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衡笑:“我也在休息啊,正好現在靜璿坐月子,月嫂一個人在總歸是不放心,我媽也不可能天天晚上陪著熬,正好我閒著,晚上給月嫂搭把手。”
專業的月嫂哪裡需要他搭把手,無非是覺得羅靜璿這個當媽的可能沒辦法太放心月嫂一個人照顧孩子,總得有自己人在邊上看著。
但她要坐月子,得好好休息,那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在晉衡身上了,也正好晉衡現在是無業遊民,閒居在家。
這樣以來,晚上孩子哭鬨,月嫂起來照顧孩子的時候,晉衡也看著,羅靜璿就不至於晚上一聽見孩子哭鬨就立馬起身,她能睡個安穩覺了。
沈初一也沒問荊媛的事。
荊媛如今還處於羈押狀態,要等到案子查完,交由法院出判決結果之後,看她是死刑還是死緩,才知道她接下來會怎樣。
這些沒人能夠插手,哪怕是晉衡,更何況晉家也絕對不可能允許晉衡再做什麼。
之前沈初一從沈沐晴那邊問到的前世的結果,也告訴晉衡了,至於說晉衡要不要告訴荊媛,那是他的事。
前世,晉衡雖然跟荊媛分手,但在查到網絡上揭露鬆俊學罪行的帖子的發帖人是荊媛之後,他讓荊媛刪帖,讓她不要再提不要再管這些事情,的確並非是在包庇鬆俊學犯罪團夥,而是在對案情調查保密。
可惜那個時候的荊媛,被分手,對晉衡的感情複雜,兩人又無法溝通……就產生了晉衡不可能會幫她的這種誤解。
而這種誤解也被她帶到了今生。
上輩子是她更愛晉衡多一點,這輩子換做是她若即若離,畢竟她自己清楚,自己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對晉衡的感情也更為複雜。
上輩子她覺得他不愛她,這輩子儘管他自認為在對待她時,已經低到了塵埃裡,可在她看來,還是不夠愛。
她也不知道,上輩子她被鬆俊學用那種殘忍方式殺害之後,是晉衡千方百計破了案子,把鬆俊學送上斷頭台。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荊媛的大仇其實都報了。
如今……
沈初一猜測,晉衡應該沒有把前世後來的事情告訴荊媛,畢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讓她繼續恨著他,或許比讓她知道前世誤會了他,能更好受一點吧。
但沈初一莫名覺得,沒有生出任何出逃念頭的荊媛,或許更期望知道前世的“誤會”。
至少,能告訴她前世,她沒愛錯人。
荊媛這輩子始終克製著沒有向晉衡付出全部真心,真的是因為她對他隻有恨沒有愛?
不見得。
隻不過是她的真心,在上輩子透支了。
這輩子當然就得吝嗇一點。
可即便再吝嗇,她在“自殺”之後,沒有一刻想過出逃,而是選擇在關鍵時刻自首……
足以說明一切。
畢竟她真逃了,坐牢的可就是晉衡。
沈初一默契地沒跟晉衡聊荊媛,就隨口說了點彆的事情。
聊了一會兒之後,沈初一道:“那我們就先走了,等改天再來看靜璿。”
衛重遠對晉衡和荊媛之間的關係也算比較了解,畢竟他是搞網絡的,前段時間事情鬨得那麼大,鬨得那麼沸沸揚揚,衛重遠也在網絡衝浪第一線,該知道的都知道。
但對於案子內幕,了解得就沒有那麼多了。
他之所以關注這個案子,也是因為羅靜璿和晉衡,終歸在名義上是夫妻關係。
現在看晉衡的狀態挺好,羅靜璿也很好,似乎都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他也就放心了,自然也不會故意揭彆人傷疤。
沈初一和衛重遠一起離開。
出來之後,沈初一才問衛重遠:“你找我什麼事?”
衛重遠:“哦,差點兒忘了,也沒什麼事,就是你還記得去年我給你的那個手串嗎?”
沈初一挑眉:“怎麼了?”
去年湍豐橋案,衛重遠從村裡回縣城,手上戴了一串朋友送的手串,路過湍豐橋,帶回了小鬼劉炎坤,劉炎坤的鬼魂鑽進衛重遠網吧的交換機裡,搞得衛重遠的網吧明明線路暢通卻怎麼都連不上網。
碰巧那次沈初一過去上網,以“掙錢吃飯”的名義發帖掙錢。
她看到了小鬼,也跟衛重遠大致說了一下情況,最後斷定小鬼是鑽進衛重遠的手串,被他帶回來的。
她要把小鬼劉炎坤帶走,但沒有適合的容器儲存,就先借用一下衛重遠的手串。
然而怕鬼的衛重遠,直接把手串送給沈初一,反正他一個大男人,平時偶爾戴塊手表,更多的時候什麼都不戴!
手串送給沈初一後,兩人都忘了這事兒。
當初解決完劉炎坤的事情之後,手串……
沈初一思索了一下:“應該是在我的行李裡麵,嗯,現在應該是在家裡的儲藏間吧。”
她也不戴那手串,而她從江峰縣過來帝都,也沒什麼行李帶,她的東西還是鄭媽媽幫忙收拾的,手串估計都在裡麵,她也沒翻過。
“你現在忽然要那手串乾什麼?”沈初一問。
衛重遠撓了撓頭:“也不是我要,我這不是來看羅靜璿麼,以前大學時候的朋友聽說我來,非要說一起聚聚,當時都是一個宿舍的舍友,還是好朋友,那肯定不能拒絕。哎我之前跟你說,讓你在帝都這邊有事的話可以找他,說的就是他,不過估計你把人名字都忘了吧,你這,大概也沒你擺不平的事兒。”
沈初一失笑。
衛重遠:“他叫閆泉民,是我們宿舍的老大,家庭背景好,人也比較意氣,對我們宿舍兄弟都很熱心幫助。那手串是當年他送給我的,前兩天一起聚會吃飯的時候,他問我那個手串,我說送人了,他說……”
衛重遠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搞不懂他,他說那手串對他來說很重要,是他家傳下來的還是怎麼的,當年送給我之後也不好意思要……現在就想要回去。聽我說送人了,他還說另外給買一條鑽石的或者翡翠的鐲子都可以,價值肯定不低於原來那條。”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我也不可能不答應啊,不過我知道你不缺錢,我也不缺錢,他要給買鐲子我就沒要。但他昨晚上給我打電話,說東西都買好了……”
沈初一挑眉:“這麼急切?”
衛重遠:“也不是急切吧,他就是這種性格,我其實料到了,他說要補償就肯定會買,我也真是拿他沒辦法。”
沈初一:“那行,現在就去我家,我找給你。”
衛重遠點頭:“好。”
回去的路上,衛重遠也在跟沈初一說:“湍豐橋項目重新開工了,這次開工之前,工地封閉了很久,不過這次看樣子應該會順利。”
沈初一:“特情總局親自派人過去,應該沒事。”
當然必須沒事啊,局長平鐵軍之前還跟她商量過,她沒空過去,就派遣另一位甲級特情師過去,對方手持沈初一所畫的囚龍符,另外還有其他一些攻擊類的符籙,這就是打算先禮後兵。
本來跟湍豐河下麵鎮壓的那位,就是合作共贏的關係,但地下那位要是不聽話想要跑出來搗亂的話,那就隻能動手了!
好在下麵鎮壓的那位是修煉狂,跟玄門合作,躺著睡著也能修煉,是他最喜歡的方式。
根本不用動兵,和和氣氣地就談妥,重新加固了封印,又在特情處的指導下重新規劃了湍豐橋的圖紙。
現在開始動工,明年這個時候應該就能完工!
回到家,沈初一把手串找出來,給了衛重遠。
“你什麼時候還手串給他?”沈初一問。
衛重遠:“今晚上吧,我請他吃飯。”
沈初一略一思索:“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
“沒什麼,今晚談教授也不回來吃飯,我一個人肯定又是點外賣,跟你一起去蹭飯,不歡迎嗎?”
“那當然是求之不得。”
衛重遠笑哈哈地說著,又忍不住遲疑,“初一,你是不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啊?”
畢竟她也不是愛湊熱鬨的人。
而且不光是初一,他也覺得閆泉民有點怪怪的,當年非要送手串給他,如今又非要回去。
不就一個手串嗎?
就算是用的比較珍貴的木料,可這對於閆泉民來說,並不算什麼的啊,值得拉下麵子再要回去嗎?
沈初一:“我之前就跟你說了,這手串適合養魂,所以劉炎坤才會鑽進去被你帶回來。我也查看了,手串裡麵除了劉炎坤之外,也沒彆的魂魄了。按理說,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衛重遠搖頭:“那我也弄不懂了。”
沈初一:“有沒有事,去看看就知道了。”
衛重遠心情有些複雜。
無論如何,閆泉民都是個很講義氣的朋友,好像也沒什麼壞毛病,要真出點什麼問題,似乎還挺難接受的……