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走的時候,許嘉寧又給了張開放一半的電話充值卡。
回到寢室,左雯雯看許嘉寧自己用的是諾基亞,哪不知道她把好的那台摩托羅拉給了張開放,感慨:“寧寧,你缺妹妹嗎?”
循著她的目光落在手機上,許嘉寧失笑,“挺缺的,乖,叫一聲姐姐,給你吃糖。”
左雯雯佯怒,撲上來撓她癢癢,兩人笑鬨成一團。
時間如流水,轉瞬即逝。
風平浪靜又是一周。
許嘉寧都準備好應付邵烽的手段了,也準備好承受他的行為帶來的議論紛紛。邵烽不是那種含蓄內斂的人,他做什麼都招搖,恨不得昭告天下。當年他的追逐聲勢浩大,讓她不隻在自己學校出了名,隔壁幾所院校都有所耳聞。
這樣的平靜?
難道是她自作多情了?那樣最好不過。
還是他被其他事情絆住了手腳?
一隻靴子降落不落,弄得許嘉寧一顆心七上八下,然後她給自己安排了更多的工作,有空七想八想,不如多做點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實力,才不會被玩弄於鼓掌。
一轉眼,就又到了周六。
林立群樂嗬嗬地對許嘉寧說:“晚上部門聚餐,你也來啊,我們每個月都會聚一次,大家放鬆放鬆。”又十分體貼地加了一句,“可以帶家屬的,咱們每天早出晚歸,家屬居功至偉,可得好好感謝感謝她們。”
聞言許嘉寧便說好。有家屬的話,就不會隻有她一個女生,不至於太尷尬。
當下就有人追問,這次去哪兒聚餐。
林立群雲淡風輕:“雲庭會所。”
“臥槽臥槽臥槽!”林煌一連三個臥槽,可見他激動的心情。
其他人也沸騰了:“林哥,真的假的,咱們的經費夠嗎?”
林立群十分享受這群小夥子下巴掉地上的表情,施施然道:“不用部門經費。”
“林哥,你是不是中了五百萬!”林煌大呼小叫。
林立群捏了捏他的脖子:“我倒是想呢,可沒這運氣,是席總,席總說大家這段日子辛苦了,讓我們好好放鬆一下,費用記他帳上。”
“席總萬歲!”雲庭會所的消費水平,哪怕是他們這群月薪過萬的程序員也承受不起,就算咬咬牙舍得花這錢。沒會員卡拿著錢都進不去,眼下有機會去裡麵長見識,如何不歡喜。
林立群笑眯眯:“所以有老婆的趕緊通知老婆,有女朋友的趕緊通知女朋友,可彆錯過這次千載難逢吃大餐的機會,說好啊,每個人隻能帶一個家屬。”
“明白明白。”
轉過臉林立群又笑眯眯問許嘉寧:“小許要不要帶家屬啊?”
許嘉寧歎歎氣:“曉得我就交個男朋友了,太吃虧了。”
林立群樂不可支,走開給老婆打電話去了。
因為要聚餐,所以難得的準時下班,大家也格外興奮。許嘉寧和幾個沒車的同事搭了不用去接家屬的同事的車,一群人浩浩蕩蕩出發。
搶到了許嘉寧身邊位置的林煌正美滋滋地想和她說話,就聽見許嘉寧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來電,許嘉寧接起來,禮貌開口:“喂,你好?”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隻有若有若無的呼吸聲,許嘉寧眉頭皺起來,又問了一聲:“喂,請問你找誰?”
那頭那是沒有反應。
許嘉寧:“你再不說話我就掛了。”三秒鐘沒回應後,她掛了手機。
林煌立刻問:“打錯電話了?”
“不知道,沒聲音。”
林煌猜測:“信號不好。”
許嘉寧眉心微微皺起來:“可能吧。”可是她最近接到了好幾個這樣的電話,接通後就是不說話,有一個號碼這樣的打過三次後,被她加入了黑名單,說實話,有一點嚇人。
坐在前麵的同事扭過頭來玩笑:“會不會是小許你的追求者,學校裡應該有很多男生追你吧。”
許嘉寧轉了下手機,笑笑沒說話。買了手機後,她的確會接到幾個陌生電話收到一些陌生短信,搭訕什麼的,但是這種打通了不說話真沒有沒幾個。
*
雲庭,三秋桂子包廂內,沸反盈天。
“來來來,這一杯酒,歡迎咱們裴大小姐回國,沒了咱們妍妍,燕市都少了三分顏色。”梳著大背頭的青年高舉杯。
一眾人捧場的舉起酒杯,看著主位上豔光四射的女人,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裴子妍落落大方笑:“謝謝大家來給我接風。”
“客氣了啊,你的接風酒怎麼能不來,就算是南極,我也得爬回來啊。”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接著說笑。
“席七少怎麼沒來?”一句出,滿座寂。
大背頭也就是沈季川狠狠瞪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家夥。
對方縮了縮脖子,乾乾一笑。
“誰說席七少沒來的,”裴子妍的表妹盛婉婷氣鼓鼓道,“七少就在隔壁的包廂裡和人談生意,待會兒就過來了。”
她剛剛看見了,還上去打了個招呼,告訴她表姐在三秋桂子。
這下,沈季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裴子妍淡淡一笑:“吃菜吧,都涼了。”
被惦記的席澤與生意上的朋友應酬了一番,在他們開始砌長城後,道了一聲:“你們先玩,我有幾個朋友也在這裡,我去打個招呼。”
出得門來,就見走廊上站在一人,一襲白色套裙,優雅動人。
裴子妍抬眸,淺淺一笑:“阿澤,好久不見”
席澤略一頷首,淡淡道:“回國了。”
裴子妍目光在她俊美清冷的臉上流連:“前天下的飛機,幾個朋友給我在這辦了接風宴。”
“你們慢玩。”席澤點了點頭,抬起腳欲走。
裴子妍:“你不過來坐坐,來了好多朋友,大家都好久沒見你了。”
“不了,我還有事。”席澤神情淺淡,裴子妍那群朋友,他並不熟,況且他不想給出錯誤的訊息。
裴子妍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低頭自嘲一笑,隻怪當初太年輕。
席澤來到雲深處包廂,一進門就聽見平鋪直敘般的歌聲,他腳步頓了頓,進了門。
偌大包廂內一群人笑的東倒西歪,還有人笑得直揉肚子。
端正坐在沙發上拿著話筒認真唱歌的許嘉寧宛如一股清流,也許是一股泥石流。
席澤耳邊回響起她的聲音‘我朋友們說,彆人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真的要命,笑死人不償命。
“席總”
“席總”
笑得不能自控的眾人看見推門而入的驚了驚,紛紛出聲。
唯獨許嘉寧還在念歌:“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說念也冤枉她,看得出來她很認真地在唱,可就是抓不住音調,而且唱出來的那調子十分古怪。
坐在她旁邊的女孩輕輕推了許嘉寧一下,許嘉寧茫然地歪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朦朧,格外無辜。
那女孩子努力控住自己想把人抱起來揉一揉的衝動,太可愛了,明明之前還覺得有點高冷,沒想到喝醉後這麼萌。
席澤看出不對勁了,走近幾步,細細一看,眉梢眼角透著淺淺緋色,眼神迷離天真,就像是剛出殼的幼崽。
許嘉寧歪頭打量他,忽然軟軟一笑:“我唱的好聽嗎?”
席澤怔了下,旋即微微笑:“好聽。”
許嘉寧滿意地點點頭,又控訴:“可他們都笑我。”
委屈巴巴,可憐兮兮。
席澤下頜線微微有些繃緊,覺得不能再跟她說話了,側身問林立群:“她喝了多少?”
“一杯,就一杯果啤,”林立群哭笑不得,“她說她能喝,就給她倒了一杯果啤,誰也沒想到,她一杯醉,更沒想到,小許醉了,會這樣!”
這樣孩子氣十足,招人又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