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原本還在心中籌謀打算,但自從那晚遇到了那個叫的女人後,堵在祁敘心底的諸多考慮全都迎刃而解般,不再猶豫。
她好像一盞在黑暗中指引了自己的燈,給了他前行的勇氣。
祁敘決定,不管多難多狠,都要在洲逸建立屬於自己的世界。
沒多久,祁敘就以一個工作上的漏洞把之前拒絕自己招安的肖總削職,發配到了一個幾乎可有可無的崗位上。
他索性破釜沉舟,殺雞儆猴,又毫不留情地把鄭容的幾個黨羽踢出了酒店。
眾人皆對這個年輕總裁的魄力感到震驚,老高層們跑到祁衡遠麵前訴苦,但沒有任何用。
他們給祁敘穿小鞋處處為難的時候祁衡遠沒有表態,如今他們反被祁敘治理,祁衡遠當然也一視同仁。
祁敘這個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幾乎將洲逸重新洗牌,過去中立的人也紛紛看準了形勢轉投他旗下。
人都是從眾的,慢慢的,屬於祁敘的新秩序就這樣建立了起來。
第一年,祁敘在搖搖欲墜的風暴中站住了。
唯一的遺憾,便是再也沒有見過那個“”
跨年夜後其實祁敘找過她。他問過當天花園餐廳的服務生,得知的線索和自己了解的一樣。
是大學生。
可到底是哪所大學,沒人知道。
整個京市有80多所大學,市區的郊區的甚至還有建在周邊小鎮上的,數不勝數。
想要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
祁敘動用人脈先先後後找了二十多所大學,見了上百個名字裡帶字發音的女生。
可沒有一個人是她。
找到最後,祁敘總在想,會不會隻是一場夢。
那天他心情不好,而她天降一般墜入他懷裡,給當時沉在穀底的他送來了一束光。
完成了她的使命,就這樣消失了。
在不記得第多少次去花園餐廳吃飯想要偶遇她仍是一場空後,祁敘放棄了。
就算是一場夢,醒來還是很感動。
祁敘向來理智,卻不理智地為了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女人迷失了這麼久。
每天都有無數的明刀暗槍算計著他,他隻能把這場夢放在了心底。
那張的照片也洗了出來放在錢包裡,偶爾祁敘失意,或者被勾心鬥角到很累的時候會看一看。
她的笑有魔力,哪怕隻是照片,也可以治愈自己所有的不安。
就這樣過去了兩年。
兩年後,祁敘已然在洲逸站穩了腳跟,他用非凡的能力快速建立了自己的秩序世界,鄭容根本滲透不進來一分。
而祁衡遠也很看重他,整個SG集團的業務都在向他傾斜。
祁敘也成了京市人人皆知的,隻用了短短兩年就讓整個SG集團重新洗牌的準繼承人。
這天,洲逸酒店門口。
門童們依舊和往常一樣接待著每一位到來的客人,中午十一點,一輛黑色賓利駛入酒店旋轉門前停下。
何正從副駕上下來,走至身後稍稍彎腰,畢恭畢敬地打開後座的車門。
“祁總,你隻有兩個小時左右的休息時間,下午兩點你約了縱橫旅行的談總見麵,四點公司周例會,晚上七點,今天在洲逸舉行首飾展的設計師iris lee希望您賞麵出席。”
祁敘剛從倫敦飛回來,一堆工作等著他去處理,即便剛剛經曆了漫長的飛行,也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調整。
他輕輕點頭,“知道了。”
洲逸的28層有祁敘的常住套間,他打算上去咪一會。
門童為祁敘打開門,大廳裡立刻有人跟上,“祁總,電梯已經幫您按好了。”
這樣的路祁敘每天都會走很多遍,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他走進自己的專屬電梯,剛要關門,門前卻響起一個爭執的女聲。
“都是電梯,為什麼這部不能坐啊。”
祁敘原本不會有興趣去關心外界任何的事。
可這一刻,他莫名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抬頭一看。
“……”
他身體站直。
是她?
是她嗎?
兩年沒見,祁敘最初是有些不確定的。
麵前的女人留著長發,化了淡妝,看起來比過去要稍微成熟了一點。
她似乎趕時間,祁敘不動聲色地讓她進了電梯。
電梯運行後,祁敘在身後靜靜打量她。
她站在自己麵前,接了個視頻電話,不知說了什麼,莫名很慌亂地按掉了。
接著又故作隨意地跟自己說了聲謝謝。
如果說剛剛祁敘還有一些不確定,她開口說話後,祁敘當即百分百地肯定。
就是她。
祁敘一直在看她,不知是不是巧合,她也從鏡子裡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交彙在一起。
她怔了下,快速收回了視線。
好像有點害羞。
祁敘唇角輕輕揚了揚。
電梯到了19層,門開後她頭也不回地跑了。
祁敘則輕輕按住開門鍵,等看到她進了1902才鬆開了手。
回到自己的房間,祁敘馬上聯係了客房部,“把1902的客人入住信息發給我。”
不到片刻,客房部主管親自把資料送到了祁敘的房間。
祁敘原以為能看到的資料,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個叫簡寧的客人。
“簡寧?”
“對啊,就是長寧電器簡家的千金,她哥哥簡安今天也入住了我們酒店,就在27層,他們兩位都是我們酒店的vip。”
vip都是有詳細資料的,比如生日,住址,照片等,方便酒店在特彆的節日送禮物和祝福等。
祁敘很快調到了簡寧的資料。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兩年前扶著明的人裡就有她。
――京市電影學院大四在讀。
找了這麼久,原來是電影學院的。
過去是大海撈針,如今那麼多線索送到了眼前,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祁敘就找到了以簡寧為中心的同學名單裡,名字帶的人。
僅一人而已。
失而複得的欣喜衝掉了祁敘所有飛行的疲憊,而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鈴響了。
他去開門,沒想到來的竟然就是。
女人看到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祁敘便也那樣看著她。
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也好奇她為什麼要來敲自己的門。
誰知對視了許久,她忽然開口:
“哥哥好。”
祁敘:“……?”
她為什麼要叫自己哥哥?
就在費解時,她的手機響了。
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她的臉忽然紅了一片,尷尬又局促地低下頭。
祁敘以為她還會說點什麼,可是沒有,她扭頭就跑,一句解釋都沒有。
就像灰姑娘掉了水晶鞋一樣。
她的耳環也掉在了祁敘腳邊。
晶瑩的,閃著光。
如同那晚的煙火,瞬間點燃了祁敘的世界。
祁敘也終於明白,第一眼就喜歡的人,無論過去多久,再見時還是會為她心動。
他彎腰撿起耳環,看著女人跑遠的身影輕輕一笑。
“你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