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係抖嗎?”蘭瑜痛得半噘著嘴往裡抽氣,壓低嗓子喝問道:“抖才叼著彆人的嘴不晃!”
陸染空沉默著沒做聲,蘭渝又捂著嘴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你係抖嗎?”
陸染空飛出去的魂慢慢回到殼子裡,他仍然沒說話,隻是死死盯著蘭瑜,眼睛發著光。
那眼神就像一頭剛嘗過葷腥的狼,而蘭瑜就是那塊被咬過一口的鮮肉,正散發出誘人的香。
蘭瑜在他的目光下有點瑟縮,但嘴唇上的刺痛又讓他開始生氣,“你就係條抖,咬住人不晃。”
“不是狗,這也不是咬住不放,是接吻。”陸染空的目光落到他唇上,啞著嗓子道。
蘭瑜一時間也沒去想他們怎麼就突然親吻上了,也顧不上其他,隻氣急敗壞地說:“接吻係你那麼接的嗎?你後花園那群花,係不係被你啃得幾剩下花杆了?”
見陸染空還是沒吱聲,他突然醒悟過來,嘬著嘴一抽一抽地笑:“原來係騙人的,一朵花都沒有吧……”
嘴唇還隱隱有點疼,蘭瑜心裡卻歡喜起來,追問道:“我說中了?”
“對,你說中了。”陸染空也不反駁,眼睛鎖定眼前的人,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我那後花園一直都空著,從來沒有過其他花兒,半朵也沒有,都是騙你的。不過我已經栽了一棵樹,就在前些日子栽下去的。所以,再也不會有花兒,隻有那棵樹。”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蘭瑜慢慢收起臉上的笑。
他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陸染空剛才在親吻他。
——雖然那方式不像親吻,意義上卻是。
而這通話也像是在告白,如果他就是那棵樹的話。
咚咚,咚咚。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
蘭瑜覺得那一定是自己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手心開始冒汗,嘴裡也發乾,覺得自己應該生氣地嗬斥他,再扇上兩耳光。不不不,扇耳光不行,得狠狠揍上兩拳。
“那棵樹是什麼意思?”事實上他卻隻坐在原地,乾巴巴地問出了這一句。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陸染空說。
“我什麼也沒想。”
“你有。”
“沒有。”
陸染空又開始湊近,聲音又低又醇:“那棵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得很粗壯,根也紮了很深,樹冠蓋著我整個花園,連根雜草也生不出來。”
“撒謊,哪有樹能長那麼快的。”蘭瑜故作鎮靜地看向一旁,緊握在身側的雙手出賣了他的緊張。
陸染空說:“沒撒謊,真的,每天都在瘋狂拔高,平均一天一米。”
“我沒聽說過一天長一米的樹。”蘭瑜腦中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扯這個乾什麼。
陸染空牽起他的手,慢慢放到自己胸口,說:“你摸摸,就長在這裡麵呢。”
咚咚,咚咚。
手掌下能感覺到激烈的心跳。
蘭瑜明白了,剛才不光是自己的心跳,也有陸染空的。
“摸到了嗎?”陸染空拉著他慢慢往懷裡帶,嘴又貼上他的臉,在他耳邊低聲呢喃道:“這裡就是樹冠。”
握著他手又往下麵移了兩寸,“這是樹乾。”
“沒有,這也就兩寸不到,哪裡能每天長一米。”蘭瑜很小聲地說。
陸染空熱熱的氣息撲在他耳廓上,說:“能的,我說能就能。”
空氣粘稠起來,像蜜糖一樣裹住人。蘭瑜手腳發軟,嗓子發乾,卻仍然虛弱的堅持:“你這是乾什麼?我也是一名alpha。”
“我不在乎。”陸染空說。
蘭瑜記起來他的確曾說過,如果喜歡上了誰,管他是alpha還是omega,都不在乎。
陸染空灼燙的唇緩緩往他嘴邊移動,意圖非常明顯。
蘭瑜就算現在腦子一片混沌,也猛然驚醒,推開他坐直了身體。
“讓我親你,就親一下。”陸染空啞著嗓音道,又伸手摟他的背往懷裡帶。
蘭瑜僵著身體,雙手抵在他胸前撐住,一點也不讓他靠近。
現在嘴都還有點疼,不敢再讓他啃了。
陸染空慢慢加大力度,衣袖下手臂上的肌肉都在隆起。蘭渝也用足勁往外推,牙關緊咬。
兩人都沉默著互相角力。
見陸染空還不放棄地往前湊,蘭瑜忍無可忍道:“你那不叫親。”
“嗯,接吻。”陸染空手下沒有鬆勁。
蘭瑜說:“也不是接吻,接吻不是你這樣的。”
他演過那麼多電影,怎麼也會有一兩場親熱戲,雖然基本都是借位,但蘭瑜明白該如何真正的親吻。
陸染空停下了動作,不再用力。借著朦朧的柔光,蘭瑜看見他眸色沉沉地看著自己。
“也對,畢竟你有過omega,比我有經驗。”他聲音有點酸溜溜。
蘭瑜見他一臉低落,正想說點什麼,陸染空突然又伸手把他拉到懷裡,“既然你有經驗,那就來教我。”
話音剛落,趁蘭渝沒注意,再次迅捷地親了上來。
這次他倒是沒有再啃,動作輕了很多,不再那麼莽撞,還觀察著蘭瑜的反應。
蘭瑜心裡軟了下去,在他小心翼翼輕觸自己時,伸出舌尖舔了他一下。
陸染空頓時不動了。
接著,他也試探地伸出了舌,蘭瑜微微張開嘴,讓他滑入口中。
陸染空淺嘗到滋味,終於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開始拿回主控權。
漸漸的,他動作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嫻熟。
蘭瑜被他手臂箍得動彈不得,鼻尖縈繞著全是他的氣息,耳邊也隻有他的喘息聲。
陸染空呼吸越來越粗重,鬆開一隻手臂,順著蘭瑜的背開始慢慢下滑……
“乾什麼?”蘭瑜一把逮住那隻手。
“我覺得,我覺得我們可以一次到位。”陸染空氣息不穩地說,又把頭埋進蘭瑜的頸間,去啃他的脖子。
蘭瑜頓時警覺起來,迷亂的腦子也找回來一絲清明,果斷拒絕道:“不行。”
“我隻要你這棵樹,你也隻能栽到我園子裡,早點鬆鬆土施施肥什麼的挺好,反正都遲早的事。”陸染空含混地說。
“誰說我隻能栽到你園子裡。”蘭瑜將他推開,嘴唇嫣紅,眼睛像含著一泓波光粼粼的水。
陸染空心猿意馬道:“你栽到其他園子裡會水土不服。再說誰敢?誰要是多瞧你一眼,打你這棵樹的主意,我就把他園子砸個稀爛。”
“我自己也有園子,可以養花兒,各種各樣的花兒。”蘭瑜說。
陸染空哽住了,想起了穀穀。
片刻後才氣惱地說:“那你就養我這朵花兒吧。”
說完就撲上前,將蘭瑜一把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