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麻煩你了。”韓櫻感謝。
衛嗣單手抱著當當,一手摸著她小小、毛絨絨後腦勺,此時當當就像一隻沒了精氣神、萎靡了小貓咪,和往常上躥下跳、一刻不閒活潑好動判若兩貓。
“沒事。”衛嗣不善言辭,隻有麵對當當小朋友時候才能卸下包袱、身心放鬆。
半夜兒科醫院和白天沒有什麼差彆,等候區座位坐滿了家長和孩子,走廊裡回蕩著孩子們哭聲和尖叫。
“那邊空了一個位置,你坐著吧。”韓櫻眼尖地看到等候區空出一個位置,快步上前放下挎包,招手讓衛嗣過來坐著,至少稍微輕鬆些。
韓櫻看著大廳裡滿滿人,連分診台都在排隊,當當高燒還一直沒能降下來,一直在39度以上。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衛嗣也沒想半夜兒科醫院會這麼繁忙。
“我們換家醫院吧。”韓櫻到分診台谘詢了一下,大概還要等3個小時才排到當當號。排到號後化驗檢查又要繼續排隊,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看上醫生。
“好!”衛嗣果斷抱起當當換一家醫院。
車子開到新華醫院門口,已經是淩晨3點多,醫院門口人來人往,車子一直停到了馬路邊。煎餅攤、早點攤已經冒起了熱乎乎蒸汽。
不用進去看,新華醫院肯定也是人滿為患。
“換一家小醫院吧。”衛嗣先前沒有考慮到,這些全國有名大醫院每天接待著全國各地趕過來求醫者,哪怕是半夜淩晨也是人滿為患。
“去聖瑪麗吧。”韓櫻想起自己最初來到這個世界去產檢那家私人醫院,環境一流,服務也非常完善周全。
等到當當看好醫生,開了驗血單,已經將近早上6點。
折騰了一晚上,韓櫻覺得自己眼前發黑都快站不住了。看著衛嗣肩膀上一大片水漬,那是抽血時當當趴在他肩頭,流下眼淚和鼻涕,糊了衛嗣一身。
當當哭累了趴在衛嗣肩上睡了,衛嗣側著頭,讓當當能有更大睡覺空間。他看著韓櫻眼底青黑、麵無血色,嘴唇雪白乾裂,看上需非常虛弱,不要說照顧一個生病孩子,恐怕自己身體都照顧不來。
“沒事,現在趕回去上班也來不及了,我請半天假,等當當安置妥當了再去上班,你先休息一會兒,到時候當當還需要你照顧。”
韓櫻也不拒絕了,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往病床上一躺,感覺身體都散架了,腦子空空、太陽穴一抽一抽跳動,強製自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衛嗣則抱著當當靠在沙發上,讓自己背部有個支撐。
當當生病不舒服,隻能抱在手上睡,隻要一放下來就驚醒哭鬨。
衛嗣深深地覺得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養兒方知父母恩,自己父親從來就不負責,後來更是丟下一家老小跑了,衛媽媽一個人拉扯著衛嗣長大。
衛嗣看著韓櫻疲憊背影,想起了自己媽媽辛苦疲憊一生。無數個深夜,小衛嗣驚醒後看到暗黃燈光下,媽媽佝著身體,低垂著頭,眯著眼睛一針一針縫衣服。
那是衛媽媽每天下班後給服裝做手工加工,手工縫製羊絨大衣,一米3毛錢,一件羊絨大衣縫下來大概20米,一晚上縫一件,賺不到10塊錢。
衛嗣拍拍當當小身子,強製自己不去想那些艱辛歲月,一切向前看,路總是越走越寬,天也是越來越亮。
“韓九安小朋友是吧?讓我來量一下溫度。”
是查房醫生。
韓櫻聽到動靜,一下子坐起來,走到當當身邊,聽醫生安排。
量了溫度,看了咽喉,“驗血報告已經出來了,血象不高,有一些炎症,應該就是病毒性感冒。等會兒掛消炎藥。退燒藥繼續吃,超過385度就要喂,大人主意觀察著。”
“父母雙方有什麼藥物過敏嗎?”
韓櫻被問住了,回答不上來,她不知道原主身體情況,記憶中好像沒有,可是涉及到當當,韓櫻也不敢輕易確認。她更加不知道榮璟鈺有沒有什麼藥物過敏。
“用頭孢,等會兒先做一個皮試吧。”
醫生交代好治療方案,韓櫻從衛嗣手裡接過當當,換衛嗣歇一會兒。
“謝謝你了,從之前就一直在麻煩你。”韓櫻指是從離婚那會兒就一直麻煩衛嗣幫忙賣房子、買房子,其實他根本沒有義務幫助自己。
“也算是緣分吧。”衛嗣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從小到大,衛嗣就沒什麼朋友,他不會去麻煩彆人,旁人也不會來請看起來就很冷漠衛嗣幫忙,韓櫻是第一個。,,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