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乾嘔得小臉通紅,把剛剛喝下奶全都吐了出來,衛嗣飛快地跑去護士台喊醫生。
“孩子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醫生觀察了一下當當情況,“可能是驚嚇到了。”
“媽媽,我就是不想吃。”一提到吃,當當就想起那冰冷堅硬得如同石頭一般生煎包,那油膩口感,那膩人惡心,那令人毛骨悚然大笑,一切都讓小當當不堪回首。
“當當不想吃就不吃。”韓櫻下巴蹭蹭當當頭頂,心裡長歎息,不知道這一場意外對孩子影響什麼時候才能消弭,順順又被帶去了哪兒。
港城金鑫社老大薛強在九龍塘住宅,葉謙人馬各個真槍實彈。
“葉謙你這是想乾嘛?你不是一向遵紀守法嗎?”薛強穿著睡衣坐在床上,枕頭下藏著槍被第一時間收繳了。
“禍不及家人,薛老大,這次你過分了。”葉謙神情冷峻。
薛老大咧嘴一笑,”禍不及家人?我沒記錯話,葉謙,你全家都死光了吧?哪兒來家人?”
“左手。”
葉謙話音剛落,學聯小弟上前按住薛強,手起刀落,一道血光飛濺,一截指頭掉落在地上。
薛強被捂著嘴,慘叫和痛苦全部被憋回肚子裡。
葉謙走上前,一腳將斷指碾揉稀爛,“我這個人呢,向來遵紀守法,也向來奉行冤有頭債有主,從不牽連無辜。你那個在澳洲上學小兒子,還有你那個嫁到鵬城女兒,我是不會動他們。”
薛強因疼動而漲紅臉一下子雪白,他費勁百般心思藏起來子女,葉謙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吩咐了,要活。”薛強喘了口氣。
“人現在在哪兒?”
“應該在回來路上,走瘸子王海上路線。”
瘸子王是蛇頭,搞勞工偷渡和人口買賣。
“現在可以聯係上?”葉謙計算時間,從南港離開,應該還沒有出海,最好在陸地上攔截下來,出了海就難了。
順順被找到時候身上隻穿了一件大人寬大短袖,蜷縮在泥濘雪地裡,全身凍得青紫。
“造孽哦,不曉得是誰家娃娃,哪個家長這麼狠心。”報警老農民把順順捂在懷裡,氣憤不已。
“我叫薑平洲,我媽媽叫薑涵昭,我們住在清華熙園7棟603,媽媽手機號177xxxxxxx。”蘇醒過來順順清楚報出自己身份信息。
薑涵昭接到村救助站電話時候簡直喜極而泣,終於找到了!
薑涵昭趕到村救助站,看著穿著花棉襖鑽在被窩裡,手裡捧著熱騰騰白米粥順順,眼淚滾滾落下。
“媽媽,不哭。”順順伸出小手給薑涵昭抹眼淚。
“媽媽,妹妹呢?你們找到她了嗎?”順順還掛心著當當。
薑涵昭擦擦眼淚鼻涕,“當當已經找到了。”
“媽媽,抱抱!”順順放下手裡碗,舉起胳膊要抱抱。
薑涵昭眼淚又控製不住了,上次順順主動要抱抱,是薑涵昭從日本出差回來那一天。
薑涵昭把順順擁入懷裡,感受到他噗通噗通小心臟,一顆懸著心才落下了。
“現在年輕人帶孩子真不靠譜。”一旁老大爺不滿道,“你看看娃娃手都凍得像蘿卜一樣。”
薑涵昭這才看到順順指頭一個個紅腫,像一個個泡了水胡蘿卜。
握著小手親親,薑涵昭把頭埋到順順小身子裡,眼淚一顆顆浸落到花棉襖裡。
“先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今天太冷了。”隨行警察建議道,這麼冷大雪天,就算是大人在雪地裡凍個一夜也要去了半條命,況且這麼小孩子。
之前在桐城就有個少女被拋棄在雪地中,結果被發現時候已經晚了,腳嚴重凍傷,送到醫院後隻能截肢處理。隻希望這個孩子一切安好。
順順被連同被子一起裹好,窩在媽媽懷裡,終於安心地闔上眼睛睡著了。
薑涵昭發了一張順順睡著照片給葉謙,“順順找到了。”
關上手機,薑涵昭緊緊摟著順順,到這會兒她還是難以置信葉謙居然是順順親身父親。
那一晚事情她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喝了很多酒,腦袋昏昏沉沉。原以為葉謙隻是喜歡順順,畢竟衛嗣就很喜歡當當,無關血緣。
哪兒能想到,住在對門小夥子就是胖順順親身父親呢。
薑涵昭摸摸順順小臉蛋,臉上有些皸裂了,一晚上而已,白白嫩嫩胖順順就像脫了水小蘋果,憔悴乾巴。
薑涵昭不知道前路該怎麼走,順順外公外婆已經從京城趕了過來。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無用啊,出了事隻會找家裡幫忙。
薑涵昭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父母,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葉謙。可是已經逃過了一次,這次還要逃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