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尤綰被嚇得丟了魂,小家夥也鬨個不停,在尤綰肚子裡打滾。
四爺哄完大的哄小的,過了半晌終於讓尤綰定下心來。
“您怎麼這時候來這了?不是說今兒趕不回來呢?”尤綰問道。
四爺將她往懷裡緊了緊,道:“這路上行程不定,爺快馬加鞭一直往回趕,但也不確定能否趕上今日進京。便沒在信裡寫,怕你知道了就要熬夜等爺回來,不想擾你休息。”
尤綰眉睫微顫,在白皙肌膚上投下扇子般的陰影:“就算你沒說,我今晚也睡不著,總覺得心裡有事。”
四爺輕笑:“那表明綰綰和我心有靈犀,遙遙相應。”
尤綰臉頰飛上兩抹殷紅,眼睛流淌出羞澀來,手指攀上四爺的領口,道:“我還沒和爺說生辰快樂,趁著現在子時未過給爺補上,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四爺低頭輕吻她額頭:“這賀詞爺收下了,以後每年都要聽你說一遍。”
尤綰直覺四爺的情話越來越難以招架,她覺得自己都要燙熟了,連忙從四爺懷裡鑽出來,在床頭木櫃裡拿出一套新製的玉青色裡衣。
“這是給您的生辰禮。”尤綰將衣裳往四爺眼前一放。
四爺伸手將裡衣抖散一瞧,挑眉道:“這怕不是你的手藝吧?”
小格格向來不通針線,這衣裳針腳嚴密,花紋精致,一看就不是出自尤綰之手。
尤綰理直氣壯,覺得自己出了很大力氣:“我現在這樣,當然不能動針線,但是這樣式可是我親手畫的,布料也是我仔細選出來的。”
四爺笑她:“那你可真是辛苦了。”
尤綰橫他一眼,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套相同顏色花紋的裡衣,隻不過這套看上去小了許多,像是女子的尺寸。
“你這是……”四爺問道。
“這是兩套款式相同的裡衣,您一套我一套,這就叫——情侶裝。”
“情、侶?”
“對啊,就是指男女互相愛慕的意思,咱們穿一樣的衣裳,就表示咱們是情侶。”尤綰細心地解釋,把兩套裡衣上相同的花紋展示給四爺看,“快瞧是不是一樣的,這紋樣前後還能連起來呢。”
她將裡衣推到四爺麵前,興奮抬頭,忽地發現此時的四爺沉默不語,漆黑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她,棱角分明的臉龐在燈光下半明半暗。
尤綰動作一僵,伸出的手局促地收了回來,表情有些茫然:“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爺不喜歡這套裡衣嗎?還是、還是……”
她好像倏地明白了什麼,忙伸手把自己那套胡亂疊起來,嘴上道:“我把我這套收到櫃子裡,不會穿上身的,也不會讓彆人瞧見,您……”
她話還沒說完,忽覺天旋地轉,眨眼間整個人被四爺壓在身下,鋪天蓋地的檀香味將她濃濃包裹住。
男人低頭啃咬她的唇,那勁道都讓尤綰覺得四爺要將她拆骨入腹。
“不許收起來,”四爺在她耳邊不容置喙地命令道,“必須穿,以後爺的裡衣也都由你來做,明白了嗎?”
尤綰愣住,半晌沒有回應。
四爺見她不說話,手心握住柔軟處用力掐了一把,引起尤綰的注意,另一隻手掌住尤綰的要害。
“答不答應?”
尤綰隻能小心護住肚子,連聲嗚咽道:“答應的,答應的……”
第二日天光大亮,四爺已經啟程進宮述職,而尤綰意料之中的又一次晚起了。
喜塔臘氏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如今是越發懶了,連你小妹都比你起得早,就算懷著孩子,也不該這麼嬌縱自己。”
尤綰可憐兮兮地吃著早膳,聽著額娘的數落,心裡把罪魁禍首翻來覆去罵了好幾回。
紫禁城,十三爺正跟在四爺身後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忽聽得自家四哥打了兩個噴嚏。
十三爺關切道:“四哥你沒事吧?是不是辦差累著了,要不要宣太醫?”
四爺擺擺手,嘴角微微上揚:“無妨,怕是有人在念叨我呢。”
十三爺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想不通四哥連打個噴嚏都能笑出來,這能有什麼好高興的?
他實在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