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其實,我們也才認識沒多久,你確定……對我的感覺是真實的嗎。”
明媱就差直接問他——“你確定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嗎?”
車這時開到了電影學院的路邊,祁敘把車停好,頓了頓,轉過來看著明媱:
“我送完你還要回公司加班,熱搜上的事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處理。”
說著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從置物盒裡抽了張紙,很自然地擦掉明媱唇邊的一點巧克力。
他看著她,片刻,溫沉一歎:“明媱,我沒你想的這麼閒。”
明媱:“……”
祁敘沒再往下說,直接過來幫明媱解開了安全帶。
他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是那種淡淡的,可以讓人產生一種虛幻溫柔感的味道。
側身過來的那一瞬,明媱感覺到了他口中呼出的熱氣。
明媱瞬間被熱到了。
她有些不自在,低頭盯著蛋糕,語氣微亂:“那我先回去了。”
祁敘嗯了聲。
大概是剛剛忽然伸過來幫自己擦拭那幾秒的肌膚接觸,也或者是他身上隱隱傳來的男人味道,總之這一刻——
明媱有些亂。
她飛快開門下車。
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著祁敘回答自己的那句話。
的確,在公司上了熱搜陷入負/麵輿論的情況下,他這樣大費周章地在一個替身身上浪費時間好像沒有必要。
明媱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動搖了。
儘管從一開始祁敘就過於直接,蛛絲馬跡的線索也很值得懷疑,那些巧合也都不能完全用一句巧合去解釋。
但,
的確隻是自己單方麵的結論。
明媱摸著微微發燙的唇角想——
或許會不會有一點可能,祁敘是真的喜歡她,而沒有那些狗血的故事?
他會不會……和顧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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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敘送完明媱原本要繼續回公司評估下網絡上現在的情況,車開到半途,一個越洋電話打了過來。
祁敘看了眼號碼,起初沒動,響了很久才按下接聽,“喂。”
聲音很單薄,沒什麼溫度的那種冷淡。
電話那頭,一個年輕男人喊他:
“哥。”
“我剛醒,看到國內的新聞,你那邊怎麼樣了?”
祁敘:“沒事。”
祁宴能感覺到他的疏遠,沉默了會,“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
通話平淡地結束。
像夜晚寂靜的水麵,一顆石子丟進來了,卻沒掀起任何水花。
晚上快十點,祁敘重新回到公司。
剛出電梯,助理何正迎上來,“董事長過來了,在辦公室,我正準備通知您。”
祁敘點點頭,徑直朝辦公室裡走,“知道了。”
推開門,祁衡遠坐在沙發上喝著茶,見祁敘進來淺淺抬了下眼皮。
祁敘麵色淡然,在自己位置上坐下,“這麼晚了,您過來乾什麼。”
祁衡遠已經習慣了父子倆之間這種的距離,抿了口茶,“和幾個朋友在附近吃飯,知道你肯定在加班,就過來看看。”
沉默。
沉默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抗拒,祁衡遠很清楚自己這個大兒子的性格。
頓了頓,他說,“今天的事處理得不錯。”
祁敘已經翻開了一堆文件,頭都沒抬一下:“您不會是特地過來誇我的吧。”
祁衡遠過來的確有事,隻不過他不想那麼生硬,和兒子之間開口就是公事。
但顯然,祁敘並不想跟他閒聊。
他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恭敬本分,卻也充滿了疏離。
祁衡遠輕輕歎了聲,隻好進入正題,“小棠受傷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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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明媱放了祁敘一次鴿子,所以約好的第二次音樂會,明媱特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掉,空出了時間。
她怕祁敘忘了,還提前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票買好啦,今天晚上六點半,我在劇院門口等你呀。】
祁敘沒有馬上回,但明媱也沒往心裡去,畢竟人家一個總裁,又不像自己這麼有空,隨時都帶著手機。
六點半,明媱準時到了劇院門口。
她特地洗了頭,把頭發洗得香香的,還化了漂亮的妝,穿了祁敘“喜歡”的清爽休閒的衣服。
可以說明媱今天是相當認真地來對待這場約會的。
她給祁敘發消息:【我到啦,你呢?】
沒回。
六點四十,距離音樂會開始還有二十分鐘。
明媱給祁敘打電話,無人接聽。
六點五十,觀眾幾乎都已經入場。
七點,音樂會開始了。
明媱一個人站在劇院外麵,華燈初上,周圍的人來來往往。
手機終於響了。
【抱歉,昨天臨時有事來法國公辦,改天再約。】
明媱:“……”
???
嗬嗬,是不是玩不起啊。
前天我放你鴿子,今天你就放回來對不對?
真就小氣摳搜的唄?
明媱在手機上快速打出一大篇話後又全部刪掉。
她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就當大家扯平。
隻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出國了。
明媱嘟噥著去馬路邊打車回學校,就在等車的過程中,直覺忽然閃過一個猜測。
出國?
她頓了頓,馬上翻出今棠的微博。
當看到今棠微博的第一條內容後,明媱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好像發生了什麼意外,發了條微博報平安。
@今棠:【沒大礙,隻是一點皮外傷,讓大家擔心啦。】
明媱的心跳忽然變快,有種說不清的,抓不住的慌亂感。
線索一下子全部連上了。
今棠的微博是昨天發的,祁敘是昨天走的。
今棠人在巴黎,祁敘去了法國。
明媱:“……”
是那晚的蛋糕太甜了吧,才會迷了她的心。
他怎麼會和顧遠不一樣呢。
他們就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