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欲火蠑也並沒有急著現出真身,現在七星龍雀,噬滅魔刀,藏目魔人相繼出手。
無欲火蠑對付炎萍,金蠱魔僧的同時,還有餘力對鄴沅城的魔人出手。
無欲火蠑此時也並非完全是自大,藏身在隱匿身形的寶物之內。能最大限度地將這些低階冰鄴魔人的反擊化解掉。
否則哪怕是以他的實力之強,在保持如此強大的攻勢下也難以久持。
而現在一番亂戰之下,哪怕炎萍,金蠱魔僧不時能感應到他不斷變化的位置。可想要將其逼出也絕非易事。
成片青白交織的魔焰已經在鄴沅城的一角徹底燃燒起來,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火海。
大量冰鄴魔人身陷其中麵色澹然,甚至感應不到死亡的降臨。
陸小天細細打量著這些被徹底燒化的冰鄴魔人,看上去是消失於無形,不過以陸小天的眼力卻是能看出這些被燒殺的冰鄴魔人化為一絲絲魔煞氣息融入至火焰之中。
而成片青藍色的火焰之內,似乎有著巨大的根係,將這些魔煞氣息吸取過去。
竟是有些類似於信仰之力,不過這魔煞氣息淩厲,凶悍有餘,來得及快,卻又不如信仰之力來得那般純淨。至少不如陸小天從頁石族,或是從龍族那裡凝聚的圖騰之力。
“大膽,竟敢在鄴沅城鬨事。”隨著無欲火蠑肆意播灑著死亡,此時冰鄴城內的正副城主終於坐不住了。
鄴沅城深處一股澹澹的冰霧侵襲而來,直指四處肆虐的無欲之火。
“原來是帝鳥魔君麾下的無欲火蠑,我們冰鄴城素來與帝鳥魔君所屬勢力秋毫無犯,你卻是帶人在這裡大開殺戒,未免欺人太甚在。”
為首的城主比起其他尋常冰鄴魔人還要高出一截,體形已然接近兩丈,此時看著那漫天的無欲之火不由怒意磅礴。
“奉魔君大人之命前來捉拿幾個不聽話的家夥,你們鄴沅城不要阻攔便是,至於死傷一些低階螻蟻又算得了什麼。”青白煙雲形成的巨臉澹聲說道。
“欺人太甚,便是帝鳥魔鵬的人也不能在忘魂墟肆意妄為。既然幾位執意如此,那便見識一下你的手段。”
副城主聲音尖細,性情暴烈卻是不下於城主,話音稍落副城主冰百棠伸袖一揮,與城主鄴元豪那邊湧動的冰氣形成一道巨大的海螺形狀。
“吼!”其他冰鄴魔人在兩大城主的引導下所聚成的鄴合魔音咆孝而出,巨大的音波震蕩,這彙聚了大量魔人的鄴合魔音衝擊開去。
不僅僅是那些無欲之火被震得四處一片亂飛,虛空中那魔蠑巨臉也是瞬間開始扭曲起來。
便是炎萍的那些赤玉焰柱,還有金蠱魔僧身上散發出的成片金光也在這浩蕩魔音下被攪動,近乎有被直接撕破開來的趨勢。
陸小天此時混雜在眾多魔物之中,此時也是大感吃驚。怪不得冰鄴魔人一族能在忘魂墟這麼凶險的地方打下一場立足之地。
除了正副城主實力驚人,不遜於在場在寧青禾,七星龍雀等強者之外。這正副城主竟然將動則數十萬上百萬魔人的魔音彙聚在一起。
對方的合擊技能似乎與鄴元城的布局,所在的地域有著極大的關聯,也與冰鄴魔人的血脈共性有關,當魔音彙聚的時候,陸小天更能感應到這些魔人血脈之力融合的威能。
麵對無欲火蠑這種層次的強者,這些冰鄴魔人也唯有形成合力才有對抗對方的可能。
“將這五個家夥交出來,便放過你們鄴沅城!”魔蠑巨臉重新穩定下來,澹然地看著眼前的兩大城主,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謹慎。
“鄴沅城不拒尋常魔物往來,也不會受到尋常的威脅,否則鄴沅城何以在忘魂墟立足。”冰百棠冷叱出聲。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老夫辣手了。”無欲火蠑厲聲一笑,隨著青白色火焰兩分,裡麵一隻蠑首人身的高大魔物出現,其手托一隻鵝頸形狀的白壺。
陸小天看到那白壺時,也不免心頭一跳,心裡有種莫名躁動不安的感覺。
“以淨涵之瓶盛濁世之塵,魔君大人早就料到忘魂墟中的魔物桀傲不馴,特意賜下老夫此瓶,既然你們執意尋死,那便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濁仙壺!”正副城主看到這白壺頓時麵色大變,金蠱魔僧,炎萍等也是眉頭直跳。
“該死,帝鳥魔鵬怎麼把這件半步玄天級魔器交給無欲火蠑了。”
“便是濁仙壺,以你的修為也未必就能完全發揮出其全部威能,未必就能奈何得了整個鄴沅城!”
城主厲喝一聲,狡免尚且三窟,冰鄴魔人在忘魂墟內經營日久,根本深厚,即便是毀了整個鄴沅城,傷及元氣,也並不至於對整個冰鄴魔人一族造成毀滅性打擊。
如此多族人在此,若是畏強低頭,他們又何以在忘魂墟內立足。
話音未落,隨著濁仙壺的傾倒之下,無數死灰色沙塵與隨之襲卷出來。
灰色沙塵一出,頓時一股暴虐,凶煞的氣息如同瘟疫般漫延開去。
灰色沙塵凝聚成的一尊尊沙甲魔俑麵無表情,在沙塵的裹脅下浩浩蕩蕩而出。
“好一個聚沙成兵。”金蠱魔僧手中金色禪杖一揮,漫天杖影打入其中,頓時成百上千的沙甲魔俑被直接打爆,隻是這些被打爆的沙甲魔俑很快又重新彙聚起來。
“吼!”數十上百萬冰鄴魔人所聚的鄴合魔音震蕩開去,倒是一定程度上阻止住了灰色沙塵的漫延,那些一路前行的沙甲魔俑被不斷震散,在鄴合魔音的影響下聚合的速度要慢了許多。
不過鄴合魔音能擋住灰色沙塵的漫延,卻是無法阻止那股躁動,暴虐的精神威壓。這也正是濁仙壺的可怕之處。
大量被這股暴虐威壓覆蓋住的冰鄴魔人腦子裡如同蒙了一層陰影,並且在這股陰影的影響下麵部逐漸扭曲,嗜殺。
這些冰鄴魔人開始瘋狂地撲向身邊的族人,有的離族人距離遠一些的,似乎按捺不住心裡的殺意,便選擇了自殘,抓扯著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