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生勿要感到奇怪,關於這項狂的行事作風,我以前隻是略有耳聞,沒想到還是真的。這項狂太過於好戰,進入黑獄之後,首先便將這黑獄中的目標全部都打了一遍。項狂無戰不歡,可這黑獄中的人亦或是妖修卻未必如此。被收拾了幾輪之後,輕重傷者不計其數,再加上這黑獄的影響,恢複速度又是甚慢,對方沒了戰力,項狂自是失去了興趣,扔在一邊不管不顧。時間一久,不清楚這黑獄之中的情況,怕也並不出奇。隻是項狂修為奇高,在皇族中身份尊貴,其他皇族中人哪怕是心有不滿,也不敢找到項狂頭上來。以前也有人找過,聽說是被項狂暴打之後,便沒人敢說項狂的不是了。”邙宵家主給陸小天解說道。
“原來如此。那我便去找找看。”
陸小天點頭,心裡倒是有幾分佩服,但凡有大本事的人,行事多少有幾分怪僻,這項狂實際上倒並非怪僻之人,而是眼中唯有大道,至於其他方麵的小節,在其眼裡,怕是不值一錢。
陸小天一步邁出,人已經到了十數丈外。這黑獄之中,四處彌漫著似強似弱的氣息,看似位置不大,但昏宗複雜,倒也不用項狂另作指示,隻需要尋得氣息最強之地,總能找到被關押的人亦或是妖修。隻是這土渾融凝陣,深處其中之後,才發現裡麵氣息紊亂,陸小天循著八足魔牛獸那微弱的氣息,找了兩處地牢,卻是兩個修習了古怪功法的元嬰修士。
“看來隻有一個個找下去了。”陸小天從一個地牢中出來之後,再次飛遁數十裡,來到一處長滿了地寒草的小山包處,這小山包有一個高達丈許的洞口,跟其他地方一樣,乃是一處通往地牢的通道。
這土渾融凝陣有不少陣眼,每處陣眼都是陣法之力最強的地方,隻是分散於不同的位置,依據地煞與土靈氣而造,得天獨厚。因此每個被關押的對象,都被關在不同的地方。若是集於一處,畢竟是元嬰級強者亦或是妖修之境,單憑一處陣眼,無法同時困住幾十個目標,一旦被其破牢而出,多達數十人,不乏元嬰中期,十一階妖修,便是強如項狂,同時麵對如此多敵手,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陸小天身形一閃,沒入通道之內,通道蛇延十數裡,幽森壓抑。並無看守。行到通道儘頭,一處地金石所鑄牢籠之內,一個身上屍氣漫延,雙眼深陷如乾屍的金袍男子,額頭上一個王字,身上屍氣甚重,隻是看上去亦是虛弱無比。
“十一階修士,修習屍道功法。氣息與鬼族已經相差無幾,若是再進一步,恐怕與鬼族也沒什麼區分了。”陸小天掃了這神情虛弱的金袍男子一眼,對方也看到了他,眼神木訥,繼續躺在牢獄內一張簡單的土床之上假睡,對於陸小天這個闖入者渾不在意。隻是憑其身上的傷勢,怕也沒這個精力來顧及陸小天這個新來的。
陸小天現在也沒有功夫理會這個鬼修,身形一動,便出了此地,繼續向下一個囚牢疾速行去,如此反複,一直到第二十三處,陸小天鑽入一道地底裂縫之中,四處都是地煞之力還有些駁雜的土靈氣,進入地裂中十數裡,在裡麵狹小的空間處,一處方圓不過十餘丈的地方,一隻受傷的妖獸,身體乾枯,已經隻有當初全盛時期的一半,雙目微閉,臥在石床之上,隨著微弱的呼吸,身體微動。似乎連陸小天進來都未能察覺。
“這牛昆倒確實是吃了不少苦頭。”陸小天打量了八足魔牛獸身上密布的傷痕一遍,心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