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隻獅首看上去隻是一隻腦袋,可真被其吞下去之後,便發現其口中實則另有乾坤。
四周烏黑一片,不時裹脅著帶著腥臭味道的妖風呼嘯,妖風中混雜的磷砂一陣陣劈頭蓋臉打來。
不僅肉眼在這一片漆黑的空間內難以視物,便是神識在這呼嘯的妖風中也受到了莫大的乾擾。
蓮花分身嘗試著向四周斬出幾劍,劍氣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沒能掀起幾絲漣漪便消失無形,似乎從未出現過。
那蝕魂磷風一陣陣湧動而來,從四麵八方吹拂而至。
哪怕是以身化劍,蓮花分身也感覺到自己的神魂一陣陣隨風搖曳。
若是不能做出針對性的改變,最後元神勢必會沉淪於這可怕的蝕魂磷風之內。
蓮花分身自然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發生,巨劍緩緩豎起,身形藏於劍身之內的蓮花分身盤坐於其中,一絲絲劍意從體內釋放出來,漫延到劍身之外。
雖然這些劍意不斷被四周的蝕魂磷風吹走,蓮花分身卻是依舊如此,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
雙方在這個過程中反複拉鋸著,待到後麵,即便蓮花分身已經沒有顧忌的運轉魂元飛劍中的劍訣,卻是依舊難以抵擋四周妖風的侵襲。
雙方通過這種無聲的方式交手一陣,蓮花分身不由眉頭直皺。
哪怕是大羅金仙,依附了神識的劍意不斷被吹散的情況下,他也無法一直堅持下去,恐怕用不了太久便會被削弱到失去反抗的能力。
眼下他在魂元劍道上進展已然極快,卻是低估了這妖物的實力,自身壯大的速度有些跟不上劍意的損失。
蓮花分身在思索著破局之策,這三首妖物修為委實厲害無比,便是他跟一陽仙尊,鹿元子三個隨著手跟其比起來也依舊還有些差距。
實力不如的情況下,一些自以為是的算計難免會有所落空,或者說落入磷魂獅首的算計之中。
“修煉至今,難道要用這種方式隕落在妖物口腹之內?”
蓮花分身腦子裡忽然閃過這道念頭,他不似本尊一般修為高絕,而且底牌眾多。
此時陷入絕境下,能依靠的隻有自身的實力。
蓮花分身作為陸小天的一道副元神所化,自然也不是輕易放棄之人,彆無選擇的情況下,蓮花分身也隻能竭儘全力地體悟魂元飛劍之道。
隻有護住自己的元神,在對方體內牽製住此妖的精力。
與外麵的鹿元子,一陽仙尊裡應外合之下,才有可能將這必敗的局麵翻轉過來。
眼下優勢在磷魂獅首那邊,留給蓮花分身的時間也是相對有限。
隻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逢凶化吉,哪怕是蓮花分身,麵對這實力遠比自己要強的磷魂獅首,其算計也是再次失算了。
雙方僵持一陣後,蓮花分身麵色一片坦然,倒是沒有多少畏懼,或是後悔之色。
修煉至今,蓮花分身斬落敵人無數,敗在這種實力遠勝自己的敵人手裡也很正常。
不過便在蓮花分身覺得大局已定時,陡然間一道微弱的神識波動卻是從一片漆黑中傳來。
“道友可是鴻皓天庭來人?”微弱的神識詢問道。
“九央城城主無名,閣下可是蓬林殿主?”蓮花分身想到此前磷魂獅首大口內傳來的氣息波動時,一陽仙尊和鹿元子的驚呼聲。
“原來你便是九央城城主無名,太好了,我是誰不重要,眼下時間緊迫,我這裡控製了一塊劍碑殘片,憑借著這塊劍碑殘片我才能在獅口內僥幸存活到現在。”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無名城主在劍道上的造詣驚人,也許能憑借這塊劍碑殘片破局。”
微弱的神識波動與蓮花分身溝通的同時,虛空深處,一道淡泊的劍意隱隱傳來。
神識波動還在努力地給蓮花分身指引方向。
事實上不用蓬林殿主的神識去引導,單是那道劍意出現的時候,蓮花分身便已經近乎本能的感應到了。
一股幾乎能讓其神魂悸動的劍意刹那間與蓮花分身的劍意形成了共鳴。
若是在往常時分,蓮花分身想要將這股劍意化歸己用也許還需要一段時間,可眼前這特定的環境之下卻是讓兩道不同的劍意不由自主地彙合起來。
“好一塊劍碑殘片。”當彙合了對方的劍意之後,蓮花分身陡然間感到自己整個人都變得通明,似乎與四周海域多了某種莫名的聯係。
這塊劍碑殘片多半來自於海魂宮。蓮花分身腦子裡閃過這樣一道念頭。
且不管這塊劍碑殘片來自於何處,至少此時已經成為蓮花分身脫困的關鍵。
方才體悟魂元飛劍一道,不斷將自己的神識融入劍意之內,試圖在這一片黑暗的空間中撐起一片屬於自己的劍域。
隻是力有未逮下元神消耗頗大也沒起到應有的作用。
而現在蓮花分身的元神在這劍碑殘片內劍意的刺激之下,卻是在莫名的悸動中一陣陣膨脹起來。
依附在劍印中的蓬林殿主元神一瞬間便被劍碑殘片驅逐開去。
“怎麼會,這難道是劍碑認主?”蓬林殿主知道自己的元神被驅逐出來並非蓮花分身所為,而是劍碑殘片自行選擇的結果。
直白一點說是他被劍碑殘片給拋棄了。
蓬林殿主心裡一片羨慕,他可是費了老鼻子勁才得到了這塊劍碑殘片。
滿以為能作為其在海魂宮的安身立命之所。畢竟肉身已失的情況下,劍碑殘片已經成了他僅有的依仗。
現在被趕出來之後,以他的元神,又是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下,四周充斥著劍意,蝕魂磷風也不不斷刮來。
沒有外在的乾擾,他怕是用不了多久會飛灰煙滅。
便在蓬林殿主的元神一陣擔心受怕的時候,一股淡泊的劍意飄來,在其元神四周形成一道屏障將其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