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直猶豫著,站在那盆草的前麵左思右想下不了決心。
顏楨突然站起來。
青年被嚇了一跳。
顏楨說:“打烊了。”
青年一愣:“這才幾點,怎麼就打烊了?”
顏楨:“我要回去做飯。”
青年狐疑地看了看顏楨的臉,怎麼都不能把他跟“做飯”兩個字聯係起來。
顏楨才不理他,先把桌上的東西收收,經過青年的時候,用手指在他身上按了一下。
青年本來還不太明白,然後眼睜睜看著顏楨走到門口,露出驚恐的神情——他、他不能動了!這是怎麼回事?剛才……剛才他被店長碰了一下,難道說——
顏楨已經轉身,正要關門。
青年張張口,發現自己還能說話,連忙求饒:“店長,我錯了,我不是有意懷疑您的,您彆生氣!我這就走,您、您給個機會,放我一馬吧!”
顏楨抬眼:“現在準備走了?”
青年:“對對對!我準備走了,剛才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顏楨手指動了動,青年果然就能動了,他咽了口口水,掏出手機說道:“店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看,我覺得那盆草跟我有緣,我這就買下來怎麼樣?”
要買?那就買吧。
顏楨點點頭,給青年辦了轉賬,把那盆植楮(chu)草遞過去。
青年小心翼翼地捧起來,沒敢耽擱地往外走。
顏楨關上大門,走出積石齋。
出去後,青年還想跟顏楨說點什麼,可是還沒接近,就見顏楨動作慢條斯理地……一秒鐘跨出半條街,消失不見了。
青年深呼吸,轉身就走。
媽的,這地方真是太詭異了,溜了溜了。
遠去的顏楨急著回去給他家蛋崽做飯,倒是不知道青年的心理活動這麼豐富。對於那青年的猶豫不定,他壓根就沒生氣,動動手指讓人定住也不是為了懲罰,而是保證不打擾青年觀察植楮的同時,又保護店裡貨物安全的一種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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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二十幾道菜肴,藺陽鋒一陣風卷殘雲,全部吃光。
顏楨在他對麵坐著,一邊看他,一邊織內衣,正用鉤針在上麵挑出幾道暗紋來。
藺陽鋒很快吃完,放下碗筷後,也看向顏楨。
顏楨和顏悅色地問:“怎麼啦?”
藺陽鋒說道:“我要出去一趟。”
顏楨有點不懂:“你每天都要出去呀。”
藺陽鋒:“……我是說我要去出差。”
顏楨想了想,恍然:“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猜,應該是那個什麼特辦處出的幺蛾子,他可要跟著蛋崽一起,不然蛋崽被欺負可怎麼辦?
藺陽鋒:“我的意思是,你彆跟過去。”
顏楨對著他笑。
藺陽鋒語氣有點暴躁:“你彆瞎搞,聽我的懂嗎?”
顏楨輕輕歎了口氣:“可我不放心呀。”
藺陽鋒:“……”
老子又不是弱雞,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顏楨委屈地看著藺陽鋒,眼神一動不動的。
藺陽鋒:“反正就是不行!”
說完這句後,他不敢再看顏楨的臉,站起來就往浴室裡衝——再多留一秒鐘,他都怕這變態又衝他哭。哭哭哭,哭個屁哭!
顏楨目送藺陽鋒進浴室,並沒有哭,他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哭的呀,蛋崽都不看著他,他為什麼要哭?他隻是有點鬱悶,還以為跟蛋崽已經很熟了呢,結果蛋崽出差的時候,還是不願意他跟過去。唉。
思索一下後,顏楨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出門。
於是,在藺陽鋒難得憋屈地在浴室裡衝澡半個小時,出來後,他意外地發覺,顏楨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