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看一眼,齊齊一飲而下,果真馬上就感覺到了效果,完全能夠感覺到液體進入咽喉後,所過之處一陣舒適的清涼伴隨著一點並不難受的灼燒感擴散開來,好像所有陰穢均被焚燒殆儘,同時那被侵蝕腐爛的肉塊又被滋養了。
尤其是韓書記,他小時候曾經被人改命,萬事能成極富極貴的命格被強占,使得他從小體弱多病,黴運連連。若不是最後有人發現端倪,家族傾儘全力請來各方大師,他恐怕早就已經死去。雖然活下來了,但畢竟曾經陰邪入體數年,留下了後遺症,時常會感到內體發寒,偶爾連骨髓都是痛的。這種從身體內部冷出來的感覺,無論將暖氣開到多高,也無濟於事。可是這杯酒下去,雖說沒有完全消失,他也感覺到那股陰穢被淨化了不少,這個人舒服多了。
“安大師的靈力酒果真不同凡響。隻是靈力如此珍貴,其他大師無不珍惜小心使用,浪費一點都要痛心疾首,安大師如此奢侈,你不心疼,我們都要替你心疼了。”韓書記笑容溫和地說,戴著眼鏡的儒雅麵孔具有一些親和力,一不小心就會被迷惑,以為他是個什麼很好相處的人。
安翠:“其他大師要節省靈力用來對抗邪魔歪道,自然珍惜使用,而我當初因為不知名原因得罪玄靈派,全國上下所有玄學院將我拒之門外,所以我既不會畫符咒也不懂陣法,唯一有的隻有這身靈力。平日裡有其他諸位大師守護人間安寧,我便來守護祖國的強大。”
安翠話裡的意味,讓韓書記滿意地哈哈笑起來,“好好好……大師慷慨,這可是利民利國的好事,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提出來……”
安翠這邊聊興正酣,天師協會的人和警察就來了,一開始可真凶,闖進來就說要帶安翠回局裡調查,還要搜搜看這屋子裡有沒有靈力酒要拿去做調查,等方局和韓書記沉著臉出來,幾個小狗腿嚇得瑟瑟發抖,天師協會的幾個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
兩位高官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什麼時候,天師協會竟然擁有調查一個公民、允不允許該公民售賣物品的權利了?而且還能叫得動國家警務人員,沒有搜查令沒有上報程序,就私闖民宅,要抓人要搜東西!
當社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當人們的心目中除了政府之外,又出現了另外一個極具公信力的勢力,在玄學能和科學一較高下的時候,天師協會和政府之間的合作與博弈便開始了。而很顯然近年來,天師協會那邊顯然隱隱有處於上風的跡象了,他們的勢力滲透進了政府內部,很多公務員都是他們的信徒,一個員工聽兩個老板的話,那事情能做好?國家還能好?
在這種時候,他們需要尋找到一個突破口,安翠正是這個突破口,一個不是玄門人卻有能力與他們一較高下的大師,不僅不是玄門人,甚至還可以說跟他們有仇的大師。
所以跑來找茬的這些人,非但沒有找茬成功,反而被警車帶走了。在不久後,政府各大官博轉發寧氏集團的公告,並且誇讚安翠和寧氏定價良心,幾乎是為了公益而賣酒,明明白白為安翠站街,為靈力酒正名。
政府都這樣不留餘力地出聲了,那麼其他人再多的質疑都顯得蒼白無力的,那幾個一直在質疑安翠的天師道長集體沉默了,並且很快默默刪掉了之前的言論。
緊接著迎來的是堪稱爆炸的訂單量,預付款是無法退款的,就算最後選擇不要酒了,預付的錢也不會退,也就是說,這錢是真真正正進了口袋的。寧爸爸一看這短短時間內賺的錢,相當豪邁地哈哈大笑,讓負責這塊的員工們早點下班慶祝,而他的員工們也無不再次對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能當大集團老板的人,這眼光,這魄力,就是不一樣。
葡紅提真沒想到居然最後政府會出來橫插一腳,她每每想要把安翠捶下去,安翠就會轉頭更用力地把她捶得頭昏腦脹氣得心臟鬱結。
然而駱央卻覺得,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種靈力酒,彆說普通人了,他們這些同道中人都很想買來喝,如此珍貴,並且它最終改變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個國家,民強則國強,國民強健的體魄和足夠長的壽命,是一個國家強大的根基。
葡紅提氣急敗壞還想做什麼,可是現在動靜這麼大,天師協會其他並不是他們玄靈派出身的長老們已經被驚動了,稍微一調查就知道是玄靈派在背後搞的小動作,他們被嚴厲警告了,雖然除了警告之外也不會被怎麼樣,但不可能再輕輕鬆鬆動動嘴皮子就對付安翠了。
葡紅提憋悶萬分,一時間找不到對付安翠的辦法,好在腦中靈光一閃,她突然記起來原文裡人氣很高的那隻鬼王。安翠進入的是陳莉香的角色,那隻鬼王睚眥必報,連女主角都隻能依靠他的骨灰來製住他,可見有多強大殘暴。陳莉香原著裡也是被報複的人物。
算算時間,他差不多該出現了吧?
……
陰風陣陣的山穀內,血腥氣濃烈到腥臭,到處都是血肉殘肢,從他們身上掛著的衣料來看,大部分都是黑藍色的道士服,是還未正式通過天師協會的考核,剛從玄學院畢業沒多久的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約定一起外出曆練的年輕男女,全國各地走動,殺鬼斬魔,他們沒有想到,會遇上這樣一個邪道,更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有一個可怕的厲鬼仆人。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愉快了,鮮血的味道,阿魚,充滿正義的魂魄吃起來感覺如何?”一臉愉快笑容的中年男子問他身後忠誠的奴仆。
他郝然就是數個月以前在某個山洞內設下陣法,吸引無數怨鬼讓他們自相殘殺,煉製鬼蠱的男人。
而他身後的,是一個相貌極俊的少年,看起來很清瘦,麵無表情,一雙本該十分漂亮的桃花眼陰鬱麻木,他的指甲有點長,並且呈現尖尖的三角形,是黑色的,此時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著血,顯然剛剛那些人全都是他殺的。他整個軀體仿佛籠罩在一種陰森的綠光之中,一看就是鬼不是人。
這麼危險的一隻鬼就在男人毫無防備的身後,可男人卻絲毫不害怕,因為這是被他控製的仆人,他讓他往東,他隻能往東,他讓殺人,他就無法救人。因為他在煉製中已經因為吞並了太多怨鬼而擁有了太多記憶,因為太多反而什麼都不記得了,再被他施以其他手段,他就成了他的提線木偶,沒有自己的思想,隻會乖乖聽從他的號令。而且他滴了一滴心頭血下去,若是他敢傷他,厲鬼的神魂也將承受撕裂的痛苦。
他正想著,突然間渾身一僵,他瞪大眼睛,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前有一隻從後插-進來的手,那手修長漂亮,連黑色的尖指甲好像都隻是給他平添了幾分妖異。那手又往後收回去,路過他跳動的心臟的時候,順便扯了出來。
洛沉魚拿著手上的心臟,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還瞪大著眼睛看著他,就好像在問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洛沉魚這段時間來經常在空白的腦子裡出現的,讓他困惑的模糊的麵孔又出現了,而這一次隨著這張臉出現的,還有他的記憶。他想起來,他叫洛沉魚,他有血海深仇要報。
他無視因為反噬主人而產生的撕裂的劇痛,扔下手中的心臟,扯出了這個男人的魂將其吃掉,雙眸已經變得血紅,他朝著那個小鎮前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滴,貌美鬼王已上線
今天外出,然後被大雨和冰雹阻撓回家,所以晚了,麼麼噠,看完趕緊睡覺覺~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