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文接著盤子, 驚訝地看著周以禮:“哥,你怎麼了?”
“……沒怎麼,手滑。”周以禮把安翠的臉從腦子裡甩出去,動了動五指,沒什麼不對,剛剛那陣麻意應該隻是錯覺。安翠確實是學校裡最好看的女生,他承認,承認彆人的優秀之處,沒什麼不對,所以他馬上想起她,沒什麼不對。剛才……大概是嚇的。
“那哥, 你學校有沒有美女啊?”周以文不死心地問。
“你沒作業要做是嗎?”周以禮涼涼地看著他。
周以文見他非但沒有要回答,還祭出了這一招, “切”了一聲,雙手插著褲兜上了樓。
周以禮把碗筷放進消毒碗櫃裡,回房間準備開始晚自習, 隻是突然想到櫃子裡的畫,他想要拿出來看看,可是想到上麵的畫是什麼模樣的, 伸出的手又僵硬地收回來了。
大概是這段時間折騰累了, 今晚他倒是很快睡著了, 隻是做了個夢,夢裡安翠藝術品般潔白無瑕地躺在那張水床上,要他過來給她摸手, 他極力警告她隻能摸手,她也承諾了隻摸手,結果她不守信用,那雙柔荑摸著摸著,就順著他的胳膊滑上去了,把他穿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扯得歪斜,手掌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如雷搗鼓,他似乎有在反抗,也似乎沒有反抗,他心焦如焚,渾身發燙,不知道是在享受還是在難受……
他喘息著睜開眼,發現原來是夢,他的心臟還在因為夢裡的場景而跳得很快,渾身都是汗。
他坐起身,羞恥又懊惱極了……他怎麼會做這種夢?是因為受到太大刺激了,她實在是太邪惡了,她怎麼能這樣?
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從小到大的優等生,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穿戴整齊,戴上黑框眼鏡,又是那樣一副禁欲克己的性冷淡模樣,家長的驕傲、兄弟的楷模、彆人家的孩子。誰能想得到他晚上做了一場旖旎春夢,剛剛還在洗手間洗內褲呢?
顏煙自然也不會想到。她記憶中的周以禮一直以來都是“冰清玉潔”的,她甚至都想不到上輩子他和葉錦是怎麼過日子的,估計也沒有那種**的時候,怎麼想都應該是相敬如賓才對。
然而她心目中冰清玉潔的周以禮,每天中午都來到安翠在學校的特殊休息室,在這個封閉的有床有浴室的空間裡,做著她根本都想不到的事。
安翠玩了他兩天手,因為那場夢的存在,也因為她那種經常口無遮攔般直白挑逗的話,他次次都感覺皮膚繃緊,渾身發麻,高度警惕著安翠,生怕她摸著手摸著摸著就做出不應該做的事來,結果安翠並沒有。
她說摸手就摸手。
他鬆了一口氣,可心裡又有一絲怪異的情緒。
直到安翠玩膩了他的手,開始想玩他的身體了。
“什麼?”周以禮一瞬間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我說,我現在對男性的身體很好奇,想借你的研究一下,放心,我就用手碰一碰,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安翠說,就好像她隻是提出一個很小很小,小得不值一提的要求一樣。
“你在開什麼玩笑?絕對不行!你這是得寸進尺!”周以禮紅著臉義正言辭語氣堅決地說。她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就碰碰不會對你怎麼樣?這跟男人騙女人就蹭蹭不進去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嗎?!借口說得也太拙劣太敷衍了!
“那在給我當人體模特和讓我研究一下上半身之間自己選一個。”安翠又輕輕鬆鬆把難題拋給了他。
周以禮對她的這種狡猾已經深有體會,並且還有些逆反心理,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人體模特。”
然而安翠對他露出的微笑,卻讓他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但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隻能轉身背對著安翠,顫抖著手解紐扣。按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一次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緊張,因為那個夢又浮上了腦海,萬一她不守信用……
安翠眼見著天真的年輕人又一腳踩進了陷阱裡,相當愉快地露出一點邪惡而憐憫的笑容來。
等周以禮脫完,安翠才告訴他:“今天我要畫人體彩繪。”
周以禮猛地看向她。
安翠推著推車上的工具走向他,“不用害羞,我說了你是模特我是畫家,我們都是在為藝術獻身,很純潔的關係。”
“……你是故意的。”周以禮握著拳頭低聲道,都放棄跟她辯駁,企圖讓她明白自己怎麼過分怎麼能做這種事了怎麼不知羞恥了,她根本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