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會過於衝動,祁敘不知道自己掛掉的那個電話是誰找明,會不會是工作上的事。
心想萬一再有人打過來找不到她不方便,便把手機拿過來開了機。
開機後祁敘就把手機放在一邊,而後試圖從明身下抽走自己的胳膊。
然而明不滿地哼了聲,把胳膊抱得更緊。
祁敘隻好重新躺下。
回頭正想找自己的手機給田安妮打個電話,明的手機卻掐著點兒似的響了。
鈴聲刺耳,祁敘怕吵醒明,先調了靜音。
再一看――
來點人的備注名字是――大女王
大女王?
是田安妮嗎。
隱約記得昨晚接的那個電話好像也是什麼女王。
祁敘沒多想,直接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的人一怔,“你是誰,明呢?”
這個聲音不是田安妮。
幾乎是同時,祁敘忽然想起一件事――
明說過,她母親來京市了。
祁敘馬上坐正,先試探地問了句,“哪位找明?”
“我是明的母親,她人呢,馬上叫她接電話。”
祁敘:“……”
這顯然是一個很糟糕的認識方式。
不過就算是再難補救的危機現場,祁敘都能將局麵扭轉過來。
比如眼下,他正準備解釋一番:
“您好阿姨,明她――”
可補救的話還沒說完,明不耐煩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啊討厭,下去接嘛,我還想再睡會兒。”
祁敘:“……”
那頭的江敏月靜了三秒,“明你給我馬上回家!”
幾乎快衝破話筒的聲音終於叫醒了明。
她惺忪了幾秒,“誰叫我。”
祁敘把手機對著她,“大女王”三個字赫然現在屏幕上。
明瞬間清醒了,馬上拿過手機,“媽我馬上回家!”
掛了電話,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祁敘:“我送你回去。”
明可不希望待會出現親媽跟男朋友打起來的畫麵,忙拒絕道:“彆,千萬彆,你這會兒在我媽眼裡一定是個拐賣她女兒一夜的禽/獸,我先回去探探。”
明想下床,可身後一隻手拉住她。
人又被拽了回去。
柔軟被子下,兩人赤誠相見。
明頓時想起昨晚的一些畫麵,紅了臉,“乾嘛。”
祁敘裹好她,往外打了個電話,不知是通知誰買幾套女裝送過來。
明這才想起自己昨晚被弄壞了的裙子,忍不住打了祁敘一下,“那條裙子是x牌的新款,你賠。”
“嗯。”祁敘埋在她脖子裡吻著,漫不經心道,“我賠。”
等送衣服的這段時間裡,祁敘又不老實地到處蹭。
明哭唧唧:“你乾什麼,昨天不是體驗了一次嗎。”
祁敘:“我不滿意。”
明:“……”
於是在管家出去買衣服再送回來的這四十分鐘裡,祁敘又完美體驗了一次第六集。
等管家送衣服來的時候,兩人剛好結束戰鬥。
明有氣無力地任憑祁敘給自己穿衣服,順便問了一句:
“那剛剛,滿意了嗎。”
祁敘細心地幫她扣好衣服每一粒扣子,然後漫不經心地說:“地點不太滿意,下次換個地方再試。”
明:“沒你這麼耍賴的,人家第六集也隻演了一次!”
祁敘淡然提醒她:“是你說的,我可以改體驗地點,當然也可以改次數。”
明:“你……”
日,著了這狗男人的道了。
江敏月還在家等著,明這會兒沒空跟祁敘爭辯第六集到底要演幾次的問題,先回了公寓。
祁敘把明送到後不放心,想要跟她一起上去。可明說什麼都不讓,他也隻好作罷,叮囑她有什麼事及時給自己打電話。
送走明,祁敘也回了家。
祁衡遠昨天就知道兒子從h市回來了,可回來的第一夜竟然沒回來,這讓他很不滿。
進門父子倆第一句,便是他的訓斥:“夜不歸宿,成何體統!”
祁敘坐下,淡淡回:“我本來就沒什麼體統。”
這些年,家,酒店,辦公室,想睡哪就睡哪,也沒見老頭子什麼時候追問過。
這會兒到裝起慈父教育起來了。
祁衡遠哼了聲:“彆打算騙我,我知道,你就是想避開我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祁敘閉了閉眼,按捺了幾秒站起來,很直白地告訴祁衡遠:
“我為什麼要避開?我不僅不避開,我媽忌日我還會把她帶回來一起祭拜,讓我媽也看看未來兒媳婦。”
祁衡遠張了張嘴:“你不怕到時香灰燙手你就帶!”
祁敘懶得跟他爭辯,轉身想回二樓,卻見阿姨從廚房出來,手裡拿著一堆紙盒。
很熟悉的,明喜歡用來裝蛋糕的紙盒。
祁敘腳下一頓,問阿姨:“哪來的盒子。”
阿姨很誠實:“明小姐的助理每天送來的蛋糕。”
還不等祁敘問,阿姨馬上又認真道:
“少爺,都是董事長吃的,不關我的事啊。”
祁敘:“……”
回頭看了祁衡遠一眼。
老頭子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給自己解釋:“看什麼看,拍傷了我吃她幾個蛋糕過分?”
祁敘想笑。
是,不過分。
“那您彆一邊吃著人家的,一邊還說人家的不好行不行,多大人了,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祁衡遠不想討論這個令自己尷尬的話題。
都怪那個該死的蛋糕太好聞了,他從廚房經過,已經儘力在克製,但最後還是沒能忍住。
吃了一口而已,就徹底收不住了。
祁衡遠馬上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我找業內朋友要到了江敏月的聯係方式,你親自打電話去請人家,表明自己的誠意。”
祁敘知道父親是在轉移話題,留了麵子沒戳破他,接過紙條。
上麵是一串手機號。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邊往二樓走邊撥出了那個電話。
-
另一邊,回到家的明。
其實明從小到大生活的家庭氛圍還是比較寬鬆和諧的,小時候父親疼她,捧在手裡怕化了,要什麼都給。反而江敏月有時候會稍微嚴格一點,但每次也總能被女兒撒個嬌就哄過去。
明以為今天也會一樣。
回到家,江敏月在客廳做瑜伽,見女兒回來了,不動聲色地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她這般平靜,反倒讓明心虛起來。
走到江敏月麵前,老老實實地叫了聲媽媽。
江敏月抬腿,拉伸身體,很隨意地問:“去哪兒了,一夜沒回來。”
明咳了聲,“昨晚和朋友出去吃夜宵,晚了,就住在他家了。”
“什麼朋友。”
“……普通朋友。”
江敏月沒說話。
她停下動作,走到桌邊喝了口水,而後轉過來,淡淡地看著明,正想質問女兒一句什麼樣的“普通男性朋友”能睡在一起那麼親密,抬眼就看到了明頸間的一處紅痕。
江敏月目光一斂,頓時就明白了。
都是過來人,她怎麼會不知道年輕人的衝動。
她即刻彆開臉,緩了很久的情緒,才平靜問:
“做好措施了嗎。”
明臉一紅,沒想到江敏月問得這麼突然。
她有些尷尬,“媽你問這些乾什麼,我都這麼大了知道保護自己。”
江敏月知道女大不中留,女兒談戀愛了,有些事必然會發生。現在的孩子都還注重**,連田安妮都說尊重明的私生活,對她交往的男朋友隻字不提。
可自己養大的女兒就這麼跟一個男人過了一夜,江敏月心裡到底不太是滋味。
都到這一步了,她必須要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把你男朋友帶出來跟我見個麵。”
明當然不敢。
轉換立場,如果她是媽媽,自己的女兒被一個男的拐走過了一夜,自己肯定已經抽出三米大刀了。
江敏月氣度好,現在的平靜也隻是表麵的,指不定心裡怎麼想,見麵了會不會指著祁敘鼻子臭罵他一頓。
為了母親和男朋友好,這場見麵一定要阻止。
最起碼現在不可以。
明馬上說:“他出差了,要半個月左右回來。”
兩周過去,再多氣肯定也消了。
到時候自己再吹吹耳邊風,說點祁敘的好,緩和一下江敏月的心情再說。
江敏月半信半疑地看著明,“這麼巧?”
“對啊,要不怎麼讓我陪他一夜了呢。”
話音剛落,江敏月哼了聲,“果然是跟他過了一夜。”
“……”明想抽自己這張嘴。
話題聊到這,江敏月的手機響了。
見是個陌生號碼,她走到一邊,順便跟明說:“去拿條圍巾把你脖子上的東西擋一擋。”
明:“……”
江敏月走到不遠處窗邊接起電話,“喂。”
“您好,請問是江敏月女士嗎。”
是一個清雋低沉的男聲。
江敏月卻微微一愣。
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你是天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