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次麵對其他人的疑問時, 才有人驚魂甫定地說:“我們掉下來的時候還以為死定了,但是掉到一半的時候, 突然好像憑空產生了一股……”他有點不確定地, “……一股重力?斥力?還是風?反正就是我們當時好像被什麼懟著, 慢慢地落下來了,衝力也在這個過程裡都沒有了, 也沒什麼震動感。”
其他人聽完他的話,回憶一下自己的, 也紛紛說道:“我們也是這樣的。”
基本上沒什麼區彆,都是掉著掉著速度變得很慢,也就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
他們這麼說了, 在場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根本就是有誰幫了他們一把,使用了能力。可是能一下子救下這麼多人的能力可不一般,到底是誰幫忙的?那人在哪?
當時就有很多人在幫忙的人了, 一來是很好奇, 二來也是有點湊熱鬨的意思。可惜的是, 山腳下的人壓根就沒找到,而景區裡那麼多人,能看見剛才那一樁差點釀成慘案的事故的人也多得是, 鬼知道人在哪,又是誰?
原本吊橋的地方已經空蕩蕩一片,跟著後麵要上吊橋的那一撥當然沒辦法再過去, 而這吊橋的事故更是把入口處的工作人員嚇得不輕,連忙給被嚇壞了的後麵那撥人道歉, 該退票還退票,並且給出相當大的優惠。
顏楨瞧瞧山崖下麵,微微笑起來。
剛剛救人的,毋庸置疑就是他了,他對人類的印象挺好,他家阿贇跟人類的淵源也很深,他當然會出手。而且相比他家阿贇,他能控製山水的能力能方便救人,所以他就先出手了。
而藺陽鋒則是微微皺眉地看著兩邊吊橋斷掉的地方——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故,而是人為的。是有幾頭長得像狐狸卻有魚鰭的異獸偷偷地鑽進土裡,把兩邊的吊繩一起咬斷。
吊繩被咬斷當然會往下掉,而吊橋上的人……如果不是顏楨及時出手,摔死是肯定的,一下子就會去掉幾十條的人命。甚至藺陽鋒能看出來,這些異獸這麼做就是因為它們高興,沒有特彆的原因,直接就做了,讓人毛骨悚然。
顏楨悄悄湊近藺陽鋒,對他說:“這種獸叫朱獳(ru),我山裡也有的,肉還行。每次它們出現在外麵的時候,出現在哪,哪裡就會產生恐慌,如果沒有恐慌的,它們強行也要製造出恐慌。剛剛它們就是這樣出手的,享受恐慌是它們的天性。”
藺陽鋒一聽顏楨這麼說,就不覺得奇怪了。
事實也是這樣,上古的異獸很多性格都很詭異,尤其是跟它們天生的能力配合在一起,隨時隨地都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的傷害。本來一頭獸到底有什麼天賦,多多磨煉還是有可能收住的,可很多異獸的天性又是不願意受束縛,自然而然的,它們都是讓自己的天賦“野蠻生長”,根本就不會考慮人類會怎麼樣。
像這次,朱獳們如果一次性乾掉幾十個人成功,那麼就是製造出了強大的恐慌,而這個恐慌如果不遏製,感染到其他人,陸陸續續的其他人也都會因此無比恐懼。那麼恐慌蔓延開去,要是又有什麼情況又死一些人,那麼整個景區都會變成讓朱獳心曠神怡的“好地方”。
而對於藺陽鋒來說,異獸當著他的麵對人類出手,那就是不給他麵子,對方不給他麵子,他也隻好拿來它們的小命做燒烤了。
於是,那些朱獳在地底下還沒待上多久,就有澎湃的力量把它們牢牢地壓製在土裡……大概憋了一會兒,它們周圍到底土地滾動,表麵雖然沒見到什麼痕跡,但是土地的下方,所有泥土都會把它們包裹起來,越收越緊,最後“嘭”的一聲,變成一坨坨的血糊糊。
彆看這是土地裡的活計,實際上卻是藺陽鋒把力量送到腳底,攪動下方的土地,而顏楨則暗地裡支援一把,把這聲音掌控到無聲無息,等朱獳們變成一灘血肉後,又是它操控著泥土,直接將整個裹成球團,封住了它們可能會傳出的氣味。
顏楨見藺陽鋒發泄後眉眼舒展了不少,這才小聲說:“我們下山吧。”
藺陽鋒有那麼點泄氣,雖然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卻還是說道:“這次是我沒弄好,害你玩得也不開心了。”
上次溫泉一行,是他藺陽鋒一時把持不住而搞砸的,這次他策劃兩人出來度蜜月,中途還是被那些東西給乾擾了——彆說他也沒想到,不是他的錯——他都是十二級往上的生靈了,居然這麼區區幾頭四五級的小玩意搗亂,他都等事發了才去注意,以至於打擾了他們的興致。這不是他的錯,又是誰的錯?
顏楨踮起腳,順了順藺陽鋒的後腦勺,笑著說:“我沒有不開心呀。”
藺陽鋒還是挺不爽。
顏楨想了想,乾脆用他家阿贇最喜歡的方式——湊上去在人嘴邊親了一口,才說:“我真沒不開心,我跟你一起隨便乾什麼都很開心。”
藺陽鋒的心頭微熱。
這話聽起來,真的太像情話了!
這絲熱意讓藺陽鋒不再和剛才一樣生悶氣,也驅走他的所有不痛快,但與此同時,卻也會讓他產生一種原始的衝動……他不想再對上顏楨那雙乾淨的眸子,於是乾脆伸手捂住了顏楨的眼睛,才低下頭,來了個更激烈的親吻。
親吻之後,顏楨的睫毛輕輕動了動。
那點微小的動作就好像蝴蝶的羽翼,輕輕地在藺陽鋒的手掌心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