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媱萬萬沒想到,祁敘竟然略過前期的各種試探,直接來了她的學校。
雖然電影學院經常有豪車出入,但這麼一輛價值千萬的賓利晚間忽然出現在校園裡,還是迅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明媱在樓上看到一個男人從自己宿舍門口出來,接著回到了賓利車上。
不是祁敘,應該是他的司機或者助理。
她壓抑住內心的波動,故作平靜道:“祁總來我學校做什麼?”
祁敘淡淡回她:“東西讓人放在你們宿舍阿姨那了,有空下來拿一下。”
明媱:“?”
還沒來得及問一句是什麼東西,男人意外地跟她道了聲晚安。
嘟——
電話掛了?
明媱握著手機半天沒回神。
就這?
她又看了眼樓下。
車竟然開走了……
這跟自己想象中的劇情似乎不太一樣,原本以為再怎麼樣他也會找理由讓自己下去,然後說點真情實感的話,順便把下一次的見麵約上。
這男人怎麼什麼都沒乾就走了?
明媱疑惑地下了樓,在宿舍阿姨那拿到了祁敘送來的東西。
還是那個首飾盒。
明媱嗤了聲,這是還不死心偏要送給自己嗎。
她一邊往回走,一邊打開首飾盒。
腳下忽地頓住。
盒子裡裝的並不是珠寶展的昂貴耳環,而是她掉了的那一隻珍珠耳環。
明媱:“……”
這男人什麼意思?
以退為進?欲擒故縱?還是彆的什麼新套路?
她有點看不懂了。
胡思亂想地猜了一夜,甚至連夢裡明媱都做著成了祁敘白月光替身的夢。
夢裡她仿佛變成了林芸芸本芸,淚流滿麵地質問祁敘,“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隻是把我當做今棠的替身對不對?你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跟她長得像!”
而祁敘跟顧遠一個德行,渣得透透的,冷冷回她:“能有那麼一點像她是你的榮幸,不屬於你的東西,最好彆抱有任何幻想。”
然後就粗魯地撲上來撕了她的裙子。
明媱是被撕裙子嚇醒的。
早上八點,她睜開眼睛,情緒還停留在被祁敘撕裙子的陰影裡,還好,隻是夢。
他昨天就那麼走了,還把自己的耳環還了回來,兩個本就沒有任何交叉點的人,脫離了唯一的紐帶,應該是沒什麼機會再見麵了。
所以,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從一開始就是明媱自己入戲太深,想太多罷了。
哪來那麼多替身,又不是真的拍電視。
之後平安無事地過了幾天,除了上法語課,明媱空閒的時候就是看劇本,做人物小傳。和祁敘之間短暫的故事也慢慢被淡忘。
這天在圖書館查資料的時候,田安妮打來電話,約她一起吃晚飯。
“關於你接下來的事業規劃,我們見麵聊一聊,順便把合同簽了。”
明媱已經決定了要簽在田安妮的工作室旗下,合同她早就看過。田安妮給的條件對於明媱這樣的新人來說算是非常給江敏月麵子了
晚上六點,明媱來到田安妮訂的餐廳。
這是京市很出名的私宴餐廳,為了能讓客人有最好的體驗,每天限量開放,無論是菜品還是服務都是京市頂級。
服務生客氣地把明媱領進包廂。
田安妮已經先到了。
田安妮如今三十有二,以前隻是江敏月無數粉絲中的一個,後來被江敏月帶在身邊做助理,退圈前也幫她安排好了工作。
所以這些年,田安妮即便做出了成績,對江敏月還是很尊重。
“媱媱,快過來坐。”她熱情地站起身,“你媽還好嗎?”
“挺好的,前不久還去國外讀了個藝術課程。”
田安妮不由感慨,“前不久有部電影八千萬請她複出,不過她沒答應,可惜了。”
明媱笑,“算啦,她現在就想過些簡單的生活。”
服務生陸續上菜,精美講究的青花瓷餐具充滿了中國風的高級感。
兩人邊吃邊聊。
“聽說宋導的新戲已經定了你做女二?”
“不出意外的話,是的。”
“不出意外?”田安妮聽出弦外之音,“什麼意外?”
“……”
明媱頓了頓,老實承認,“我前幾天第五次去試鏡,宋導覺得我對角色的把握還不夠。我想,如果開拍前我還找不到感覺的話,宋導可能就會換人了。”
田安妮聽完思考片刻,“宋導的戲必須要上,回頭我問問情況。”
明媱點點頭。
中途田安妮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便神神秘秘地對明媱說:
“補下妝,帶你去見個人。”
“誰啊?”
“彆問了,趕緊。”
明媱知道田安妮這麼做一定有原因,便沒多問,聽話地檢查了自己的妝容。
穿梭在典雅複古的回廊裡,她們在另一個包廂門口停下。
田安妮敲門,待裡麵的服務生打開門,她笑道:“我來跟蔣總打個招呼。”
服務生還未請示,田安妮便往裡探了探身體,“蔣總,這麼巧?”
對方和田安妮顯然是認識的,這一聲招呼後,田安妮便拖著明媱的手進了包廂。
她的話術嫻熟又老練,卻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聽著舒服。
“媱媱,來,打個招呼,這是亞盛傳媒的蔣總。”
明媱輕輕抬眸,看向安妮指的男人。
她知道他,娛樂圈的點金勝手,投資人,捧誰誰紅,明媱的很多師兄師姐都簽在他旗下。
明媱禮貌頷首,“您好,蔣總。”
這邊剛說完,田安妮又道,“還有這位,洲逸酒店的祁總。”
明媱正準備跟著重複,忽然一個冷激靈。
洲逸?祁總?
難道……
她下意識抬頭,視線立即就和正對著自己的男人對上了。
……竟然真的是他。
祁敘閒閒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開口叫自己。
明媱啞了幾秒,但還是穩住了心神,規規矩矩道:“祁總好。”
祁敘沉默片刻,笑意耐人尋味,“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