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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外出,玉帝叁號化身給李長壽的感覺,多少有些不一樣。
感覺,比之前平和了很多……
無論是卞莊說錯話,又或是呂嶽出言不敬,秦天柱都是微笑著搖搖頭就過了;
雖然大概率是放在心底記小本本,但確實比之前淡定了許多,也從容了許多。
真·心胸寬廣秦天柱?
李長壽心底暗自嘀咕,卻也不能直接傳聲問詢,當務之急,還是探一探呂嶽的跟腳。
他其實記得,原本的封神故事中,呂嶽的下場也挺淒慘,被闡教三代們一陣暴打,第一次下山損了四個徒弟,第二次下山被沒什麼修為的楊任拿著五火七禽扇‘呼’成了灰燼。
當時與呂嶽一同被五火七禽扇搞掉的,還有呂嶽的兩名師弟。
就這般,一個師父、兩個師叔、四個弟子,組成了天庭八部正神中瘟部的班底……
從這個角度來判斷,呂嶽跟西方教有關聯的概率應當很小;
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此時大劫已更改了這麼多,李長壽也不敢直接下論斷。
此前李長壽還聽人說起過呂嶽的名號,是在萬林筠長老口中。
萬長老曾拜讀過呂嶽所著的半篇毒經,對截教煉氣士呂嶽的毒道造詣無比推崇;而萬長老構想的金仙毒丹、‘道之毒’,呂嶽早就有煉製好的成品在洪荒流傳,隻是無比稀少。
李長壽思前想後,慎重地找了個呂嶽必定感興趣的話題,問道:
“呂嶽師兄此前說煉丹出錯,這是怎麼了?”
“嗨,”呂嶽那張有些蒼老的麵容露出幾分鬱悶,“陳年往事矣!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這滿滿的傾訴欲。
李長壽正色道:“呂嶽師兄,實不相瞞,師弟我也頗喜煉丹,也琢磨過不少毒丹,師兄請看……”
言說中,李長壽拿出了兩瓶丹藥,先遞給秦天柱一瓶,又將另一瓶用仙力推到了呂嶽手中。
呂嶽打開瓶子看了眼,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
“不錯,這毒丹練得紮實,馬馬虎虎能毒死幾個天仙。
給,師弟看為兄這個。”
言說中,呂嶽在袖中取出兩瓶丹藥,瞧了眼秦天柱,用仙力推了一瓶丹藥過去。
李長壽還未來得及提醒,秦天柱手快,已是將玉瓶拔開;
當下,這玉帝的化身就是眼前一黑、身形搖晃,身周連忙綻出仙力,將玉瓶結結實實地封住。
“咳,咳咳!”
秦天柱咳嗽幾聲掩蓋尷尬,讚道:“好厲害的毒丹,便是大羅金仙中了,怕也要元神受損。”
呂嶽淡定地一笑,手指輕點,將一縷縷散出的毒霧收入指尖,淡然道:
“莫要誤傷了此地佳人,她們修為都不算太高。”
李長壽卻是並未打開手中玉瓶,剛要將玉瓶奉還,呂嶽卻傲氣地擺擺手。
“拿著防身就是,總不能被你白喊師兄,送出去的東西焉有拿回來的道理?”
“那就多謝師兄了。”
李長壽含笑將玉瓶收了起來,滿是鄭重地放到了一隻寶囊中,貼身存放。
呂嶽見狀笑眯了眼,又輕歎了聲,叮囑道:
“毒丹之物,本就是丹道分支,可傷人,也可救人,世人對此頗多非議。
長庚師弟你記得,你是天庭水神,人教僅有的兩位二代弟子之一,若非是真敵不過的強敵、陷入困境,切莫露出這丹藥。
免得讓人說咱們仗著陰損手段害人,有損大師伯威名。”
一旁秦天柱將手中玉瓶遞給了李長壽,笑道:“這顆也給水神大人用吧,若是遇到強敵,還能多點應對手段。”
呂嶽笑道:“你這手下倒也上道。”
李長壽:……
彆說了大佬,看您這性情,估計這版的封神大劫也逃不過要去天庭給這位‘手下’當差,真就會成這‘手下’的手下……
“嗯,多謝師兄提醒。”
李長壽笑著應了聲,看似隨意的將玉瓶接了過來,並未露出什麼破綻。
緊接著,李長壽將話題很舒適地轉了回來:
“呂嶽師兄煉毒的本領,師弟我自愧不如,相差甚遠,恐道門三教之內,毒一道,也是師兄獨樹一幟。
師兄當年煉丹出錯,就是煉毒丹所致?”
“唉……”
呂嶽長長一歎,看了眼身旁卞老夫人留下的茶杯,一旁卞莊立刻喊人送來新茶。
不愧是龍頭情緣服務業的少東家,機敏勁都用在這了。
呂嶽緩聲道:
“那時也是上古了,當時門內有一對道侶為上古異獸化形修行,都已修成了長生仙,心願就是有個子嗣。
但他們一個本體是三足金蟾,一個本體是靈羽天鳥,本就都已修成金仙,想要子嗣當真是難事一件……”
李長壽笑道:“那也難不住師兄吧。”
“彆說這個,貧道聽這個就腳軟,”呂嶽笑罵了聲,“貧道就怕被人戴了高帽,帽子一戴,貧道就有些不知所以。
當時貧道也是這般稀裡糊塗地應下了,回去之後不斷琢磨,搜集來了諸多先天寶材,誌氣滿滿地開爐煉丹,結果丹要成的最後一刻……”
李長壽關切地問了句:“怎麼?”
“炸爐了,”呂嶽以手掩麵,“自那之後,一股邪氣汙了貧道元神……
多虧有天涯閣這般所在,不然貧道當真是要踏入邪道,不知道會做多少錯事!”
秦天柱在旁笑著加了句:
“雖說如此,道友也要節製些才行,若我所看不錯,道友已是虧損了本源。
大羅金仙的修為都能這般虧損本源,當真世所罕見。”
“無妨,”呂嶽淡定地擺擺手,“鬥法看的又不是修為如何,若說瞬息間殺千百長生仙,怕是雲霄師姐、多寶師兄,都不如貧道出手迅捷。”
李長壽笑著將話題穩了回來:“不提風月,師兄練毒的本領,師弟我是無比佩服的。”
言說中,呂嶽一陣搖頭,隨後看著李長壽,笑道:
“不過,自此也讓貧道得了此間之樂,算是有失有得,與師弟你修的那陰陽之道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李長壽:抱歉,我們太清是正經的陰陽大道!
“咱們這般隻是聊天,未免有些不美。”
李長壽看向一旁站著的卞莊,笑道:“小莊啊,讓人擺點酒宴,我跟呂嶽師兄喝幾杯。”
卞莊忙道:“已經準備好了,我這就讓人進來。”
“哎,慢,”呂嶽手一抬,淡定地扔出去了自己的‘大能玉符’,“算貧道的。”
“這個……”
卞莊有些為難,不由看向李長壽。
他剛聽李長壽對呂嶽的毒丹頗多讚賞,心底也是有些發怵。
李長壽笑道:“豈能讓師兄破費?
今日師兄誠心待我,單單是這份要幫我遮掩來此地之事的心意,就讓師弟我頗為感動。
小莊啊,將玉符還給呂嶽師兄,後麵的事,你可懂得了?”
“懂,懂,”卞莊雙手捧回這枚玉符,笑道,“今後呂嶽前輩就是我們天涯閣貴客,與呂嶽前輩交好的幾位姐姐,絕不會受半點委屈。
呂嶽前輩今後在我天涯閣中的一應用度,都由天涯閣承擔。”
言罷,卞莊做道揖就要轉身。
“嗯?哼!”
砰的一聲,呂嶽一拍桌子,瞪眼喝道:
“你這是瞧誰不起?可是覺得貧道家境貧寒?”
卞莊不由懵了……
呂嶽當真氣憤,罵道:
“貧道給的靈石寶物,那是給你們天涯閣的嗎?那是給那些佳人的!
她們寄人籬下、曲意相迎,還要麵對貧道這般不修邊幅的老道,本就已是萬分不易,豈能斷了財物來源!
這是她們應得的!”
李長壽和秦天柱對視一眼,莫名覺得……
就好有道理。
這種事本就不是好事,是不可提倡的行為,對洪荒風氣沒有半點好處。
但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也當真是沒誰了。
李長壽笑道:“師兄你莫嚇到小莊,他本意也不是這般……
這樣,現如今與今後,與呂嶽師兄交好的那些仙子,隻可與師兄交好,不可再與旁人相見。
呂嶽師兄在不在此地,這些仙子清閒修行,也都得一份靈石寶物,這份由天涯閣出。
師兄,你看這般安排如何?”
呂嶽這次倒是並未反駁,細細思量狀;李長壽擺擺手,卞莊低頭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