涉龍族之事,起因其實隻是海神教有龍族的一份香火功德,而我是海神教教主。
道友,請回吧。”
金蟬子頓時一怔,被晃的有些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