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明看著緩緩關閉的電梯門,人都懵了,“你乾什麼?我都把你送回家了,你總不會連房間都不認識吧。”

“我說了要喝水,給我倒了再走。”

明:“……”

可惡。

明一口氣堵在胸口,轉過去給自己順氣――

算了,不生氣,不生氣。

就當在給社區送溫暖做好事吧。

電梯門一開明就衝了出去。

她悶頭去了一樓,找到廚房跟阿姨要了杯水,再端回二樓。

結果走到房裡一看。

黑漆漆的,怎麼都不開燈啊。

明隨手開了手邊的燈,四下看了看,祁敘並不在房裡。

床上空無一人,視線所及都沒有他的影子。

猜測這人是不是喝多了去了彆的房間,明把水放下正想走人,身後忽然傳來關門的聲音。

緊接著,門被反鎖了。

明一個激靈,剛轉過去,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燈又被關了。

她有點慌了。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祁敘?”

明在黑暗中會比較沒有方向感,她跟無頭蒼蠅似的亂退,忽然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人朝後仰下去。

“啊――”

明失重到叫出聲,卻意外沒有摔倒。

她被人抱住了。

他身上有酒味。

是祁敘。

黑暗,寂靜,酒精,成年男女的身體,都讓臥室的溫度悄悄升高發酵著。

明愣了幾秒回神,努力掙脫著說:“你到底要乾嘛,真以為我怕你嗎,把燈打開,我要走了。”

話音剛落,她就被一股力量推倒,後背重重陷入柔軟床墊裡。

緊接著,祁敘的身體完全壓下來,輕輕淡淡說,“不怕是麼。”

明好像一隻柔弱的小雞,被龐大的老鷹壓在身下,根本動彈不得。

祁敘混合酒精的氣息灼熱了空氣,明能感覺到他唇的溫度,那種強烈的,近在毫厘的危險感。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緊張又急促,頭偏向一邊。

“你,你放開我,不然待會我叫出來,你不怕家裡的阿姨尷尬嗎。”

祁敘聞言驀地一笑。

直接反扣她雙手至頭頂上。

“你叫。”

明:“……”

這下更動不了了。

她急了,“你到底要乾什麼,你要我送你回來,我送了,要喝水,我也倒了,還不讓我走!?”

安靜片刻,祁敘忽然抬身,不知從哪抽來了被子,把明拖進去蓋好,自己也躺在一旁。

“陪我睡一晚。”

明理解成了字麵意思:“……你瘋了吧?”

她一邊說一邊扭動著要離開祁敘懷裡。

可男人卻巋然不動地把她箍得緊緊的,淡淡道:

“你再動一下,我會真的睡了你。”

明:“……”

瞬間平靜下來。

等等。

他說的睡一晚,難道就是單純的睡覺?

這時外麵傳來阿姨敲門的聲音,“少爺,醒酒湯煮好了。”

明看到了希望,忙積極地說,“我去幫你拿!”

祁敘卻翻了個身,把她完全按在懷裡,“睡覺。”

明:“……”

門口的阿姨等了會見沒人回應,很有眼力地沒再叨擾,自覺離開。

明像隻玩偶被祁敘摟在懷裡,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知道自己暫時是走不掉了。

要是再激烈反抗,把這男人的獸/欲反抗出來這麼辦。

喝了酒的男人都沒理智。

有理智也做不出把人扣在家裡□□覺這種事。

祁敘的呼吸就在耳旁,很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明終於等到了均勻的呼吸。

機會來了!

明想從祁敘懷裡偷偷鑽出來,誰知屁股剛剛挪了一厘米,男人冷淡的聲音落下來――

“彆動。”

明:“……”

就這樣依偎在一起,漸漸的,明也安靜下來。

好像回到了上次自己尾骨受傷在醫院,祁敘牽著自己的手睡覺的那晚。

明明沒有過去很久,明明當時心裡像少女的初戀一樣悸動不已。

為什麼現在就變了……

是因為今棠的忽然回國?

因為自己賭輸的那最後一頓晚餐?

因為彼此身份地位的距離?

還是……那本被暴露的日記。

黑暗中,明閉上眼睛輕輕歎了口氣。

或許從來都沒有誰對誰錯,隻是太多注定般的巧合導致了他們現在的局麵。

不知多久,明也沉沉睡著了。大概是這一周在劇組壓力太大,每天都很早起床,所以在祁敘懷裡的這一覺竟然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點半。

明睜眼那一刹還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在酒店,直到翻了個身看見一張男人俊美的臉,才驚醒回神自己在祁敘家。

她當場就炸了。

你是豬嗎,怎麼能淡定地睡到現在?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很享受很迷戀這個男人的床!

趁祁敘還沒醒,明火速又小心地從他懷裡出來,下床。

兩人雖然睡了一夜,卻真的隻是單純地睡覺而已。

連衣服都沒脫。

明一秒鐘都不想再待下去,就怕祁敘忽然醒了,她會尷尬到手指腳趾同時摳彆墅。

萬一這人酒醒了反咬一口說自己故意爬他的床那更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

於是明一鼓作氣,下了床就溜了。

她剛剛離開房間,祁敘就睜開了眼睛。

這些年無論多晚睡,祁敘的生物鐘已經習慣了早上七點準時醒。

今天也不例外。

他七點醒的時候,明還睡得正香。

頭也埋在他胳膊上,乖巧得像隻毛茸茸的兔子,可愛又柔軟。

一點都不像騙了他三個月的狡猾小騙子。

祁敘看著她的臉,真是又愛又恨。

天知道昨天把她壓在身下時他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克製住了那股衝動。

祁敘心裡很清楚他當時的衝動不單純,除了生理的情.欲外,更多的是不甘和征服欲在作祟。

她怎麼可以把自己當一個紙片人?工具人?

他真的一點值得她喜歡的地方都沒有?

祁敘下了床,正打算去衝個澡,傭人阿姨敲門:“少爺,早上蔣少爺讓人送了一本書來,說你會感興趣。”

祁敘回身,甩了甩發麻的胳膊走過去,發現所謂的書,是一個劇本。

封麵寫著《當我戀愛時》

他皺了皺眉,知道這是明正在拍的那部戲。

也是她把自己當紙片人體驗了三個月的戲。

祁敘不知道蔣禹赫給自己送劇本來是什麼意思,恰好這時,那人電話打來了:

“彆說做兄弟的不提醒你,今天下午明和紀沐陽要拍第十三場戲,”

祁敘隨手把劇本扔在床上朝衛生間走,淡道:“關我什麼事。”

蔣禹赫輕輕一笑,“你把劇本翻到第32頁看看內容,如果不關你的事,當我什麼都沒說。”

對方掛了電話,祁敘這時已經在放水。

停頓片刻,還是折返回了臥室。

拿起劇本,翻到32頁――

【內景,酒店臥室,晚間。

顧遠裹著浴巾從洗浴間出來,林芸芸忐忑地坐在床上。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顧遠上前,輕輕吻林芸芸,從輕微到激烈。

顧遠解林芸芸的衣服,把她推倒在床上。

林芸芸露出半肩。

顧遠親.吻林芸芸的身體。

燈光漸暗,身影浮動特寫。】

祁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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